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陣法
同心街丙巷三十六號的夏府的宅院里,齊柏和高啟義還有胡說,兩人一狐坐在前廳的院子里靜靜看著幾位紙人收拾雜草、搬東西。
胡說無聊的打了個哈欠趴在地上,問道:「小師傅,咱們什麼時候布置陣法啊?」
齊柏抬頭看了一眼,快黑盡了的天,又低頭看了一眼,還在忙碌著搬東西的紙人。
說道:「就現在吧,一會弄好了,我估計都有人已經過來了。先生,勞煩你先將擺件法器借我一用,放心,日後我定會為你尋到更好的法器。」
高啟義擺了擺手,笑道:「小師傅這說的是哪的話,區區幾個擺件法器罷了。」
說完,轉身進了剛打掃好的前廳,從放在圓桌上的布包里,掏出五個形態各異的擺件。
拿著擺件出了前廳后,高啟義對齊柏說:「小師傅,我這擺件是之前從黑市淘來的,也不是什麼特別好的東西,會不會影響陣法啊。」
高啟義看著手上幾個擺件,眼中有一絲擔憂,終究不是什麼好東西,拿去布置陣法,他擔心沒有那麼好用。
齊柏搖搖頭,笑道:「沒事,況且我們手裡也沒有其他東西可以用了,才剛來,陣法不必做的特別厲害,能用就行。」
聽到齊柏的話,高啟義覺得也是,等到日後尋到了更厲害的法器將陣法換了就是,想到這,高啟義不再猶豫,將手裡的東西都遞給了齊柏。
並解釋道:「小師傅,這些擺件是一套的,都是我之前按照五行購置的,要擺結界陣法的話,可能還差一個陣眼。」
聞言,齊柏點了點頭,笑道:「無礙,我這裡有一弔之前鑒妖司送的五通錢,用這個壓陣眼,剛剛好。」
說完,齊柏從懷中掏出一弔五枚老舊的銅錢,古樸老舊的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接著,齊柏將高啟義手裡的擺件都接了過來,然後起身往院落里走去。
高啟義跟在後面,以免齊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
齊柏一路從挺遠行至廚房,在廚房細細觀望一番后,才將手中的離火擺件放在了灶台的角落裡一個不起眼、又不礙事的地方。
緊接著就是前廳右側的花圃綠植石子路下的一條淺淺的溝渠。
這條溝渠剛進來時,裡面的水散發著一股惡臭的味道,現在經過打理,溝渠被紙人壯漢挖寬了一些,就將臭水引出后,又從靠前邊的花圃底下的一口水井旁引了新的活水進去。
齊柏從擺件里挑了一隻青尊小魚,放在了溝渠引水的盡頭處,又在花圃的角落放了木刻的雕花盆景。
剩下的就是卧房和大門,齊柏放好擺件后,高啟義跟在後面看著,笑道:「原來是小師傅也是懂風水的。」
聞言,齊柏淡淡一笑,隨意道:「我學的雜,各家的東西都會一點,讓先生見笑了。」
「哎,小師傅這是說的是哪的話,學的雜也不是壞事,萬一就都精通了呢?」高啟義笑道。
齊柏好笑的點點頭,他倒是沒想到,高啟義對他抱的期望,比自己對自己的期望還要高,他深吸了一口氣,笑著離開了門口處。
等到所有的擺件都放好位置后,就只剩下最重要的前廳了。
齊柏拿出何舒寧送的五通錢將它綁在了前廳的房樑上,隨後雙手抱在一起,伸出兩指,嘴中振振有詞的念道:「亥壬子癸北方水,已丙午丁南方火。寅甲乙卯巽木宮,庚申辛酉乾金逢,辰戌丑未坤艮土。」
剛念完,
被放置在各處的擺件衝天而起的光影沖前廳而來,那吊被綁在房樑上的五通錢像風鈴一樣,搖的「叮噹」作響。
五行擺件在圍牆上匯成一個半圓,將整個府邸都給包圍住了,陣心的五通錢散發出淡金色的光芒,維持著這一平衡。
「差不多了,就是若是只能尋到更好的風水擺件在將這樣換掉就是。」
齊柏看著繞著府邸的淡淡的光影半圓,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高啟義看著也是一笑,道:「小師傅,咱們這也算是安置下來了吧?」
「嗯,等過兩天去登記完,就差不多可以開張了。」齊柏點點頭,笑著回道。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得再觀望觀望,怕晚上還有人前來打探,須得和今日在剛入城南口的大街上一樣,一次性搞定。
不過今天在街上人多,動手的還是比較少,這晚上天黑以後可不比白天,自己怕是有的忙咯。
擺好陣法后,天都已經黑了,胡說懶散的趴在地上,肚子咕咕的叫個不停。
高啟義笑著打趣了一番后,徑直去了廚房做飯去了。
齊柏讓紙人壯漢搬了三把椅子和一張圓桌放在院子里,他靜靜的坐著,胡說眯著眼趴在他腳邊。
忽然,胡說仰起了頭,在空氣中一隻嗅個不停,好一會兒,才停下微動的鼻頭,沖齊柏說道:「小師傅,外面有人,不止一個,有好多個哎,我們要不要收拾他們啊?」
「不急,現在天色還尚早,他們都不著急動手,我們幹嘛要比他們著急呢?」
說完,齊柏端著高啟義燙好的茶具和新買來的茶葉,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輕輕抿了一口后,又靠在椅子的邊緣,閉著眼睛,修養生息了。
等到高啟義做完飯,讓幾個紙人端上來后,他才睜開了眼睛。
飯桌上,齊柏拿起筷子,沖高啟義囑咐道:「先生,一會兒我讓青煙把碗筷收拾了,你啊,就別忙活,你呆在前廳里休息會兒,暫時別出來。」
「是今天晚上還有人來嗎?」
高啟義也不傻,白天搞那麼一出,再經過齊柏這麼一囑咐,他大概能猜出些東西來。
「嗯。」齊柏應聲回道。
他考慮到高啟義修為不高,若是一會兒被別人拿捏住,倒是不好辦了,故此,就先讓他一個人在前廳里休息一會兒,等解決事情后,在回房休息也不遲。
聽到齊柏的問答,高啟義懂事點了點頭。
吃完飯後,青煙來將桌上的餐具收拾走了。
高啟義也一個人進了前廳,點著蠟燭,坐著休息。
院子里,只剩齊柏和胡說,一人一狐望著漆黑的天空看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