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劫獄!短劍與大刀
夜色正濃,此時大牢前守衛正是精神的時候。
看了看時間尚早,楚安脫下夜行衣,轉身去了城東的貧民窟。
巷子深處,矮小的屋舍一如既往的整潔。
兩年前被罰離縣城時,楚安曾撂下二兩銀子給隔壁李嬸,讓她時不時幫著家裡打掃一番。
輕聲推門進了屋,熟練地從櫃中取出兩支香點上,一縷青煙緩緩升空,楚安就這麼坐著。
半晌后,待手中香燃盡,楚安這才起身,掃凈來過的痕迹,換上衣服折身趕往大牢。
於楚安而言,這是第二次進大牢,不過第一次是被抓,第二次是劫獄。
大牢門口,巡邏的士卒無修為傍身,不難瞞過,只是其中牢頭是個初力境武者,有些麻煩。
「如今看來,要想不引起騷動帶人離開是不可能了。」
身形匍匐於房梁之上,楚安壓低呼吸靜靜地思索著對策,
「此刻是下半夜,正是獄卒人困馬乏的時候,若此時放出囚犯越獄,定能造成場大混亂。」
雖然楚安的目標是帶季向明離開,可若只有他一人越獄,縣衙這邊很快便會懷疑到聚義堂頭上。
從班房順出鑰匙,楚安按照地圖提示,不多時便瞧見季向明的身影。
「呦,原來清廉正義的季大捕快也有下大獄的時候。」剛是見面,楚安看著季向明胸前印著一個大大的「囚」字,忍不住開口調侃道。
「還不是被你給害的!」看清來人,季向明一驚,隨後條件反射般開口駁斥道。
「跟我有什麼關係?」楚安壓低聲音打開牢門,見周旁沒人,一步邁入其中。
「你聚義堂先前聚攏難民,讓縣衙發現了。」
「作為監視者,我沒有及時上報視為瀆職,故才有此一難。」
楚安聞言一愣,倒是沒想到這小子是真夠義氣,
「行,算我的不是,等回了聚義堂,我再給您老人家敬茶認錯。」
說罷楚安讓出監牢門口,「至於現在,咱還是先跑了再說。」
「想都別想。」季向明瞪了楚安一眼,「捕快犯錯,自當認罰,況且有我師傅頂著,頂多在牢里待個幾年。」
「可若是越獄,就別想在縣衙混了!」
季向明扭頭一副誓死不走的模樣,而對他的反應,楚安早有對策,
「沒你,黑風寨便無法剿滅,馬匪不死,石鐵縣周邊的鄉鎮便永無寧日!」
只一言,季向明頓時破防,臉上堅毅不再,楚安則是乘勝追擊,繼續開口道,
「如今你我多在此僵持一刻,便多一戶人家遭難。」
「你若還堅持坐牢,我二話不說掉頭便走。」
話畢,季向明如氣球泄了氣,無奈接過鑰匙打開手腳鐐銬,換上早就備下的夜行衣與人皮面具,
「徒弟不肖,對不住師傅了……」
留他一人且在原地念叨,楚安行動麻利,迅速打開十幾間牢房。
腳鐐聲於監牢中響起,成隊的獄卒趕至,楚安見狀折身提起季向明向外衝去。
「別傷人!」
季向明於耳邊大吼,行動間的楚安也是懶得廢話,當即一擊手刀將其劈暈。
「你是何人,竟敢擅闖縣衙大獄!」
牢頭提刀趕至,蒙面的楚安卻是沒有半句廢話,手中大刀掄起,一擊便將人震飛,
「擋我者死!」
一聲大喝,震得全場獄卒不敢再邁一步,楚安則是在前大步流星地出了獄門,而被放出來的那些囚犯也是趁機離了大獄。
身形迅速,離了大牢楚安於巷間騰挪,足足跑出小半個城區,才停下腳步。
背上的季向明此時悠悠轉醒,楚安從懷中掏出兩幅新的人皮面具換上,
「抓緊時間出城吧。」季向明開口叮囑道,
「縣衙那邊已經反應過來,若是真派來高手,咱這偽裝罩不住。」
楚安也正是此意,換上農戶的衣服,兩人朝城外走去。
夜色漸漸淡去,清晨時分,城門處人也多了起來,鄉下菜農,城中菜販子多是這個時候於城內外往返,而楚安兩人打扮剛好能幫他們混出縣城。
出了城門,兩人來到早先藏馬的叢林。
行至此,楚安本以為這越獄便算成功,可不料扭頭,竟看到馬兒旁立著一四十齣頭的中年人。
「馬是你們的?」
中年人輕捋馬鬃,語氣帶著平和。
「大哥說笑嘞!」楚安憨笑一聲,「俺哥倆不過是種菜買菜的庄稼人,咋有錢能置辦起這大馬。」
說話間,楚安扭頭拉著季向明離去,可還沒走出兩步,忽見一把明晃晃的大刀破空擲來,狠狠扎在其腳前一寸。
「無聊的花招便免了吧。」中年人緩步上前,「夜闖縣衙大牢,二位知不知道犯下的是死罪。」
見來人一口斷定,楚安知道沒有再偽裝的必要,
「本想和平些出城,最後卻還是免不了動手。」
腳下發力,面前大刀被驟然踢出,速度之快竟要比來時還要迅猛。
中年人見此眉頭微皺,身形一側欲躲開此刀,可還沒等刀至,便感惡風撲面而來,扭頭望去,但見那踢刀的年輕人竟后發而動,生生追上大刀。
單手握刀,楚安側向便是一記橫砍,中年人見狀也是不懼,翻出一柄短劍,架刃接下。
電光火石間,兩人已是交手數招,雖雙方都未盡全力,可楚安卻能肯定,這中年人實力不下巨力境。
一旁的季向明有心幫忙,可此等過招,已超過了他能干預的上限。
「你先走。」
交戰之餘,楚安單手拍在馬背,駿馬嘶鳴一聲朝著季向明奔去。
「你小心!」
翻身上馬,季向明也不矯情,既留在此處無用,倒不如及早回聚義堂搬救兵。
見其中一人慾離去,中年人面色陰沉,短劍橫掃,逼退楚安,下一刻竟將手中短劍化作暗器飛擲了出去。
「休想!」
退步的同時,大刀猛然射出,念及季向明安危,楚安這一擊沒再留手。
三牛之力裹挾著刀刃悍然殺出,須臾間,兩把兵器於空中碰撞,澎湃的氣流自其中瘋狂溢出,差之毫厘的季向明感受著身後氣流,額頭不自主滲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