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學習小組的聚會
連日的陰雨過後，霍格沃茨終於迎來了一個艷陽高照的日子。燦爛的陽光碟機散了濕淥淥的水汽，將灰濛濛的天空洗刷成了乾淨的藍色。
又是學習小組聚會的時間。小巫師們嘰嘰喳喳地交流著學習中遇到的困惑，學霸們認真回答著其他人的問題，老成員們積極帶著幾個新成員跟上進度，氣氛總體上還是非常融洽的。
納威在認認真真地對羅恩講解鐵甲咒的要點，布雷司甚至把他的那些有趣的小玩意兒都放在了一邊，興緻勃勃地指點起了金妮和盧娜。兩人在新成員們面前總算體會了一把變成學霸的感覺，並且樂在其中。
就連平時總愛挑刺的德拉科都一臉不耐煩地糾正著阿斯托利亞揮動魔杖的動作，歐文還跟赫敏就一個算術占卜學上的問題爭論了起來，最終小女巫在歐文問出的一個又一個高深的數學問題中迷失了自我，眼睛里似乎都轉起了蚊香圈。
等到討論環節過去后，魔咒學習環節開始了。哈利這回從鄧布利多送給他的那本筆記上挑出了一個能夠使人保持冷靜的魔咒，熟練地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寫畫畫，向著大家講解著魔咒的原理，越來越有經驗豐富的小老師的風範了。
歐文則是像往常一樣坐在窗邊愜意地曬著太陽，拿起一本從圖書館里借來的《死亡預兆：當你知道厄運即將到來時該怎麼辦》翻看著，封面上的那隻大黑狗用一雙發亮的眼睛死死瞪著周圍的人。
「……這個魔咒能夠讓我們在焦慮、慌亂和亢奮中恢復冷靜，保持冷靜的頭腦不管是在考試、比賽還是決鬥中都非常有用。」哈利一絲不苟地回憶著筆記上的話，用食指推著自己的圓框眼鏡，「呃，我不確定在考試和比賽時對自己使用這個魔咒算不算違規……」
「不過它也存在弊端。如果你對自己念了這個魔咒，在咒語生效的這段時間，你要想用出那些需要情緒催動的魔咒會困難很多，比如說守護神咒之類的。」哈利說著，有意無意地斜了歐文一眼。他覺得歐文有時候可能需要用這個魔咒醒醒腦子。
歐文對著他撇撇嘴，對於這個總是把所有想法都寫在臉上的傢伙沒什麼脾氣了。他一直懷疑哈利是不是有一種叫做「被讀心術」的超能力……
很快，一群人就熱熱鬧鬧地練習起來。哈利也顧不上督促歐文了，教室里雞飛狗跳，各種意外層出不窮，讓他疲於奔命。
歐文低頭認真看著自己的書，絲毫不受外界嘈雜環境的影響，像是把自己隔絕於世界之外。陽光灑在他身上，努力地在他身上的疏離與淡漠中增添了些許溫暖。
時間慢慢流逝著，手裡的書一頁頁翻過，窗外的太陽也漸漸低斜。一個空靈而飄忽的聲音喚醒了沉思中的歐文：「你也相信那隻被叫做『不祥』的大狗嗎？」
歐文抬起頭來，看著在自己對面坐下來的盧娜。小女巫抬手胡亂地捋了下自己亂糟糟的金髮，一雙淺色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盯著歐文手中書籍的封面，像個發現了好玩事物的幼童。
「你一直坐在這兒，看上去有點孤單。」盧娜轉眼看向歐文，聲音輕盈得像是夢囈，「我練習得差不多了。」
歐文勾起嘴角，露出一個清淡而柔和的微笑，沖著她輕輕眨了眨眼睛：「你相信這個嗎？」他「啪」的一聲合上手裡的書本，對著盧娜晃了晃書的封面。
「當然，我一直相信它們是一群孤獨的生物，生活在人們還沒有涉足到的地方。」盧娜又盯著封面上的黑狗，腦袋隨著歐文晃動書籍的動作一擺一擺的，「我想它們並不是故意要給人帶來厄運的。或許它們只是想找人陪它們玩兒，只是它們不知道這會傷害到人們。」
「很有趣的見解。」歐文笑吟吟地說，「確實如此，對於那些神秘而強大的生物來說，哪怕只是一次調皮的嬉鬧，對於它身邊的人類都可能是滅頂之災。」
他轉頭望著城堡外青翠的草地，漆黑的眼眸如同波瀾不驚的深潭：「古往今來，看到『不祥』后遭受厄運的人不少，但若是不算那些沒有記錄在案的事例，平均下來每十年左右才會發生一起。這樣不頻繁且無規律的事件，至少能夠說明它們並不需要靠著狩獵人類存活。」
盧娜像是在聽童話故事的小孩一樣歪著腦袋，眼神清澈而認真。
「如果你遇到了它們的話，你會怎麼做？」歐文也歪了歪頭，靜靜與她對視著。
「我戴著爸爸製作的附身符，它們不會找到我的。」盧娜說話的語調像是小鳥在唱歌兒，「雖然我很樂意跟它們玩耍，但是如果它們要把我帶去它們家裡的話，我就回不了我的家了。爸爸會難過的。」
「有騷擾虻圍著你呢，歐文。」她忽然抬起手來在歐文腦袋旁邊的空氣中使勁拍打起來，像是在趕走一群看不見的大飛蛾，「它們會順著耳朵飛進人的腦子裡，把它搞得一團糟。」
「是嗎？」歐文好笑地眨巴了下眼睛，然後垂眼看著手裡的書，「最近確實有些煩惱。」
「因為『不祥』嗎？你被它們盯上了嗎？」盧娜那雙總是朦朦朧朧的銀色眼睛裡帶上了關切的神色。
「誰知道呢？」歐文含笑說道。
盧娜一本正經地望著他，忽然把右手探進衣兜里，摸出了一串稀奇古怪的手鏈。
那是由一個木質啤酒瓶塞、兩個紅色的圓形果實、一片金燦燦的葉片和幾顆奇形怪狀的種子串起來的，看上去怪誕又奇異，還有點莫名的好看。
「送給你。」盧娜把它遞給歐文，表情認真而嚴肅地說，「這是護身符，戴著它的話，厄運就不會再來找你了。」
「這是你的。」歐文揚了揚眉毛。
「回去后我會做一個新的。」盧娜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好吧，謝謝你，盧娜。」歐文臉上的笑容變得燦爛了許多。
他接過那串手鏈，饒有興緻地打量了一眼。雖說他對這個東西的效果存疑，但它製作得無疑非常用心，那些小果實和葉片上還刻畫著精細的圖案，有種精緻和奇妙的美感。
歐文把它戴在了手腕上，輕輕晃了晃，手串上的果實發出細微的碰撞聲。
盧娜帶著純粹的笑容點了點頭，凌亂的金髮隨著她的動作又翹起了幾根。
歐文右手的手指動了動。他按捺住想要幫對方把頭髮捋順的衝動，輕咳一聲望著依舊亂成一團的眾人，心情不錯地問：「在這兒過得還愉快嗎？」
「非常棒！」盧娜認真地點著頭，神情變得輕快起來，「我交到了更多的朋友，大家都很有趣。」
「那就好。」歐文笑著說。
兩人又聊了會兒盧娜堅信存在的那些生物，比如騷擾虻、楠鉤、彎角鼾獸什麼的。提到它們的時候，盧娜顯得興緻勃勃，還送給歐文一本《唱唱反調》。
在這樣的交談中，歐文原先有些煩惱的心情也變得愉快起來，沐浴在陽光中的他整個人都像是在發著光。
旁邊的小巫師們開始練習守護神咒了，達芙妮過來拉著盧娜的手走到了一旁。她全程沒有抬頭去看歐文，只是悶悶說著：「我來教你召喚守護神咒吧，盧娜。」
歐文眼睜睜看著兩人走到了遠處，眼睛微微眨了一下，笑著搖搖頭后，再次翻開了自己的書。
「你最近好像一直在看這種書？」總算空閑下來的哈利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打算休息一下，扭頭就望見了歐文手裡的書，「不祥？你真信特里勞妮的鬼話？」
經過一段時間的占卜課過後，每節課都被預言將要死亡的哈利已經徹底對特里勞妮失去了信任，把對方當成了一個只會胡言亂語的神棍。
「事實上，我正在被一隻不太可愛的大狗狗追殺。」歐文一本正經地說。
「……真的？」哈利狐疑地看著他。大概是歐文的表情太過輕鬆和淡定，讓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事實上，他從來分不清楚歐文口中說出來的話到底是真實的還是在開玩笑。
「真的！一隻隱藏在影子里的巨大的惡狗，任何魔咒都無法對它造成直接的傷害。」歐文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看起來泫然欲泣，「它會鍥而不捨地追殺我，想要攻擊我的影子……」
哈利低頭看著歐文斜斜映在地板上的影子，表情更加懷疑了。
「一旦被攻擊到影子的話，我就會死。」歐文也看著自己的影子，用雙手比劃出了一隻狗頭的形狀，嘴巴一開一合著咬向哈利的影子，「只有用影子才能攻擊到它，但它偏偏力大無窮，還能在陰影里隨意傳送……」
哈利越來越不信了，他可從來沒聽說過竟然有這種古怪的東西存在。他一言難盡地看著歐文形神兼備的表演，覺得這傢伙又在耍著他玩兒。
他乾巴巴地說：「那……你小心……」
「啊，我一直很小心，只是它總喜歡來騷擾我。」歐文隨口說道，「對我來說，它不算太過致命，但很惹人煩。」
哈利怔怔看了他一會兒，越來越分不清真假了。他嘴角抽了抽，站起來道：「我去練習魔咒了……」
歐文也不繼續看書了，他懶洋洋地靠著椅背，百無聊賴地玩起了一副撲克牌。
經過持之以恆的練習，學習小組的成員們在守護神咒上進展飛快。就在這兩周之內，除了新加入不久的幾個人還沒有什麼進展之外，一位位老成員接連召喚出了完整的守護神。
德拉科是這學期最早召喚出守護神的人，那是一隻優雅漂亮的白孔雀。它舒展著翅膀驕傲地昂首闊步，一雙黑豆大的眼睛明亮而張揚，神態簡直跟德拉科一模一樣。
對此德拉科很不滿意，有種幻想破滅的感覺，他一直堅信自己的守護神會是一條帥氣可靠的大蛇來著，或者火龍也不錯。但其他人都覺得他的性格跟孔雀實在是不能再像了。
赫敏對於這種需要調動情緒的魔咒向來不太擅長，但她足夠刻苦，緊隨其後地召喚出了她那隻水獺守護神，像它的主人一樣聰明和靈動。
接著，布雷司召喚出了一隻刺蝟守護神，潘西也成功了。納威喚出了一隻分不清品種的大狗，看上去跟它的主人一樣忠厚老實。
在眾人的歡呼雀躍聲中，歐文流暢而優雅地把玩著手裡的牌，眯著眼睛看著一隻只銀白色的守護神歡快地在他身旁飛過，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等到夕陽將晚霞染成火紅色，人們這才三三兩兩地結伴離開，臉上都帶著意猶未盡的神情。
哈利揮手目送著戀戀不捨的金妮磨磨蹭蹭地走出教室，這才舒展了一下胳膊，放鬆地舒了口氣。
「別忘了今晚的魁地奇訓練，哈利。」德拉科懶散地提醒道。
「霍格莫德村！」布雷司低低地嘀咕著，「還有一個星期，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看到哈利露出有些落寞和羨慕的神色，他「呃」了一聲道：「放心吧，我會給你帶糖果和有趣的小玩意兒的，哈利……」
「謝謝你，布雷司。」哈利笑了笑，岔開了話題，「克拉布和高爾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學會守護神咒呢？金妮她們的學習進度都比他們快……」說著，他忽然愣住了。
「別指望這個了。」德拉科斜瞥了眼兩個心思早就飄到晚飯上的傻大個兒，「你倒不如期待他們能用拳頭干翻攝魂怪……嗯？哈利？」
他皺眉看向跟個石雕一樣獃獃杵在那兒的哈利，慢吞吞地說：「你這副樣子倒是跟他們倆一模一樣了……」
沒等他說完，哈利就一臉慌亂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手足無措地望著周圍的幾人，接著雙手捧著自己的臉頰歇斯底里地尖叫起來。
刺耳的叫聲讓身邊的幾個人都退後了好幾步。歐文已經警覺地抽出了魔杖，緊接著就發現了異常，饒有趣味地盯著他瞅，嘴角掛上了玩味的笑意。
德拉科一臉嫌棄和狐疑地說：「你怎麼了，哈利？」
「我不是哈利！」哈利尖聲叫道，臉頰猛地變成了鮮艷的火紅色，就連耳朵和脖子根都紅透了，「我是金妮！」
德拉科張著嘴忘了合上，布雷司呆愣了一會兒，忽然捂著肚子爆發出一陣狂笑聲。達芙妮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再次小聲背誦起了魔咒理論來。
金妮的臉色漲得更紅了，似乎就快要燒起來了。她跌跌撞撞地跑出門去，「嘭」的一聲撞在了門框上，在走廊拐角處還撞翻了一副盔甲，嘩啦啦的巨響聲在整個樓層震耳欲聾地回蕩著。
「真是心心相印，必有迴響啊。」歐文憋著笑意，眼睛都彎成了一對月牙兒。
怎麼說呢？當你心心念念地想著某個不在身邊的人的時候，見面就不再是遙不可及的事，如果對方也同時心有靈犀地想到了你，那麼——你就會成為那個人……
對此，歐文只能說很貼心，但貼心得太歪了。除了少數思路清奇的傢伙，誰會想要變成心中想念的人啊。
一群人說說笑笑著走出了教室，直到坐在禮堂里吃晚餐的時候都沒再見到哈利和金妮。顯然他們已經跑去校醫院了。
第二天哈利才蔫答答地回來，躲著不敢去看金妮的臉。金妮的表現更加誇張，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她幾乎不敢跟哈利同處在一個房間里，每次看到對方都會瞬間漲紅臉蛋驚叫一聲，手裡的東西掉落一地。
金妮的哥哥們這幾天都看哈利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怎麼瞧都不順眼。韋斯萊孿生兄弟打趣了一番他們的小妹妹之後，還送給哈利一個特別的馬桶圈。
那個馬桶圈不停地哼哼唧唧著，發出需要打馬賽克的聲音。要不是哈利反應極快地把它炸掉了，並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披上了自己的隱形衣，他肯定能再次體會到社死的滋味了。
這段時間，哈利的日子過得不太順意，除了對於不能去霍格莫德村的失落之外，斯內普教授的陰陽怪氣也是其中一個原因。
從入學後跟院長相處得勉強還算融洽的他沒怎麼見過斯內普教授像原著一樣的陰險刻薄嘴臉，這回他頭一次深刻地感受到對方的冷嘲熱諷是多麼氣人。雖然有些理解對方的心情，但他還是忍不住生氣。
好在他的守護神咒練習卓有成效，已經能夠在博格特變成的攝魂怪面前順利召喚出他的牡鹿守護神了，這讓他感到欣慰了許多。
歐文則是依舊沉迷於各種稀奇古怪的研究之中。他在靈魂版的怨影復仇咒上進展飛快，對於改良爆破咒也有了一定的思路。
對於鐵甲咒的改進也漸入佳境，這離不開校長先生的答疑解惑。
其實不少珍貴的煉金物品上都會施加鐵甲咒，比如德拉科就有一個項鏈，能夠在主人受到攻擊的時候彈出鐵甲咒，幫忙抵擋和反彈魔咒。但它們並不是真的能夠隨時觸發的，而是需要主人緊緊盯著對他們念出魔咒的人，無法抵擋來自暗處的偷襲。
現在，歐文覺得把鐵甲咒變成一個被動防禦的魔咒並不是遙遙無期，他已經有了明確的方向。
除了改良各種魔咒之外，他還學會了好些個新的魔咒，其中很多都是黑魔法。比如「血肉骨」三類詛咒，再比如陰屍轉化……
而經過每天持之以恆的練習，歐文在無咒施法上進步飛快。到目前為止，除了一些較為高深的魔咒之外，他在大多數咒語上都已經能做到無咒施展了，尤其是在黑魔法上，他現在完全可以稱得上天賦異稟。
這段時日他跟父母還有娜塔莎和科特的書信來往不斷。科特近期已經打算行動了，因為他發現書店外面的盯梢者似乎有要離開的意思。
沙菲克夫婦沒能找到逐亡會的線索，也沒再遭遇過危險。歐文跟母親要來了她之前研究納吉尼毒液的資料，很快配置出了針對性的解毒劑，餵給了籠子里的小矮星彼得。
經過歐文的一次次攝神取念練習，小矮星彼得最近變得獃獃木木的，對周圍的反應總是會慢半拍，但歐文確信他還沒傻。
時光飛逝，在眾多小巫師們的翹首以盼中，萬聖節的前一天終於到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