第116章 番外十一.被甚爾先生收養×2
那是她和五條悟的第一次相遇,也大概是一段堪稱孽緣的友誼初始。
「我可是很厲害的哦。」
五條貓貓搖頭晃腦的對她道:「這樣吧,如果櫻子你喊一聲師父,我可以教你咒術的技巧。」
女孩看了一眼這隻不請自來又翻牆進院的弔兒郎當大哥哥,面色平靜:「我的甚爾叔叔也很厲害。」
「甚爾叔叔他沒有咒力,單純運用人類力量的極限就很厲害了。」
「……」五條貓貓瞬間耷拉下了耳朵,看著一臉認真的誇獎著他的甚爾叔叔的女孩,有點不服氣的嘟囔道:「但是你自己都說了他沒有咒力……」
「嗯,就是因為叔叔他沒有咒力。」女孩一字一句道:「沒有咒力的最強,和有咒力的最強,我還是覺得叔叔那樣的更厲害一些哦。」
可是似乎除了她和哥哥以外,再也沒有人這麼覺得。
一臉不服氣的五條君最後垂頭喪氣了起來,不過他很快恢復了心情,抬手拍了拍被他視為小妹妹的櫻子的腦袋,詢問她:「我聽說你們都開始在禪院家族學習咒術基礎了,感覺如何?」
櫻子聞言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艱難的牽扯出一抹笑容。
「……我會加油的。」她輕聲說道。
那麼,大概就不是很好了。
到了一定的年齡,不管她與哥哥是否願意,都會開始接受禪院家族內的咒術教授。
這裡向來奉行著咒術與咒力至上的原則,而非咒術者,或者基礎較差的孩子,待遇和處境就會十分糟糕。
「非咒術者非人」。
甚爾叔叔唇角那個疤痕,便是在這個家族的過去留下來的。
起初她並不知道這些事情,直到家主大人的兄弟出言譏諷甚爾叔叔的時候,倆個心思敏感的孩子才聽出了端倪。
禪院甚爾自是不大情願已經處出了感情的小鬼被這個腐爛的家族浸染,但是他覺得現在還不到徹底翻臉的地步。
也許他可以一己之力徹底脫身,脫離禪院之名,但是……
在那個狹小的庭院,在那個黑暗無光的歲月中,他終究擁有了幾分牽絆,也體會到了家的感覺。
起初他不常回來,不過每一次回來的時候都有倆個小豆丁對他說歡迎回家,準備好營養豐富味道也不錯的料理,他們從來不會讓自己操心,卻也因此,他開始下意識的為倆個孩子稍微上了些心。
在夏目櫻子某一次削土豆划傷了手時,只消是他在家的時候,就不會再讓那倆個孩子靠近案板一步了。
他的手藝還是很不錯的,同時甚爾也毫不自謙的給了自己一個料理大師的美譽。
他時常會一手攬著一個小豆丁,三個人一道坐在庭院避暑乘涼。
然後他一邊半開玩笑的說一些不著調的話題,一邊口嫌體正直的打聽著他們在學校和家族是否適應。
頭頂的晴天娃娃,夏目兄妹倆總共做了三個,掛在廊下搖晃搖晃,風鈴叮鈴叮鈴。
這樣的生活甚好。
好到他已經忘記了,上一次自己的雙手沾染著鐵鏽氣息的猩紅液體,那究竟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夏目兄妹倆都是十分讓人省心的懂事性格,尤其是倆個孩子彼此扶持著成長起來之時,幾乎從不需要任何人為他們操心半分。
但是安逸和平的生活終歸不會持續太久。
他們確實遇到了小小的困擾。
按照常理而言,八歲左右的孩子在這時就應該展現出他們的咒力天賦,然而在夏目貴志進行咒力測試時,卻發現他的咒力堪稱微乎其微,還不比他的妹妹多。
而相比之下,夏目櫻子在這個小小的年紀展現出來的咒力水平,
更加得禪院族人的青睞。
但是這是櫻子最不想看見的情況。
雖然哥哥暫時沒有遭受到禪院家的孩子們實質意義上的霸凌,但是心思細膩敏感如她,又怎麼不會看出來他們語言上的冷嘲熱諷,以及對哥哥冷漠的態度呢?
只不過礙於她在場的時候,沒有明顯的表現出來罷了。
因為,她雖說是在禪院一族「低人一等」的女性,卻因為悟性很強,咒力天賦過人,遭受到了家庭教師的可敬讚賞,外加人都是視覺動物,這樣一個又可愛又強大的女孩子,大家都會下意識的想要往她的身邊湊。
櫻子不大喜歡被大家湊,她只喜歡寸步不離的跟在哥哥的身邊,然後用自己的理解嘗試教會哥哥咒力技巧。
哥哥明明很厲害的,之前在放學回家的路上,還一拳幫自己趕跑過緊追不捨的妖怪呢,這種事情在場的那些臭屁小孩,根本沒有一個人能做得到。
所以,她不想看到這樣厲害的哥哥被大家冷眼相待的樣子。
為什麼要規定只有咒術厲害才叫強者呢?甚爾叔叔還有哥哥明明都這樣的厲害,她反倒覺得三個人裡面,最沒有什麼力量的人,是她才對。
事情的暴發和導火索,出在某一天課程結束之後。
她向來都對禪院直哉抱著禮貌相待的態度,但是這位大少爺很明顯隨著時間的推移,一點一點的被家族風氣慣壞……或者說,被污染了。
「小櫻子,我真的覺得你非常的辛苦呢。」
他笑吟吟的坐到了她的面前,托腮對她感慨道。
櫻子愣了愣:「直哉君指的是什麼?」
「當然是你身邊綁定的那個拖油瓶啊。」他雙手一攤,從眼裡清晰的流露出了蔑視與不屑的意味:「明明有著如此優秀的妹妹,卻這樣的不爭氣,倘若小櫻子沒有這樣的一位吊車尾的兄長的話,想必早早就會把姓氏更改為禪院,在成為偉大咒術師的道路順風順水……」
「呵,像這種人還好意思白吃白喝的待在禪院家,也得虧是我的老爹有勞什子不必要的善心,還有甚爾先生實在仁厚,所以你一定過的很辛苦——」
日常溫和待人,靦腆又溫柔的女孩子,在這個時候猛地一下站起身來,摔了正在做筆記的筆。
她雙手揪住少年的衣領,用上了甚爾叔叔教的體術技巧,趁他沒注意的時候,一把將他摜到了牆上。
「道歉。」
少女稚嫩的面龐臉色陰沉的嚇人,她用力重複了一遍:「給我向哥哥道歉!」
屋內瞬時寂靜了下來。
「你——」
最初的震驚之後,禪院直哉勃然大怒。
這個女人居然敢動手打他?
他說的明明是站在她的角度為她思考的話,她居然好心當做驢肝肺的打他?
要知道,他前段時間還幫忙和老爹提議了,要將她的姓氏改成赫赫禪院呢。
呵……看起來終究還是上不得排面,眼界狹窄的女人,做他的附庸他都不屑。
他的神色一沉,想要用自己最初的術式好好教育一下這個分不清主次的膽大女人。
不過他的跟班們反應更快,一個個喊著「放開禪院少爺」,嗷嗷的衝上前來。
其中有人扯住了櫻子的頭髮,她雖然吃痛卻沒有鬆開手,而是依舊重複道:「給我道歉!」
返回接妹妹的夏目貴志恰好看到了這一幕。
見不得妹妹受到半點委屈的兄長,面色這會兒變得比櫻子更加可怕。
大約半小時之後,禪院直毘人就收到了下人誠惶誠恐的傳遞過來的消息。
「你是說,禪院直哉那個臭小子,還有這個年齡段的家族孩子同期,都被夏目倆兄妹打了一頓?」
禪院直毘人捋了捋鬍子,表情嚴肅的問道。
「是啊,家主大人!」來傳遞消息的下人有些焦急的描述道:「尤其是禪院直哉小少爺,他頭頂的頭髮都被拔禿了一縷,被打的很慘,眼眶都青了,那倆個被您好心收入家族的小白眼狼,他們的行為實在是令人髮指……」
卻見禪院直毘人一臉嚴肅的聽了全程,最後實在沒憋住,「噗」的一聲就笑出了聲來。
打小報告的下人:「……?」
家主大人,您這個反應一點都不像聽到了親兒子被人給揍了啊。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禪院直毘人揮了揮手,讓下人離開,然後這會兒,才終於「哈哈哈哈」的大笑出聲。
「不錯,確實蠻不錯的,很有他們外婆當年的風範。」
一己之力就揍趴了那麼多同齡的好苗子,外加他那個毫不爭氣的兒子。
他也深知那對兄妹的性格,所以盲猜多半是直哉那臭小子嘴裡沒點把門,所以說了些找打的話語。
「夏目玲子」這個名號,他可不止在咒術界有所耳聞,她最初可是在除妖界先富有盛名的。
夏目櫻子繼承了她的咒力,這種事情他也已經得知了。
而那個被所有人都瞧不上的夏目貴志,那小子大概率是遺傳了她的妖力罷。
禪院直哉那臭小子分明是自己找打,他並不打算因此責罰兄妹倆,相反,讓他們磨一磨那小子的銳氣,讓他明白人外有人的道理,日後別這麼飄,也總歸是好的。
只不過……
「甚爾大概不會多高興啊。」
那倆個孩子在他心中的份量,已經不單單是「臨時監護人」一詞就可以概括的了。
果不其然,與此同時,禪院甚爾正一言不發的在幫倆個孩子上藥。
其實櫻子的狀態還好,她沒受多少傷,除了膝蓋有磕碰,不過額頭那裡卻被劃出了一道小口子,還有血跡未能幹涸。
至於旁邊的夏目貴志,他剛剛一邊揍人一邊護住妹妹,如今的狀況就更慘一點。
不過他也沒有讓任何人討到好處。
禪院甚爾望著抿著唇沒說話的櫻子,他的第一反應並不是詰問兄妹倆到底發生了什麼,而是將她扛在肩上,又拉了個夏目貴志起身,淡淡道:「去醫院。」
「這麼可愛的小臉,如果留了疤的話……」
他沒有安慰倆個孩子,但是卻在用實質行動說明自己對他們的擔心。
櫻子眨了眨眼睛,仰頭回答:「就可以像甚爾叔叔一樣,有獨特的魅力和男子氣概了。」
禪院甚爾:「……」
他又好氣又好笑的用力揉了揉這個傻丫頭的腦袋:「錯了,以後就醜死了。」
「才不醜,甚爾叔叔也有疤,但是非常的帥氣哦。」
「喂喂喂,這個時候拍這種不合時宜的馬屁我也不會開心的。」
「我在說實話嘛。」
良久,甚爾用力嘆了口氣。
他覺得自己確實應該更加像個監護人一些了,畢竟……
畢竟,自己當年經歷過的某些事情,倘若讓那倆個孩子經歷了,他怕自己忍不住當場打爆那些臭小子的腦袋。
在那天之後,兄妹倆就再也沒有被禪院直哉或者任何同齡的孩子找過麻煩。
櫻子盲猜是甚爾叔叔做了些什麼,不過甚爾叔叔卻又沒有明著告訴她這些。
五條悟這天翻牆進門時聽到了這件事情,不由得勃然大怒,當即擼袖子要再揍一頓禪院直哉。
「我要用鞋子狠狠的踢那個彩雲豬的屁股!」
看得出來五條悟是很想為這個小妹妹出頭了。
然而櫻子卻
蠻認真的搖了搖頭:「不,我覺得,這樣對五條家和禪院家的關係不好。」
「……啊。」五條悟嘖了一聲:「你就是太善良了。」
而且,五條家和禪院家的關係本身就一點都不好。
下一秒,只聽她義正言辭的說道:「在他喝的茶裡面悄悄放巴豆粉好了。」
讓他說哥哥壞話,當噴射戰士去吧!
剛剛還出言誇獎櫻子十分善良的五條悟:「……」
雖然有過這樣一個小插曲,卻不知是禍是福,因為兄妹倆的和禪院甚爾之間的關係和牽絆,都因此變得更加緊密了一些。
春去秋來。
冬去春來。
他們一同度過了很多時光。
甚爾漸漸的不再去出入什麼賭馬場和柏青哥店,他也漸漸的不再從事術式殺手,而是正常的去接單祓除咒靈的雇傭術師工作。
他真正發生改變,是願意出入櫻子和貴志的家長會,正大光明的接受了「倆個孩子的家長」這樣的身份,當然,那天他吸引了在場所有女性家長和女性教師的目光。
順便一提,在他得知學校里這個時候就有話都說不全的臭小子膽敢給櫻子寫勞什子的情書時,當即就一擼手袖要衝去學校揍一頓拱他家櫻花的豬。
那一天……具體究竟是哪一天呢?
其實甚爾記得也不大清楚了。
就記得那一天的天色晴朗,他帶著倆個孩子一同去逛街。
夏目貴志馬上要升上國中了,需要一些新的教輔資料和文具,順便再幫他和妹妹添一套衣服比較好。
在將倆個孩子塞去試衣服的過程中,他看到了隔壁的一家烘焙店。
倆個孩子都挺喜歡□□致的小點心的。
他轉身去了店裡,卻在挑選商品的時候,一不小心和另一隻伸向包裝的手碰在了一起。
「……抱歉。」
和夏目兄妹相處久了,就連甚爾這種人也逐漸懂得了在外界需要講禮貌。
他回過頭,看到了一襲黑髮的女子,對他展露了一個溫婉動人的笑容。
比窗外的陽光更加燦爛,也更加明媚。
「沒事哦。」
而在對方回過頭時,他鬼使神差的開了口。
「……不介意的話,加個聯繫方式?」
—
甚爾叔叔脫單了。
櫻子非常的欣慰,她原本以為甚爾叔叔的這種臭屁性格足夠他萬年單身一輩子。
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她和哥哥都由衷的為叔叔感到開心……順便兄妹倆也發誓了,要做叔叔最真摯的僚機。
漂亮姐姐來家裡做客的第一天,櫻子就發自內心的喜歡上了未來的阿姨。
漂亮又溫柔,就像太陽一樣溫暖。
難怪甚爾叔叔會喜歡,就連她都很喜歡她。
又有誰可以抗拒這樣溫柔又溫暖的人呢?櫻子覺得正是因為她遇到的溫柔者很多,她才能試著成為溫柔的人。
同年,禪院家族發生了三件大事。
第一件事情,是名為夏目櫻子的少女展現的反轉術式的天賦,這引起了家族長老團的軒然大波。
能夠療愈他人的反轉術式,這是何等的稀缺有用的能力。
櫻子被安排了更多的工作去治療咒術師和傷員,也得到了更多的教導。
這聽起來似乎不錯。
但是這其實並非是一件好事情,已經有長老提議著,為了百分百的發揮她的才能與價值,直接從學校退學,專門培養她為禪院家族服務,之後再與族中咒術天賦優秀者聯姻。
之前似乎忘記說了。
在這個腐爛,迂腐,愚蠢的家族中,他們奉行著咒術天
賦至上的原則,而且相當的性別歧視。
女性被當作「為家族服務的工具」,這是非常正常的一種情況。
第二件事,是夏目貴志與禪院直哉一起出任家族任務時,遭遇了意外。
原本判斷只是擁有準二級水平的咒靈,那是誤判,它的未完成體確實是准二級,但是在它結繭破殼而出后,實力直至一級。
倆個初入國中的少年,而且是彼此都相看兩厭的,在那種情況下,禪院直哉覺得他大概要涼透了。
夏目貴志是個毫無咒力的拖油瓶,他想使用術式逃走,卻意識到回去的帳已經被那種咒靈封閉。
就在他瀕臨絕望之時,渾身冷汗,甚至涕淚橫流陷入惶恐和狼狽狀態時。
夏目貴志擋在他的面前,朝著咒靈揮了幾拳。
然後他就保持著僵立呆愣原地的姿態,看著那隻一級咒靈嚎叫著,被平日溫和儒雅的少年,活活錘到物理祓除了。
夏目貴志,繼承了源自夏目玲子的強大妖力。
他因為不擅妖力的使用方式,如今唯一會的技巧就是肉身戰神,物理除靈。
禪院直哉:「……」
總覺得,那小子當年揍自己的時候留手了。
為什麼?!這也是甚爾先生的教導嗎?為什麼這個空無咒力的小子能這麼強?
而第三件事情,則是……
則是禪院甚爾的徹底忍無可忍。
其一是櫻子被限制了人身自由和絕大部分時間,那些老東西娜身份地位試圖壓著他,給她灌注什麼「為了禪院犧牲和奉獻」,諸如此類的狗屁想法,妄圖用無形的鐵鏈將她栓住,栓在這無形的惡臭腐朽牢籠中。
她確實非常的優秀,不管是在咒術界還是什麼方面,哪怕是和他學個體術,悟性都極佳,她本應像飛鳥一般,自由自在的翱翔才對。
而其二,則是他看出來了夏目貴志的那初次祓除咒靈的任務,是有心人在操作,想要讓禪院直哉用祖傳術式逃出來,讓夏目貴志死在裡面。
他可沒有陰謀論,他從來就是用最壞的想法去揣測禪院一族的那群混賬。
他們想要囚禁「有用」的妹妹,設計害死「無用」的「妨礙」計劃的哥哥。
所以禪院一族發生的第三件大事,就是禪院直哉以一己之力殺出了重圍,帶著兄妹倆,徹底與這一族決裂。
禪院直毘人並沒有阻止他,他象徵性的放了個海,攔了攔,然後隨他去了。
這個迂腐的家族中,根本無法改變什麼的家主,這大概是他為數不多做的事情之一。
最初的時候他便沒有強求倆個孩子更改姓氏,為他們安排了這樣一位再合適不過的監護人,大抵是猜到了這一天的到來。
沒有人敢去攔著重出江湖的天與暴君,大概是他的眼神過於駭人,他浴血的樣子,外加身後倒著的那一片優秀術師那一幕太有壓迫感。
甚爾就這樣帶著兩個孩子在禪院一族暢通無阻,他們最後去了一趟那個已經待了幾年的小小庭院。
他抬起手,將廊前的一大二小晴天娃娃摘下,這次也不早嫌棄很傻了,直接踹進了口袋。
「走吧。」他回過頭,摸了摸夏目貴志,還有抱著貓貓玩偶的櫻子腦袋,咧齒一笑。
「我們回家。」
這個庭院曾經是家,在三個人在這裡的時候,的確是家。
但是現在,他們一起去了哪裡,哪裡就是家。
對櫻子而言,有「家人」的地方才是家。
而甚爾叔叔,也早已經成為了她和哥哥的家人了。
櫻子和哥哥對視一眼,然後也笑了,用力的點了點頭。
「好啊,甚爾叔叔,我們回家。」
.
在第二年的冬天,小惠出生了。
在她這個反轉術士的隨身保護陪產下,最後有驚無險,母子都很平安。
甚爾叔叔忙著在那邊心疼的握住妻子的手,護士將狀態已經平穩下來的小寶寶遞給了他們的媽媽,櫻子和哥哥也好奇的探過頭去。
「想要抱一抱小惠嗎?」
阿姨微笑著問她。
櫻子不敢抱,又很想抱,最後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接過小惠,看著小寶寶在自己的懷裡吐泡泡。
像這樣溫暖的時光,他們還能度過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