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2個人 第1章 我遇到了另1個我
我叫王文清,從講述人的角度上來說,我算是主角,但故事往後發展我就無法保證了,因為我遇到了另一個我......
此刻的我正面臨著經濟危機和信任危機,這兩樣危機不解決我恐怕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上門討債的大哥親切地拉著我的手,在虎口處的那顆痣上拿刀比劃著,威脅著若是再不還錢,就把我手上臉上的痣一顆顆都挖出來。
至於為何淪落至此,我不太想講,我只想迅速解套,今天是我初中同學鄧飛的大婚日子,應該是機會來了。一桌當年叱詫十二中如今志得意滿的同學們,集體向我伸出緩手應該不是問題吧,但,並沒有,因為我都沒開口。你想想,在那種同學們各種內卷顯擺混得有多好的氛圍里,做為人咋有臉提借錢?簡直是賠了禮金又折兵,腸子要悔青。
坐我左手邊的是一個我不認識的同學,但大家都在熟絡地聊著,他們看上去像是熟識,他說他叫古湘月,有好事者突然尖叫說發現我倆長得相像,其它人紛紛認同,具體化到有沒有可能敷面膜的次數一致導致,如果不是這個原因,那隻能各自回家問家長了,我懵了。
我承認,年輕的富豪古湘月是我在婚禮上的意外收穫。我並不記得自己曾經有過這麼個同學,但我們居然有著同樣留英的經歷,學的還同是金融,還是同一屆。可當我得知他在英國就讀於肯辛頓的帝國理工大學時,我又懵了,那可不是一般富豪所讀的學校啊。再看看人家一身低調而奢侈行頭,我內心頗為狂躁,這是財神到啊,不,這才是真正的我,來自平行宇宙的我的本來的樣子。我得極力承認與他長得像,我不必追究這是不是我同父異母或其它方式的兄弟。我們各種聯繫方式加著,各種杯推著碰著。畢竟我發現,僅憑古湘月的一塊表,就能把我的債全清了!
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我仍然備受著無法開口借錢的煎熬,不僅此,我還想逃離這個人,因為他可能是邪惡的我......
自從認識了這個人,我下班的時候便成了他的「上班」時間,因為,這一周的每天準時準點在下班前一個小時會有某五星級酒店的晚餐包廂訂座信息發來。晚宴的現場當然必然美女如雲,而我坐懷不亂,不是我裝而是我心中裝著分了手的異地的前女友蟲子。當然在古湘月的抬舉下女人們各種說我帥敬我酒,這也著實很享用。而另一個「我」全程說著國際段子引無數媚笑,他的享用點在此,也算是個君子。這天如此一直下來不是泡吧就是洗腳就是宵夜,不到零晨兩點不放我走。偏偏此時沒人找我討債,我祈禱也沒用,否則,古湘月有機會見義勇為直接替我把債給清零。
這屬於無效社交吧,我用體力耐力和好奇心在支撐這每天的局,他是誰?他這樣的目的究竟為何?我不是有能力被他求的人,我不配這每夜消費幾萬的「節目」安排,我這點還不清醒枉做王家人啊。我開的是天籟2.3,他開的是蘭博基尼和大G;我打的是羽毛球,他打的是高爾夫;我泡妞去湘江邊吃點魚嘴巴啥的,他泡妞到華天吃點魚翅啥的;我泡妞基本是姿色平平的百姓,他泡妞找媒體名聲姐網紅。哪是一個檔次一個層次一個段位一個車位啊。如果真是平行宇宙的「我」來解救我,至少也應該知道我的痛點而速度出手吧,至少也跟我聊聊一起做個生意啥的,至少知道我在王府井做生意也應多問我幾句,我好立馬說我現在「差錢,很差錢」。
他的微博有兩年沒更新了,而朋友圈也是三年前發的一張圖片———雲,頭像也是在飛機上拍的雲,他是幹啥的?拍雲的嗎?一切都顯得那麼神秘。我旁敲側擊地問過他,何以每天把我當領導搞?他看著我說人生太短緣份太深。我是應該熱淚盈眶呢還是應該毛骨悚然?
我長這大沒這麼被尊重過,一切都彷彿不太真實,我終究沒有開口借錢,我的害怕戰勝了我。終於有一天,他超過二十四小時不再聯繫我了,我落漠地下班一個人去打了撞球,過了十二點,我居然看到他發朋友圈了,而內容相當勁暴:父親長期住院,凌晨兩點,無意看到未接的老媽電話,嗨意無。在車庫停車,老媽又電,說等了我一小時了,怕我沒帶鑰匙。我奇怪,我從未要她等我,並且晚回是常有事,她何言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