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零八節 天齊歸來
()自神眷地的元力師來到元力世界已經過去了三個月。這三個月內,七道聯盟派遣強者一直蹲守在元鼎山脈,密切注意著這裡的情況,只要此地一有風吹草動,七道聯盟便會採取應對措施。只是,在過去的三個月中,七道聯盟諸人想要突破十境,卻是難以辦到,天地束縛雖然在消散,但這還需要時間。
「照如今的情勢來看,怕是我們拖不了太久,三個月,以妖主的實力,想必應該恢復的差不多了!」元鼎山脈外圍的一座山巔上,邢塵與碧落雨並肩而立,兩人均是面帶愁容地看著遠處的群山,雖然至今這裡尚無任何異動,但那風雨yù來的緊迫感,卻也令兩人倍感壓力。
「哎,雖然關閉了兩界通道,但以妖主如今的修為,想要開闢出一條通道來並不是難事!」碧落雨惆悵嘆道,「邢塵,如今元力世界中優秀年輕人雖然不少,但可以稱得上強者的卻也不多,所以我希望,若是妖主真的降臨這世界,而我們還沒有很好的應對之策,你就盡量遠避戰端,待rì后成功突破十境,再出面對付妖主!」
「恩?」邢塵聞言,神sè微變,複雜地看著碧落雨。碧落雨此話的意思很明顯,如今與妖主對抗無疑是以卵擊石,眾人沒有任何把握,所以碧落雨才想盡量保存年輕一輩的實力,以謀rì后。只是,對於邢塵來說,若妖主君臨天下,自己等人真的有未來嗎?屆時,妖主是絕不會放過任何漏網之魚的。
「哎,碧前輩,您說的,屆時再看吧!如今妖主還不一定能夠降臨此界!」說完,邢塵不再多說,身形輕展,掠入山脈中,去探查了。
……
在眾人緊鑼密鼓的籌備時,西元的玉衡學院,卻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此人是一名年輕人,身著一席白衣,黑sè的長發用發簪盤起,腰間系著一個紅sè的葫蘆,看起來倒有種飄逸出塵的感覺。只不過,任何看見此人的人,均看不清他的容貌,似乎在他面龐,有一層迷霧存在。而且,更讓人驚疑的是,不管任何人看見此人,均不會太在意,僅僅瞥了眼便會下意識的收回目光,也不知是此人不受矚目,還是眾人自己不受控制。
「玉衡,這裡便是師父的家!只可惜,師父再也回不來了!」此人走到玉衡城下,輕輕發出道輕嘆,整個人突兀的邁出一步,消失在了人群中。而他的離開,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甚至沒有引動空間波動。
寶玉與靈玉學院的交界處,這裡有著一片石林,自玉衡創校以來就一直存在著,雖然玉衡的學員不知此處是何地,但所有高層都知道,這裡,便是玉衡校長玉衡子的居所。
此刻,那在玉衡城下消失的青年突兀的出現在這裡,邁著緩慢的步子,僅僅不到三息便進入了石林內,來到了最zhōngyāng的木屋前。那存在的石林幻陣,似乎對此人根本沒有作用一般。
「師父,我來看您了!」年輕人此刻似乎有些感傷,心緒波動極大,而也在此時,其籠罩在面龐處的空間之力散去,露出了真容。若是七道聯盟的人在此,定會震撼的發現,此人,便是被眾人默認為已經隕落的羽天齊。
木屋前,一座嶄新的墳頭矗立著,這是玉衡學院接到玉衡子噩耗后,唯一替玉衡子立下的墓碑冢。雖然眾人尋不回玉衡子的屍骸,但卻需要為其立碑。只是,這塊碑,卻只能靜靜地佇立在此,不能為外人所知。因為玉衡子是玉衡學院的象徵,他的隕落,尚不是對外界公布的時刻。所以玉衡的高層們,只能隱著悲痛,為玉衡學院的未來強撐著。
「師父,徒兒不孝,不能守護在您身邊!但是徒兒答應你,妖主,我一定會親手手刃,為師父您報仇!」說話間,羽天齊已然雙膝跪地,朝著墓碑深深的拜了下去,而在羽天齊磕在地上的面龐上,兩行清淚也順著臉頰滑落,沾濕了一片。
玉衡子對於羽天齊來說,無疑是再生父母,若沒有玉衡子,羽天齊絕沒有今天。而玉衡子的隕落,也真正刺痛了羽天齊的心。所以,在羽天齊返回元力世界的第一刻,羽天齊並沒有去七道聯盟,而是來到了玉衡,見自己的師父,送自己師父最後一程。
熟悉的地,熟悉的景,只是少了熟悉的人。玉衡子永遠的離去了,而葯童也是離開了,這石林,是自己當初最溫馨的家,而如今卻顯得異常冷清。羽天齊因為思念,漸漸緬懷起過往的一切,想起當年的種種,羽天齊恨不得時間可以倒流,寧願自己永遠是那個狂傲不羈的少年,也不想發生如此多的不幸。
「妖主是因弟子而現世的,因在我,這果,也該由我去了結。師父,弟子不能給你其他承諾,但是妖主,他必死無疑!這是弟子對你最後的承諾!」羽天齊收起思緒,重重的一叩首,然後整個身體就突兀的消失在原地。
而恰巧此刻,一行三人自石林內走來,出現在石碑前,這三人,便是玉衡如今的執掌人玄老等人。只是他們來時,羽天齊卻已消失不見,並未謀面,所以三人僅僅只是看見,在那石碑前,有一塊濕了的泥地。
「或許是其他長老剛祭拜過吧!」玄老等人並未太在意此事,僅僅自顧自地開始祭拜,以誥玉衡子在天之靈。
……
話說羽天齊離去后,便出了玉衡,踏空而行,朝著北邊的冥域而去。伴隨玉衡子而去的還有冥鬼子,對於這位師父生前最要好的朋友,雖然羽天齊並不能為他或者他的冥域做些什麼,但羽天齊還是必須得去祭拜一下他。
到達冥域,羽天齊見到了煥然一新的冥域。雖然冥鬼子已經仙逝,但冥域卻是一片欣欣向榮。在新的冥主軒無命的率領下,冥域非但沒有沒落,反而更加強盛,這倒叫羽天齊頗為意外。
來到冥域聖城外的黑塔前,羽天齊猶如空氣一般,直接飄進了黑塔中。至於在外守護的弟子,沒有人發現有人進入黑塔。
這黑塔,與當年羽天齊來時並沒有多少變化,僅僅在其塔頂的靈堂內,多出了一塊靈牌。而這裡,擺滿了冥域創建以來,歷代祖師牌位,冥鬼子的牌位,就擺在最後一個。
只是,令羽天齊惆悵的是,自己的師父有著自己的名諱玉衡子,可是冥鬼子前輩卻沒有。所謂的冥鬼子,僅僅只是冥域之主的別稱,可以說,如今的軒無命,便是冥鬼子。所以,冥鬼子死了,沒有留下任何關於他此人的信息,世人僅僅知道,這一屆的冥鬼子,是為天下蒼生而死。
「時間長河中,你我均只是一粒微塵,或許能夠引起軒然大波,或許至始至終平淡無奇,但終究,你我均要塵歸塵、土歸土!人生,沒有永恆,但只要無愧於心,那就是jīng彩燦爛的!」羽天齊訴說間,已經取出了一壺酒,灑下了半壺酒後然後才一口乾盡。「冥鬼子前輩,這是我第一次來看你,又或許是最後一次,願你在天上,能與我師父繼續結伴前行!」
說完,羽天齊深深一輯,然後轉身而去,不帶一絲惆悵,不帶一絲悲傷,羽天齊昂首闊步,走向了中元。
「天機子,你個老傢伙,本想也去看看你,可惜,我卻沒時間了。不過這也好,或許,很快我們就會再見了,不是嗎?」羽天齊遙望著中元的南部,喃喃自語一聲,然後羽天齊便朝著中元的北部而去,因為羽天齊已經感覺到,妖主即將臨世了。
元鼎山脈,一連三個多月都是冷冷清清,可是就在今rì,整個山脈內的靈氣突然暴動起來,同時整個天空也是風雲大作,飛沙走石,猶如世界末rì一般。看見此情此景,在元鼎山脈蹲守的七道聯盟諸人又豈會不明白,是妖主要出現了。
「三個多月,妖主終於來了嗎?」對於這一幕,眾人雖然很不願瞧見,但卻也沒有太過意外,妖主臨世,這是必然的。只是眾人不知道,這一rì后,世界會變為怎樣的模樣,是繼續太平盛世,還是就此淪為人間煉獄,誰也說不清道不明。
「唰唰唰!」
無數道破空聲自天空遠處傳來,只見遠方,以七道聯盟為首的強者們,均是在異變之初趕到了元鼎山脈。這是人類最後的抵禦力量,他們不得不破釜沉舟。
「哈哈,七道聯盟的諸位道友,與妖主一戰,又豈能少了我等!」就在人類強者到達之後,遠處的天際上又傳來一陣嘹亮的大笑聲,然後只見那高空的雲層中,一頭頭體型龐大的聖獸接連現身,其中為首的,正是聖獸仙廊之主龍祖。此戰關係整個天下蒼生,龍祖等人又豈能置身事外。
「大家都來了,此戰,我們一定能贏!」劍辛崖神sè激動地看著陸續出現的強者們,他心中很是欣慰,在這最後的危難關頭,所有人都義無反顧的挺身而出,可見眾人的團結。「只要我們聯合一起,妖主又有何可懼!此戰!必勝!」
「必勝……」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嘹亮的齊呼聲,所有人都在此刻表達了對此戰的堅定決心。沒有畏懼,沒有退卻,有的,僅僅是那孤注一擲的視死如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