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到達前線
次日傍晚。
木葉運送物資的車隊，終於從坎坷小路上，轉入了正道。
遠處，透過外圍的稀疏樹木，能看到裡面築起的高聳圍牆。
這是木葉村在前線的暫時營地，裡面都是木葉村忍者，除了被俘后等待審訊的敵人外，幾乎沒有普通人。
車隊一行人逆著夕陽餘暉，在第三天傍晚，成功到達目的地。
藤原信出了車廂，站在車架上，向前線營地眺望。
他在裡面呆得實在無聊，本想著旁聽一下慎的教學講課，不過硬生生熬了老長時間后。
他才發現在裡面旁聽也沒用，根本學不會。
慎在那邊嘰里咕嚕地說，他在這邊死記硬背。
一番努力之後，藤原信啥也沒聽懂，反反覆復腦子裡就回蕩著倆字——均衡。
這個要均衡，那個要均衡，什麼自身要均衡，世界要均衡。
還有那些不均衡的，也要幫他們均衡。
藤原信聽的腦瓜子嗡嗡的，這才出來放風，換一下腦子。
轉入正道以後，車隊速度明顯快起來，前線營地已經快到了。
此時一道洪亮的聲音，遠遠傳過來：
「前方的人們，立刻停止前進，接受檢查。」
接著，那道聲音又響了起來：「綱手，快出來迎接我吧。」
膽子這麼大，這是何方勇士？
在綱手面前膽子大而且又不怕死的人，藤原信還真沒見過幾個，於是重新往營地看去。
只見不遠處的營地，一位白色長發的高大青年，套著鐵灰色護甲，正抱臂挺立著站在大門上。
他從上面一躍而下，跑到了車隊這裡。
不過下一刻，藤原信就看到那道人影，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倒飛了出去。
砸在遠處的營地圍牆上，濺起些許煙塵。
這不純粹的找打嗎？
看那人的發色，以及這種說話語氣，該不會是自來也吧？
藤原信估計應該就是他，別人沒這麼大膽子。
搖了搖頭回到車廂內，水門還在和慎學習中，嘴裡還不時的默念一句均衡。
藤原信剛剛坐下，車隊立刻開動了起來，緩緩駛入營地內部。
到了這裡，他迄今為止最大的機遇，已經近在眼前了。
為了能夠更好地收集情緒值，藤原信早就交代給商會眾人。
在做物資交接時，商會管事和所有車夫，都會向這些忍者們傳遞出一個信息：
這次所有的物資，都是藤原信籌集來的。
為了增加認同度以便更容易收集情緒，他還會透露自己是木葉忍者的身份，到時會讓這前線營地的所有人都知道。
此舉是為了從心理上，消除忍者們對藤原信的隔閡，讓忍者們潛意識裡就認為他是個自己人。
就好比：一起同過窗，一起扛過槍，一起分過贓，一起……
這些認同感的效果，其實是類似的。
人都更容易對相同職業，或相同身份的產生好感。
藤原信正看著慎教導水門，外面忽然響起宇智波富岳的聲音：
「藤原君，住處已經安排好了，請下車吧。」
藤原信禮貌應了一聲，終止了慎的教學，帶著他們兩人出了車廂。
宇智波富岳躬身作出請的手勢，隨後立刻在前面引路。
自從經過砂隱村千代姐弟的襲擊一事，所有人在面對藤原信和慎的時候，心裡都有些發憷。
尤其是在他們看到砂隱敵人殘忍的死相后，這種情緒更是化為了敬怕。
在看到藤原信還是如往常一樣和善後，車夫們才從害怕情緒中脫離，也因此對自家少主好感倍增。
不過宇智波這一族的三人，好感就沒那麼多了，更多的還是敬重。
值得一提的是，宇智波剎那對藤原信的惡感，已經轉化為了畏懼。
具體表現為從不惹事從不頂嘴，每次藤原信的目光看過去，他都收斂的乖乖巧巧。
車輛停下的地方，是靠近大門的偏僻之地，宇智波富岳在前帶領，一路走到了整個營地的中心位置，這才停下。
「藤原君，這裡就是臨時住處了，有什麼需求都可以跟綱手大人說。」宇智波富岳指著一處寬大的黑色帳篷，而後又看向慎：「這位先生的住處也安排好了，還請跟我來。」
藤原信看著眼前的帳篷，阻止了富岳，這個住處很大，住下他們三人完全不成問題。
宇智波富岳恭敬退下，隨後又找人添加了兩張床位。
折騰完這一切后，天色也完全黑了下來。
「藤原君，營地之內已經做好了晚飯，諸位還請稍等片刻，這就送來。」宇智波富岳站在帳篷里告辭。
「富岳桑，這裡吃飯是聚在一起吃嗎？我們也想過去見識一下。」藤原信問。
「是的，不過那裡人很多，有些嘈雜擁擠，怕是會打擾到您。」宇智波富岳有些猶豫。
「人多才好，我就喜歡熱鬧。」藤原信哈哈一笑，主動拉著富岳走出了帳篷。
宇智波富岳無奈的領頭前往，不過心裡對藤原信的觀感大為改變，好感添了許多。
一路來到中心偏西的位置，這裡空出來許多大片地方，成了一個小廣場。
小廣場上忍者非常多，都在排隊領取今天的晚飯。
人雖然多，但整體卻非常安靜，更確切地說，是有些壓抑。
藤原信打量著周圍忍者，發現他們臉上的神情都有些不太好看，或者說陰沉。
這裡的所有人，沒有任何一個人交頭接耳。
沒想到，前線還有這種吃飯嚴禁交談的軍規，藤原信心裡感嘆。
不過漸漸地，他就發覺出了一絲不對，這些忍者居然有極大一部分，都佝僂著身子。
如果有嚴禁交談這種軍規的話，那麼這些忍者，就不應該如此散漫。
任何軍規或者規矩，都是相輔相成的、成套的，不可能會讓軍容變成這樣。
藤原信皺眉，開始仔細觀察，隨著一絲一毫的細節被他收入眼中。
他發現，這確確實實的，就是眾人心情低落，導致氣氛無比壓抑。
這種軍中大忌，居然會在此時出現。
窺一斑而知全豹，這種全軍士氣低落的氣氛，肯定已經感染了所有忍者。
簡單說就是家裡發現一隻蟑螂的時候，那麼暗地裡已經有了無數只。
士氣低落這種東西，是萬萬不能出現的。
就是兩人打個架，都講究狹路相逢勇者勝，更別說這種大規模戰爭了。
兩軍對壘最怕的不是實力有差距，最怕的是氣勢不如人，軍心渙散。
眼下，木葉忍者軍，就處於這種情況。
軍心渙散了，自己的情緒值的收集難度，直接成倍上升。
藤原信皺著眉頭，心裡嘆了口氣，大感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