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歸鄉

哥譚的天總是暗的，這座城市常年被霧氣籠罩，黑暗統治著這座城市的每一處，即使是白天，也很少能見到陽光，工業廢氣摧殘著每一個哥譚人的身體。

但是哥譚人不在乎，因為在這座城市很少有人能活到老死，與城市裡暴力的黑幫、腐敗的官員相比，廢氣不值一提，甚至顯得人畜無害。在哥譚，任何人可能以任何方式在任何時侯死去，危險無處不在，大街上的混混，報刊亭的老闆，甚至是賣花的小女孩都有可能隨時掏出槍給你來上一下。

這就是哥譚，罪惡之都。

當然，面對有錢人，哥譚也不介意露出它美好的一幕，紙醉金迷的宴會上，那些所謂成功的商人喝著平民的血，他們身上的一件衣服，一件飾品可能都是哥譚底層民眾一輩子的收入。哥譚的經濟在全世界都名列前茅，這來源於昔日西部大淘金時就已建造起的強大工業體系，當然，還有它所容納的罪惡。毒品，走私，人體器官販賣，這些暴利的行業在哥譚匯聚，形成了完整的產業鏈，為這座城市帶來了數之不盡的收入。

但與人民無關。

布魯斯韋恩這次回來，毫無疑問意味著哥譚權力的大洗牌，他是韋恩企業的繼承人，也是整座哥譚的掌控者，或許。

那些虎視眈眈的豺狼不會同意因為，在韋恩企業群龍無首的時候，他們掌握著權力。他們不會拱手讓出一切，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殺死」布魯斯韋恩，他們會讓布魯斯見識到何為黑暗。

「韋恩少爺」

瘦削的管家在停機坪等候，他穿著黑色的大衣，撐著一把黑色的雨傘，背後是黑色的夜空與星星點點的燈火。

伴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布魯斯韋恩從直升飛機上走下，阿爾弗雷德恭敬的遞上雨傘。

「歡迎回來」

「阿福，你知道的，我們之間不用這麼嚴肅。」

阿爾弗雷德笑了笑，「韋恩少爺，你這次回來是要正式接管企業了？」

「是的，阿福，我想我已經有足夠的準備了」

「所以說不能和以前一樣了，少爺，你要有領袖的樣子，要制定主次尊卑」

「我知道，阿福，這次遊歷我學到了很多」

「好的，少爺，你有準備我就放心了」

阿爾弗雷德拉開門，停機坪就在韋恩莊園的後院，僅佔了很小的一部分。

穿過走廊和幾個房間，阿福打開燈。

「少爺，和以前一樣吧！」

布魯斯韋恩眼神掃過桌椅，那些熟悉的裝飾，壁爐里透出溫馨的火光，一旁書架上的書脊面被磨的發亮，熟悉的燈光昏黃，這是名為家的溫馨氛圍。

將整個身體緩緩陷入座椅中，讓真皮椅身托住每一處肌肉，享受著這久違的感覺，布魯斯韋恩，哥譚之子，回到了他並不忠誠的哥譚。

當阿爾弗雷德去而復返，他的手上托著白蘭地和高腳杯。

「情況怎麼樣？阿福」

布魯斯接過酒，他現在唯一能信任的人只有從小照顧他長大的管家阿爾弗雷德。

「少爺，並不樂觀。韋恩集團的附屬集團大多被架空，您的權力被其他股東們瓜分殆盡。」

阿福眼裡透出深深的憂患

「恕我直言，少爺，貿然與他們對抗並不合理，哥譚……很複雜。不僅僅是商業上的鬥爭，股東們都是在哥譚有權有勢的人，他們與幫派關係很深。」

「根本就是一體的吧！」

布魯斯打斷了阿福的話，他輕輕搖晃著酒杯，看著琥珀色的液體起起伏伏

「我知道，在哥譚，所謂商人、官員、幫派全是一丘之貉，我的那幾位好長輩肯定手底下有不少亡命之徒，他們不會乖乖交出到手的權力。」

「無所謂，阿福，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不是個孩子了，股東們能容忍未成年的布魯斯少爺外出留學，但絕對不會同意成熟的韋恩董事返回哥譚，除非我放棄權利，否則我們之間註定不死不休。」

「當然，我們需要計劃，需要時間，需要可靠的盟友，忠誠的下屬。這不是一場能夠快速解決的戰鬥。」

「少爺你明白就好」

阿福笑著聽布魯斯講完，在這一刻，他真切感受到了少爺的成長。

「既然如此，那麼，少爺，明天晚上米切爾市長邀請你在雙子大廈參加慈善晚宴，您是否準備赴宴？」

「阿福，別給我出難題了。米切爾市長的邀請必須得去，他畢竟是名義上的市長。而那些敵人們也正想趁這個機會探探我的虛實，他們需要知道布魯斯韋恩是個什麼樣的人再制定計劃，越是如此，越不能露怯，我們要讓別人跟著我們走。」

「您做決定，少爺，我會無條件支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