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潛逃
女員工搖頭，縮了縮肩膀，一副害怕的神色：
「不了，我想等天亮再下班。」
她頗為年輕，舉止神態間，還帶著些許的學生氣，是春招進來的實習生，處於人生最好的年紀。
付經理頷首，寬慰道：「理解，天黑后的確不安全，尤其是這個節骨眼。」
說著，這位衣冠楚楚的管理層深深嘆了口氣，臉上浮現傷感與疲憊。
實習生女員工涉世未深，一下手足無措，結結巴巴道：
「經理，您也不要太累了，事情會過去的。」
付經倫眼中彷彿有淚花閃爍：
「我這兩天，每想到那些鮮活的同事就此死去，都感覺窒息。」
面對上司的真情流露，女實習生隨之共情，眼圈也紅了，對他的陌生與畏懼感潮水般退去，竟生出母性光輝，想要安慰。
她並未察覺，這種情緒過於強烈、突兀且不合理。
付經倫以手扶額，在眼角擦了擦，又吐了口氣，忽而對她說：
「抱歉，我有些難受，想找個人傾訴，你可以來我辦公室嗎？」
「當然！」
付經倫露出笑容，引著實習生進入走廊盡頭的房間，關閉房門。
不多時，房門打開，脫下西裝，換了深色外套的男人走出，左手拎著一隻皮包，右手攥著手機。
他瞥了通往辦公區的走廊一眼，確認無人，折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途中，他確認般看向手機屏幕。
其上，是隱私通訊軟體黑底綠字的界面，沉默片刻，手指滑動間，將一條條消息清除，並徹底卸載軟體。
鑽進電梯，下到一樓，從側門離開繞向停車位場，踱步行至一輛黑色轎車旁，抬起手腕，用指節輕敲玻璃窗。
「啊，經理您要回去嗎。」車內打盹的司機驚醒，忙推開後車門。
考慮到疲勞駕駛，公司為高管配有夜班司機。
付經倫搖頭，笑了笑：
「不了，我還有事處理，你幫我把這個送回家去，你嫂子要我幫著買的項鏈。」
他從皮包中取出一個小袋子，並藉助車門掩護，將靜音的手機塞入其中，而後整體丟入後座。
「哦，知道了，您放心。」司機雖疑惑，但並未多問，駕駛車輛匯入幹道，朝夜幕中的城市疾馳。
目送車輛離開，付經倫取出一隻鴨舌帽，戴在頭上，眼角溢齣戲謔：
「狗鼻子蠻靈，送你們一份禮物。」
輕笑一聲，他轉身遁入黑夜。
……
二十分鐘后，一輛輛閃爍警燈的PCE警車呼嘯而來。
為首車門打開，梳著背頭，蓄著兩撇小鬍子的宋慶山一躍而出，身後，是佩戴槍械的孫尋等行動組成員。
「上樓！」
中年探長大手一揮，一群探員如狼似虎，奔入攻殼大廈，在值班人員驚愕的目光中，直奔工程部經理辦公室。
「砰！」
當格鬥專家，寸頭探員一腳踢開房門，黑洞洞的槍口將房間封鎖，看清房間中的一幕，所有探員都是心中一沉。
「閃開！」宋慶山略顯肥碩的身軀擠出，瞳孔微縮。
只見，辦公桌后，一個年輕富有朝氣的女員工坐在真皮座椅上，四肢被縛，神色灰敗，雙眼圓睜，生機斷絕。
脖頸間一根通體銀色，做工精緻，價格不菲的項鏈勒入血肉，溢出的血液已然凝固。
最詭異的是，她的嘴角被膠帶固定成了微笑的角度，
定定地朝著眾人，彷彿在嘲笑。
「砰。」
宋慶山一拳砸在木門上，怒火熊熊。
扭頭大聲道：「追蹤犯人位置。」
展紅博捧著只電子平板，手指跳躍，厚厚的鏡片上倒映出淺綠光斑：
「找到了，定位在朝著秋熙路方向行駛！」
「通知交通管理委員會攔截，」宋慶山下令，「附近治安所配合行動！」
……
秋熙路，一輛黑色的轎車平穩行使著，深夜的外環車流稀少，燈火闌珊。
司機扶著方向盤，車載音箱里傳出動感音效。
突然間，他發現後視鏡中，出現尾隨了警用摩托，閃爍光輝，且不斷逼近。
大晚上出了什麼事……司機詫異，下意識轉動方向盤，讓開車道，然而騎車的治安員似並不領情，仍舊墜在車后，呈兩麵包夾之勢。
這時，車輛轉過一個街角，前方突然出現車輛圍成的路障。
一盞盞大燈射來，煊赫耀目，司機下意識扭頭，本能狠踩剎車。
刺耳的剎車片摩擦聲中，黑色轎車被逼停，一名名持槍治安並未靠近，用電子喇叭喊話。
等司機顫抖如篩糠走出，立即被撲到，而後，守在這裡的寧蘭越眾而出，拽開車門，拿起盒子中的手機，臉色難看。
……
治安署六樓，休息區內。
許言坐在沙發里，焦急等待，不時看向放在桌上的手機屏幕。
「哈欠……」笑容甜美，青春活潑的小圓姑娘一手端著一杯咖啡，將沒有卡通圖案的那隻遞給許言，「喏，你的。」
「謝謝。」許言微笑回應。
小圓扭臀坐於沙發，將自己的手機也放於茶几，臉上滿是睏乏，身後的辦公區里安靜空蕩，只有幾個人還在留守，其餘人都已外出。
「哈欠，你別苦等了，去休息吧……都這麼晚了。」小圓勸道。
許言雙手捧著杯子，感受著飲品溫熱，輕輕嘬了一口，感受著舌尖苦澀，他搖了搖頭，說道：
「事情沒個結果，我哪裡睡得著，另外……小圓姐你明顯比我困吧。」
小圓大口吞咽咖啡，振振有詞：
「這麼大的事，我要是沒法第一個知道結果，怎麼睡得著覺?」
行吧……不愧是八卦精……許言不與她爭辯，心中同樣焦躁不安。
技術主管的指認是否正確？自己的猜測是真是假？他全無把握。
呵……如果可以參與行動就好了……許言突然冒出這個念頭，旋即猛地將其驅逐出腦海。
那太危險了！
「嗡。」就在這時，放在茶几上的手機屏幕亮起，嗡鳴震動，小圓刷地抬頭，目光炯炯，在發現是許言的手機時，頓感沮喪。
「寧蘭？行動結果如何？」許言手疾眼快，按下接通，急聲問道。
……
ps：上午和編輯聊了下書的成績，所以更新遲了。吐個槽，果然我每一本書都命運多舛，步履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