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間隙

「兄弟，有口吃的嗎？」戰鬥發生的間隙，一個西帝國士兵實在忍耐不住飢餓。

「......沒有。」而對方只希望能少動點，減少進食的慾望。

到了晚上，這位餓著肚子的士兵繼續找人，討要點進口的東西。可沒有，沒有人還能剩，也是，自己都快兩個星期沒收到該到手的糧食了，其他人估計也都大差不差，兩個星期之後還能有什麼多餘的吃的。

清晨，在長官命令下來時，一個消息在營中炸開。

「被圍了，我們。」

加上我們總共有五個師，被包圍了。

「有嘗試突圍嗎？」

「他們好像籌備了很久，除了最後的缺口連老鼠都過不來。」

「最後的缺口呢？」

「對面三個師團在那守著，沒機會。」

「......」他實在耐不住性子了，「他媽的，那我們只能等死嗎？」

「等他們從外圍攻進來，總不可能丟了我們這五個師吧。」

白天，炮擊仍在繼續，但攻勢明顯的減弱了。

隊長嘴裡叼著燒不起來的煙頭安慰著我們，外圍的聲音沒停下過，應該是友軍在嘗試突圍，我們大可不用太過擔心。

「還需要多久？我們還能撐多久？我們現在有一半多的兄弟餓的連槍都端不起來了，再過幾天所有人都餓倒了對面攻進來了怎麼辦？」

「你他媽廢話怎麼這麼多？我不知道知道嗎？他媽的要把我安排在這跟你們一塊死了我也只能受著因為我根本不是能決定這種事情的人明白嗎？」

那天晚上我看到我一個隊友坐在挖的坑上拉屎拉到一半死了，旁邊人只是抱怨了句為什麼屁東西沒吃為什麼還會想拉屎就翻了個身睡著了，連屍體都沒人管了，還是說都覺得因為拉屎死了死的不噁心所以沒什麼好管的。

我旁邊那個人半夜又把我叫醒跟我嘟嚕著自己有個女兒好可愛好可愛，有個妻子好漂亮好漂亮，然後杵著槍走出營地隨著兩聲槍響沒再回來，我好像也有個妻子，我們倆個還沒孩子，不過估計她也差不多死了，東邊三國獨立的時候可能就沒考慮過要給自己家的老百姓吃點正常的東西，本來糧食就不夠吃，這幾年儲備的糧食還都放在西邊，好在我運氣好再軍隊呆著，當時想再怎麼也不會餓著我，等過個幾年該死的人差不多死完了再辭職退出去當個警察什麼的，然後再重新找老婆。結果沒想到估計要死在這了。

......前面幾天還有人找隊長，重複那種蠢話，後面漸漸的就沒了。等困到第五天，沒人敢說自己能活著走出去了，就都留在營里等死。聽說對面的已經開始有人挨個往咱營地裡面跑來收人頭了，也不知道真的假的，雖然怕的要死，但已經沒勁了，哪怕真的要把我帶走，也一點辦法沒有了。

最後收到確鑿消息，西帝國已經撤軍了。他們好像已經打算接受失去五個師的損失，來向整個戰線妥協。最後看著我那個死在坑上的隊友，我覺得他真聰明，我真傻逼，我要是早早死了還少受點罪。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看錯了，但我總覺得最後看到什麼東西趴在那傢伙身上，很模糊，有應該是我的錯覺吧，我倒在地上，等著咽氣，最後閉上眼只感覺前所未有的舒適，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