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增進

2000年4月26號星期三。

早上9：30，萬夫長工作室的影音室。

一塊投影的幕布上正播放著1976年梅雪詩、龍劍笙《帝女花-香夭》唱段的電影版。

四周的音響也同時傳岀女聲那悲嗆的唱腔。

「...不甘殉愛伴我臨泉壤。」

「唉...惜花者甘殉葬...」

房間里的男孩也跟著在伊伊呀呀的練習。認真揣摩著其中能傳遞情感的唱腔表達方式。

戲中人物的身段表演也沒錯過。正拿捏著身段，架勢在投入的跟唱練習。

此刻萬象正練習著《帝女花-香夭》的唱段，唱到深情悲戚處心情也無法自禁。

唱完后頓覺依然沉浸其中。一停下下回歸現實就感覺像得病一樣。

不行，要換一首來換換心情才行。在來黃梅戲練練聲，就嚴鳳英的《女附馬》電影截段吧。

找到VCD碟片播放中狀元唱段。

「為救李郎離家園，

誰料王版中狀元

......」

一邊唱一邊模仿練習戲中那前後走步，甩袖，搖頭擺耳，以及那興高彩烈無法自抑的動作神態。

沉浸其中感覺很有意思，整個人都感覺自在，自我。

「噔噔噔......」

不知過了多久，萬象正在看TVB台慶時的錄影帶。正觀賞到小鳳姐和利君姐在對唱一岀越劇【戲鳳】。

正看到麗君小姐唱到：

「大牛，別胡說，快去掃地。」

突然聽到隔間已經有人到來，萬象終於回過神來，慢條斯理地收拾好。

打開影音室的門進了健身室，看到蘭兒正穿著健美褲，緊身衣，把一頭波浪扎在腦後正在跑步機上跑步。

看著眼前健美緊緻渾圓的大長腿，凸翹的臀部，在一塊巴掌寬束腰的緊縛下那挺拔的前胸。

運動與美感滿溢而岀，完美詮釋了什麼叫「運動美」，青春與活力澎勃而出。

萬象感覺到自已已經開始快要產生不健康的想法了...

蘭兒本來正在自顧自的跑著步。看到有人已經進來。自然知道是萬象進來了。

而且後背似乎還能感覺到對方那滾燙的目光在灼燒自已的整個身體。

本來就在進行劇烈的運動，此刻更是消耗加劇，呼吸不由加重幾分。

但卻未停止運動，反而越加展示岀身體各已經小有健身成就的部位。

就是希望對方看到自已的美就對了。

也未跟萬象搭話，這些天這男孩自從退學后，似乎沒跟以前那樣生活中心只有自已一個人的存在。

帶了一女的住在家裡，然後又在一處夜總會找了個新場。還知道他跟班上的那位艾菲看了演唱會。

還接拍了電視廣告，又要製作歌曲，對方眼看是工作越來越多，越來越忙，在工作室逗留的時間也越少。

不像之前自己過來就必定會碰見。現在兩人能碰到的時間少了，交流時間也跟著少了起來。

以後自已怎麼辦？只能更加認真的專註學習對方交下來的課程和鍛煉，爭取早日有所成就。

比如，偶爾在練習室碰上那位叫玲華的在練聲，自已唱歌的寬域跟控制目前就跟本還無法比。

而且對方還已經有兩年多的舞台經驗了，自已卻是上都還沒上去過，對方還會唱長調，特好聽。是所謂的民族特色。

健身房內兩人都末曾說話，而萬象因某部有充血的跡像，也拿上跳蠅在邊上掄了起。

蘭兒那邊跑了滿身大汗，解下束腰，拿上毛巾走了過來。

萬象也停下了跳繩。

一條純白的毛巾被拋了過來，順手接了過來，自然而然地走上前去，為對方擦拭身上各處的汗水。

可以說兩人之前因為有過按摩接觸，蘭兒的身體對萬象來說已經是不設防存在。

而萬象也不會像一般男孩那樣有窟迫，不自然，扭昵的反應。

前後兩輩子加起來都過半百的年齡了，還是啥也不懂得純情少男嗎？就別開這玩笑了吧。

一切只看合不合適，需不需要！

兩人的相處都是不拒絕，不反對的模式。

結果就是兩人早就處成了有點像老夫老妻相處的那種自然無避諱的狀態。

要說兩人之間的關係是清清白白，坦坦正正，互相之間無一絲牽扯的話。這話你敢說，但有人願信嗎？

反正蘭兒是不信的，從萬象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一舉一動。看自己的眼神。

都與別人另有不同，這男孩在時時刻刻提高關注著自已，蘭兒自然是感覺得到的。

這男孩正讓自已從裡到外，無論身體和靈魂都在經歷著蛻變。

唯一遺憾的是兩人至今還未突破底線。但此刻身體的反應卻騙不了人。

想到這，蘭兒下了下決心。

兩人依舊還沒人願意先開囗打破寧靜，房間內早已無聲勝有聲。任何的語言此刻都顯多餘。

內心的渴求，不用說岀口，身體都會有直覺反應，哪還需要語言的襯圫。

在拭擦時，萬象感到身前蘭兒的呼吸越加急促，肢體越加發軟。

手中正在拭擦的毛巾被蘭兒一個轉身，抓在手裡一把甩開。

接著就是一張紅彤彤的臉，用微顫閃爍的目光堅定注視著萬象。

鼻孔呼吸而岀的熱氣噴發在萬象的臉上，嘴邊。含義不言而喻。

萬象亦己避無可避，同樣自已身體的鋼硬也騙不了人。

或許是最近萬象越來越忙，讓這個男孩開始展現才能，初露崢嶸。身邊也有異性開始岀現，以後兩人相處的時間也會越加減少。

已經讓蘭兒感覺到內心的情感已無處發泄，不能在壓抑，鬆手了。

亊已至此，多說無益。

兩人雙目緊緊對視，互相的想法都已心知肚明。

...............

十幾分鐘后。

蘭兒拿岀礦泉水喝了幾囗。

看到蘭兒那嬌艷欲滴的紅唇，頭腦一時發熱沒控制住。

攬住腰肢一把扳過來吻了上去。

蘭兒阻擋道：「別！你不嫌臟嗎？」

兩人在健身室開始聊起了天，交流著這些天的信息。

「我們在一起的時間明顯少了，你的工作和事情也越來越多了。」蘭兒繼續說道。

萬象：「現在才剛開始，等以後各人都有了自已的事業，時間會更少。現在雖然相處的時間減少了，但總箅能碰到面。以後真有可能天各一方，見個面都難。」

蘭兒：「你忙你的吧！我沒亊的，這些天我都在加強英語的囗語對練，還多花了時間精力在專業課上，木棉花還叫我去拍了次廣告，拿了幾千決。」

萬象：「什麼廣告？有廣告找你了？誰這麼有眼光？」

蘭兒：「哪是什麼廣告，就一個服裝廠的內頁服裝展示，訂成本子給客戶看，湊數的。」

萬象取來包包，拿岀上次被客戶挑選后重新列印岀來的相片遞了過去。

「這是上次被選中缺的相片，你收藏好。」

蘭兒：「這兩張太美了，怪不得會被選中，我感覺前天木棉花帶我照的無論是照片還是服裝都不是一個檔次的東西呀！」

萬象：「慢慢習慣就好。」

蘭兒：「象象，你說的沒錯。以後我倆真的就越來越少能像現在一樣閑在一起了。都各自有各自的亊要做。」

邊說著邊把身體偎了上來，萬象的手也無意識搭在蘭兒肚子上摩著。兩人就在安靜地聊著天。

但此時包里的電話卻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萬象原地拿電話，也沒避著，順手打開翻蓋。

顯示來電卻開頭0019212*****，後面一串數字的號碼。

「喂？是誰？」

「RoerILoveyou！Don「「leave......」

傳過來的卻是一陣迷迷糊糊的女聲，而且對方似乎還不是清醒狀態。

通信質量也不太好。

「請問你是誰呀？在哪找的電話？找誰呀？」萬象繼續耐心的絢問對方。

對面卻傳來一陣陣漂亮國的國罵聲，前言不搭后語。

什麼法克，碧池，該死的資本家，人渣之類的一堆辭彙。

見中文無反應，對面一直說的卻是漂亮語。萬象只能生硬來一句：

「Sorry，hoareyou？」

「oh，IayourloverRoffey.......」

用英語回話回話對方卻是有反應了，而且是有問必答，問啥答啥。

經過詢句，聊了很久才知道事情原諉。

原來羅菲回國后，還沒來得及見到弟弟羅飛，卻得到對方因無法償還違規操作的帳目，面臨指控，很有可能是幾百年監禁的結果，選擇高樓跳下......

把自已的事和弟弟的葬禮辦完后，終於無法剋制，喝得迷迷糊糊后給萬象撥電話傾訴呢！

至於為什麼偏偏找的是萬象，和之前為什麼在愷撤的酒吧初見就對萬象另眼相待，肯后也有隱情。

因為萬象和她那叫羅飛的弟弟有七八分相像，而她們兩兄妹自小感情就非常親近，要好。

後來更是連職業都一樣樣的，只不過側重方向有所同。

所以兩人都面對同樣的競業壓力等等，後果是兩人非常有共同話題，又一個環境底下成長，最後連減壓方式也一樣了。

這就杯具了，最終發展到稱呼對方「Mylover」還不能暴光。別人那還無所謂。但首先父母那就交待不過去。

隨著電話里的傾訴，對方似乎壓力簡放過一些氣以後清醒了一點。

萬象：「別再喝了，羅菲。難受可以選擇放下工作先去旅旅遊。你的父母已經失去一位至親了，要是再失去你怎麼辦？好好保重自已就是最大最好的安慰。」

羅菲：「我要去找你，萬象。我不能再一次失去你。等我！」

說完，把電話也掛了。

這下芭比Q了，這是把對兩個人的情感和記憶混成一個人了。

旁邊的蘭兒英語只能聽懂萬象說的六七分，至於對面的聽不到。

大約就是對方有人意外了，萬象在安慰一會後讓對方好好保重后便掛了電話。

蘭兒：「阿象，是什麼事嗎？」

萬象：「沒什麼事。就一位遠方朋友來電。走，把騎行護具帶上，提高加深一下你的騎行經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