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分院儀式

第127章 分院儀式

第127章分院儀式

隨著列車上的售貨女巫推著小推車經過,車廂內的小巫師們吃著買來的零食,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幾句,氣氛逐漸歸於平靜。

納威正鑽到桌子底下抓他的蟾蜍,那隻執著於跑路的蟾蜍趁著他拆巧克力蛙包裝的功夫跳到了桌底。盧娜始終在看她的《唱唱反調》,寬大的雜誌把她的臉遮擋得嚴嚴實實,只露出頭髮亂蓬蓬的頭頂。金妮則是百無聊賴地托腮看著車窗外的原野。

歐文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輕輕地撫摸著墨勒忒的腦袋,把韋斯萊一家和伏地魔的幺蛾子事兒拋到了腦後。他沒那個閒情逸緻去多管閑事,跟伏地魔的恩怨上學期已經有來有回地扯平了,餘下的交給鄧布利多操心就行了……呃,但願他還能多操心一段時間。

當然,如果在保證自身安全的前提下,能找個樂子也是件有意思的事。

歐文忽然皺了皺眉,他總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麼……

車廂門忽然被推開了,德拉科趾高氣揚地揚著下巴走了進來,在看到歐文坐在這兒后變臉似的瞬間恢復了常態:「歐文,你看到哈利了嗎?我們幾乎把整節列車都找遍了,也沒找到他。」

歐文眨了下眼睛。哦,原來他把哈利忘了啊,那沒事了。

「我今天也沒見過他。」他平靜地說。

「他該不會沒趕上火車吧?」德拉科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揚,「說不定他還真幹得出這種蠢事。你知道,他有時候腦子缺根筋……」

說完后,他居高臨下地打量了一眼車廂內的其他幾人,目光直接略過了納威,在盧娜古怪的打扮和金妮標誌性的紅頭髮上逡巡著。他撇了撇嘴,倒也沒開口嘲諷,跟哈利相處的一年讓他學會了收斂一點,但也只有一點。

德拉科目光憐憫地看向歐文,就好像他是迫不得已跟一群大猩猩共處一室似的。他慢吞吞地開口道:「我不是不能騰出一點空位,讓你來我的車廂擠擠。」

聽出了言外之意的金妮扭頭怒瞪著他,德拉科沖她嗤笑了一聲,轉身大搖大擺地走了。

「呃……伱和那個傢伙是哈利·波特的朋友?」過了一會兒,金妮看向再度閉上眼睛的歐文。

「嗯。」歐文淡淡應了一聲,「納威也是。」

墨勒忒心有靈犀地從他懷裡爬起來,弓起身子像是離弦之箭一般撲到了座位底下,一隻前爪按住了納威的蟾蜍,然後把它像是毛線球一樣撥到了納威跟前。

「謝謝你,墨勒忒。」納威灰頭土臉地爬起來,想要摸摸小貓狸子的腦袋,結果被傲嬌地躲開了。墨勒忒重新跳到歐文的腿上,心滿意足地把自己團成了一團。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金妮把注意力放在了納威身上,滿臉期待地聽著他磕磕巴巴地說著哈利的事情,臉上掛著期待和崇拜的神情,滿是雀斑的姣好臉頰上都泛起了紅霞。

「其實斯萊特林學院也不錯。」最後,金妮捂著發燙的臉頰改口道。

歐文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小姑娘,你的思想也太不堅定了吧?

「還有五分鐘列車就要抵達霍格沃茨,請做好準備。」霍格沃茨「特慢」列車從上午一直行駛到夜晚,終於即將到達目的地。

車廂內的眾人早就換好了校服,隨著人群一起下了列車。盧娜和金妮結伴去海格那邊了,她們將會乘著小船進入霍格沃茨。納威走向了他在格蘭芬多的朋友們,歐文則是跟德拉科他們會合,走向一邊停著的一百多輛馬車。

這些馬車由一大群夜騏拉著,它們看起來像是瘦骨嶙峋的黑馬,有著像龍一樣的腦袋和蝙蝠一樣的巨大翅膀,看上去怪誕而神秘。

歐文饒有興趣地伸手撫摸著其中一隻夜騏的翅膀,手感很堅硬,上面覆蓋著一層短短的黑色短毛。夜騏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空洞的白色眼睛中沒有瞳孔,顯得有些詭異可怕,但它的性情並不兇惡,反而伸出舌頭想要舔一舔歐文的手掌。

「歐文,你怎麼還不上車?」德拉科從車廂里探出腦袋來問了一句,一臉迷惑地看著歐文的動作,心想這傢伙終於瘋掉了。

「這些馬可真古怪,對不對?」布雷司打量著它們,嘖嘖感嘆道,「我也想養一隻。」

「你能看見它們?」歐文揚了揚眉毛。

「什麼馬?」德拉科狐疑地看看歐文,又看看布雷司,接著望向克拉布和高爾,兩個大塊頭撥浪鼓似的搖著頭。他覺得自己被耍了。

「夜騏。」歐文說著,動作靈敏地上了馬車,在充斥著一股淡淡的霉味和稻草味的車廂里坐了下來,「只有目睹過死亡的人才能看見它們。」

布雷司表情一滯,然後一臉若無其事地點點頭,不再看那些夜騏了。

德拉科滿臉懷疑地朝歐文之前撫摸的地方伸出手去,在觸碰到看不見的還在活動著的東西后嚇得往後一跳,後腦勺重重地磕在了馬車壁上,淡金色的頭髮都炸起來了。他皺著臉捂著自己的腦袋,輕咳一聲道:「它踢了我一腳,脾氣暴躁的小怪物,對不對?」

歐文和布雷司都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這傢伙是不是忘了他們倆能看見夜騏的動作?

德拉科扭頭看向一邊,蒼白的臉頰微微泛紅。他轉移了話題,哪壺不開提哪壺道:「你們見過誰死了?」

「一個毫不相干的人。」歐文輕描淡寫的說。他也就親手殺了幾個人而已。

「……我父親,我也不記得他是哪一任。」布雷司故作不在意地聳聳肩道,「從飛天掃帚上掉下來摔死的,就砸在我面前。能入選魔法界最愚蠢死法了,是不是?」

歐文不想對此發表任何見解。這聽起來是一場可悲的意外,但結合布雷司的母親是一位死過六任丈夫的美人蛇……這很值得商榷。

馬車裡的氣氛變得有些沉重起來,他們默不作聲地等待著。馬車很快動了起來,速度飛快地向著城堡飛馳而去,最後叮叮噹噹地停靠在城堡大門的石階旁。

學生們走下馬車,一股腦湧出了城堡大門,穿過門廳,進入燈火通明的禮堂,各自坐在屬於自己學院的長桌旁。

歐文坐下後轉頭打量了一眼教師席,那裡已經坐滿了教授們。穿著最光鮮亮麗的自然是吉德羅·洛哈特,他穿著一身鮮艷的水綠色長袍,臉上掛著招牌式的閃亮笑容,像是隨時都在拍牙膏廣告。

與他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坐在他身旁的一個非常矮小的男人,穿著一身灰撲撲的袍子,有著尖尖的鼻子和水汪汪的小眼睛,腦袋上的頭髮有些蓬亂,還禿了一塊。他神色不自在地扭動著身體,似乎很想把自己藏到桌子底下。

小矮星彼得……歐文饒有興趣地勾了勾嘴角。

洛哈特非常熱情地伸手摟著小矮星彼得,笑容閃耀地跟他說著話,一隻手重重地拍著對方的肩膀,就跟兩人關係非常要好似的。小矮星彼得呲著牙擠出難看的笑容,一雙靈活的小眼睛在禮堂里飛快地掃視著。

教師席的最中間,鄧布利多笑眯眯地靠坐在椅子上,銀白色的鬍鬚和半月形眼鏡在燭光下閃閃發亮。他瞥了斯萊特林長桌這邊一眼,然後忽然坐直了身體,開始跟坐在一旁的斯內普低聲說話。

斯內普陰沉而空洞的眼睛也看向這邊,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他忽然站了起來,快步走向斯萊特林長桌。

「波特去哪了?」他聲音低沉地問。

「我們在列車上就沒找到他,教授。」德拉科說道,「我們認為他可能誤了時間,沒趕上火車……」

他的話還沒說完,斯內普就黑著臉大步走出了禮堂,黑色的斗篷像是大蝙蝠的翅膀一樣在他身後飄蕩著。德拉科攤了攤手,看著麥格教授領著一隊一年級新生走了進來,開始了分院儀式。

「可憐的老保姆……」歐文為斯內普教授默哀了一秒,聽著分院帽唱起了腔調古怪的歌。調子算不上好聽,撐死可以形容為異域風格,還有幾處很明顯的跑調和破音,歌詞也是老一套的內容,也難為分院帽年復一年絞盡腦汁地編新歌詞——不過它除了這事兒以外恐怕也沒別的事做了。

等到帽子唱完歌后,麥格教授念著手裡的名單,將一個個戰戰兢兢的小巫師叫到前面去。

歐文看到身材瘦弱的科林·克里維被分到了格蘭芬多,男孩的臉上掛著興奮的笑容。

盧娜腳步輕盈地走上前去,她亂糟糟的金黃色頭髮、啤酒軟木塞項鏈和小蘿蔔耳墜引來了一陣議論紛紛和輕聲的嘲笑。分院帽沉吟了一會兒,大喊道:「拉文克勞!」

直到分院儀式進行到接近尾聲,被叫到名字的金妮快步跑了上去。分院帽扣在她腦袋上沉默了許久,最後叫道:「斯萊特林!」

坐在長桌旁的學生們寂靜了一瞬,然後小聲議論起來,嗡嗡的聲音像是在禮堂內塞進了一千隻蜜蜂。金妮的幾個哥哥臉上的笑容僵住了,表情變得不敢置信。

歐文也怔了怔,他不認為在列車上短短几個小時的時間就能讓金妮·韋斯萊做出這麼大的改變,即使她似乎對斯萊特林學院沒有之前那麼排斥了。所以說……難道她也出了問題?

他怎麼有種霍格沃茨已經被伏地魔包圍了的感覺?還是說單純是他想太多了?

他若有所思地看著金妮一臉驚訝地從凳子上站起來,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眼格蘭芬多長桌方向,然後低著頭匆匆來到了斯萊特林長桌邊。

歐文禮貌地鼓掌表示歡迎,看見德拉科古怪地皺起眉來,在不算熱烈的掌聲中低聲嘀咕了一句什麼,從口型來看大概是「分院帽怎麼什麼人都往斯萊特林塞」之類的話。

分院儀式結束,麥格教授收起分院帽走到了一邊。鄧布利多笑容滿面地站起身來,聲音洪亮地說:「歡迎我們的新生!還有我們的老生,歡迎你們回來!現在你們大概也沒有心思聽我演講,那麼,直接開始我們的宴會吧!」

餐桌上出現了豐盛的食物,歐文動作優雅地吃著一份烤小羊羔排,直到宴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斯內普才拉長著一張蠟黃的臉,帶著一臉萎靡的哈利走進了禮堂。

哈利身上還穿著那身麻瓜的T恤和牛仔褲,臉上青了一塊兒,迎著眾人疑惑和好奇的目光,他一臉頹喪和羞惱地坐在了歐文旁邊。

「發生什麼事了,哈利?別告訴我你沒趕上列車。」德拉科矜持地說,「如果真是這樣,你最好不要到處跟別人說我認識你。」

「我沒有遲到!」哈利氣呼呼地說,似乎受了一肚子氣,「我到站台外面的時候還有一刻鐘才發車,但是只有我通不過站台的隔牆!」

他眼睜睜地看著好幾個趕時間的小巫師從第九和第十站台的隔牆中穿了過去,但他自己卻一次次被彈回來,就連臉都撞青了。

最後,他只能徒勞地在站台外徘徊著,直到徹底錯過了發車時間。他很想騎著自己新買的飛天掃帚飛去霍格沃茨,但他帶不動自己的行李,於是他只好待在站台外面,匆匆寫了一封信讓海德薇送到學校。

海德薇遲遲沒有回來,哈利只能孤零零地陪著他的行李和鳥籠坐在國王十字車站的候車室里,直到引起了工作人員的注意。他們認為他是誰家走丟的孩子,或者是離家出走的壞小子,即使哈利一次次地解釋了他只是錯過了火車,但他說不清自己乘坐的火車班次,也拿不出車票。

當他最終忍無可忍,如實說出自己要乘坐的是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列車后,保安一臉理解地把他送去了附近的警局。他只能在警局裡待著,無論如何都不想說出他的親人是誰——他不敢想象,如果德思禮一家人知道他錯過了去學校的列車,只能灰溜溜地等著他們來警局領人時會是怎樣的一副情形。

麻瓜警察們變著法地給他做思想工作,讓他一度想抽出自己的隱身衣把自己藏起來。哈利不想去回憶當斯內普教授鐵青著臉找到他時的情形了,當時他只想把自己的行李丟掉,鑽到地縫裡,就此離開這個世界也好……

「斯內普教授說他們沒有收到海德薇寄來的信,飛來的只有一隻暴躁的貓頭鷹,我根本沒法證明我沒有遲到。」哈利咬牙切齒地說,「我知道,肯定又是那個傢伙截了我的信,他一直想讓我再也回不到霍格沃茨!」

「我發誓,我一定要把他揪出來!」他狠狠地咬了一大口雞腿,化悲憤為食慾,把腮幫子撐得鼓鼓的。

「嘖,可憐的傢伙。」歐文憋著笑。

「想笑就笑吧,不用憋著。我知道你在幸災樂禍……」哈利幽幽地看著他。

「哈哈……」不光是歐文,就連德拉科和布雷司都拍著桌子笑出了聲。

哈利木著臉看著他們,覺得這群朋友都不能要了。

這時候,他感覺到長桌旁投來了一道如有實質的熱烈目光。他扭頭看去,發現一個有些眼熟的紅髮小女孩正紅著臉偷看他。當他看過去時,女孩慌慌張張地低下了頭,臉頰漲得通紅,還不小心打翻了身前的高腳杯。

「她不是韋斯萊家的嗎?怎麼會在這兒?」哈利小聲問歐文。他也知道韋斯萊家的人向來都是格蘭芬多。

「唔,你知道,一個家族發展久了,總會出現那麼一兩個怪胎。」歐文語氣戲謔地說,「就像你也是波特家歷史上非常少見的斯萊特林。」

歐文的一番話成功讓哈利更加萎靡了,就連乾飯都沒那麼有勁兒了。

「話說,你最近怎麼也不糾結為什麼有人會對分院帽做手腳,把你分到這個學院了?」歐文隨口問道。

「因為我想我可能找到了原因……」哈利慾言又止地看了看四周,聲音壓得只有歐文可以聽到,「可能不是有人動了手腳,而是我自己的問題。」

「什麼問題?」

「你得答應我別往外說,尤其是別告訴德拉科和布雷司。」哈利說。要是他們倆知道了這件事兒,說不定第二天就會傳得整個霍格沃茨都知道。

「我保證。」歐文興緻勃勃地說。

「好吧……」哈利嘀咕道,「其實,我發現我是個蛇佬腔……以前有一條蟒蛇告訴我,它從沒有去過巴西。」當他了解過斯萊特林的生平,並且在這個暑假查找到蛇佬腔是什麼東西時,他這才想起來自己曾經跟一條蟒蛇說過話。

「哇哦,這可是一種很罕見的才能。」歐文露出優雅完美的微笑,「斯萊特林的顯著特質,甚至被很多人誤以為是黑巫師的標誌,似乎只會通過血脈遺傳。這麼說來,說不定你是斯萊特林的血脈後人呢。」

「我不知道,但如果它是通過血脈遺傳的話,我父親應該也會吧?」哈利遲疑道。

「據我所知,波特家族並沒有跟蛇說話的能力。」歐文語氣悠然地說道,「當然,也不排除他們一直秘密傳承著這種能力,但這種可能性不高。畢竟所有純血家族或多或少都有親戚關係,甚至就連我身上也有波特家的一點血脈,但並沒有其他家族的人從血脈中得到這種能力……」

「那……總不會是我媽媽吧?」哈利迷惑了。

「不知道。從古代延續下來的掌握蛇佬腔的家族,我所知道的只剩下了岡特家族。而這個家族已經在幾十年前徹底消亡了。」歐文慢悠悠地說。

「哦……」哈利懵懂地點頭,隨後表情變得有些驚恐。難道他不是他父親的孩子?

他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然後使勁搖晃著腦袋。他怎麼能產生這樣的想法?他對不起他的父母……

歐文好笑地看著哈利陷入了某種天人交戰的凌亂狀態,默默喝著南瓜汁,等待著宴會結束。

等到所有人一起唱過校歌后,鄧布利多清了清嗓子,站起來說道:「我很高興地歡迎兩位新老師這學期加入我們的陣容。首先是彼得教授,他將會填補黑魔法防禦術課的空缺。」

說完后,他似有深意地看了眼小矮星彼得,對方正有些畏縮地揉捏著雙手,目光不安分地四處游移著,完全沒有發現鄧布利多的眼神。

禮堂里響起一陣稀稀拉拉的掌聲,顯然學生們對這個似乎隨時要跳起來逃跑的男人能否教好課程持懷疑態度。

「至於我們的第二位新老師,洛哈特教授,他將擔任安全顧問的職位。」鄧布利多又掃了眼正笑容燦爛地對學生們揮手示意的洛哈特,「鑒於上學年學校里出現的幾次意外事件,我們特意設立了這個職位,洛哈特教授同意負責學校里的安全事宜,保護學生的人身安全……」

小巫師們互相交頭接耳起來,但交談聲很快淹沒在小女巫們尤其熱烈的掌聲之中。

鄧布利多最後說完一些老生常談的注意事項,小巫師們這才離開禮堂,回到了各自的公共休息室。

寢室內,疲憊的小巫師們紛紛爬上床鋪,在窗外湖水輕盈的蕩漾聲陪伴下進入了夢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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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崩壞的霍格沃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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