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十年曆練,王者歸!
凜冬,寒風肅殺。
南州,恆天大酒店外,一輛黑色賓士在夜色下漆黑如墨。
車內,林北五官立體,神情冷漠,他燃上一根香煙,目露血絲的盯著手機里的數條語音。
「弟,李冉狼子野心害我頂罪入獄,我意識到時已經晚了,公司丟了,我沒活路了。」
「弟,姐姐好想你,多想回來見你,可我不死,李冉勢必會因我而遷怒於你。」
「姐姐愛你,姐還想和你一同去祭拜咱爸咱媽……可是……應該沒機會了吧。」
一年前,林氏地產女掌門林雪突遭商業犯罪鋃鐺入獄,可就在入獄前夕,她卻用三尺白綾自絕於家中。
直至屍體腐爛散發出惡臭,才被人發現,只能草草舉辦喪葬丟入陵墓。
「真是可笑,這個傻女人心甘情願為我頂罪,關我什麼事?」
「我想讓她死,她敢說一個不字么?少跟我談什麼姐妹情,那玩意不過就是我李冉玩弄她的木偶線罷了!」
「賤貨,死在哪裡不行非要死在家裡,可憐了那套幾千萬的別墅賣不出去,嘖嘖嘖!」
次日,李冉火速上位,林氏地產改朝換代正式更名為李氏地產,林氏自此土崩瓦解。
外界對此事唏噓一片,可是李氏地產近年來風生水起,李冉也搖身一變躋身南州名流之列,一夜之間烏鴉變鳳凰高高在上。
兩年過去,縱然林雪的死仍然蹊蹺,可也無人罔顧。
十年曆練,一朝出關,林北等來的卻是姐姐香消玉殞的晴天霹靂!
姐姐留給自己的語音,雖然只是寥寥幾句話,可卻刺心裂肝。
該死的人依舊逍遙法外,甚至飛黃騰達竟在恆天大酒店辦起了酒會,宴請全城的名流富紳。
枉死的人卻已身入黃土,就算有再多的怨氣,也無處訴說。
「枉我姐姐對你的信任,李冉,你陷害我姐姐也就罷了,為何還羞辱於她,敗壞她的名聲!」
「你李冉,是不是覺得我姐姐一死,這南州就沒人能治得了你了!」
林北吸盡最後一口煙,打開車門,盯著燈紅酒綠的恆天大酒店,恨意徒增,今晚是李冉的慶功宴,南州幾近三分之二的名流富貴皆名列其中。
「林總,這個賤人交給我就好了,別髒了您的手。」
夜色下,一道筆挺的身影站在林北身後,他身上的氣息與眾不同,尋常人等近半身怕都會瑟瑟發抖。
「姐姐是我最親的人,死的不明不白,這次我勢必要親自去為她討個公道!」
林北說完,轉身走進恆天大酒店。
身影苦笑,喃喃道:「若世間都為公道,又哪來的霸道可言?」
林北西裝筆挺、身材勻稱,容貌算不上俊逸,可獨有的氣質卻是上佳,尤其是那深邃的眼眸配上胸口的那枚項鏈,更添了幾分神秘。
這枚紅血項鏈,正是林北執行護送英女王任務時女王親自贈與他的,全球僅此一枚,名貴之至!
晚宴尚未開始,林北先找了個角落坐下來,觀察周圍的情況。
大廳內,來往賓客絡繹不絕,衣著光鮮亮麗熟絡的攀談著,好不熱鬧。
禮桌上,貴重禮盒堆積如山,個個包裝精緻,價值不菲。
「南州太子爺鄭墨,攜《千山駿馬圖》一副,禮賀李總財通四海、鴻運昌盛……」
報禮人員一聲高呼,熙攘的大廳瞬間安靜,落針可聞,眾人皆齊刷刷將頭轉向門口。
「竟然是駿馬圖!這不是名家陸大師收藏的兩幅名畫之一么?竟然被鄭少收來了!」
「太子爺本就愛好文玩,慧眼識寶,這賀禮送的真是恰到好處!」
「傳言此畫價值數百萬,鄭少出手可謂是相當闊氣了!」
來人正是南州鄭家的少爺鄭墨,城裡榜上有名的紈絝子弟,揮金如土,可又因為長得俊俏又多金,人稱南州「太子爺」。
此刻,鄭墨手掌托著畫軸,帶著幾名桀驁不馴的跟班,正大搖大擺的走入大廳。
接待人員接過畫軸,恭敬地放到一側,可鄭墨眼眸中卻閃過一絲不悅,瞥了眼跟班。
「不開眼的玩意,這幅駿馬圖可是我們少爺從收藏名家陸大師手裡收來的,價值連城,懂不懂行?」
跟班推開接待,雙手捧起畫軸滿臉諂媚說:「少爺,您說放哪裡?」
鄭墨滿臉狂傲的掃視一周,單手一指那禮山最高處,輕蔑道:「最高處,下面的這些垃圾貨怎麼能彰顯本少駿馬圖的身價!」
事畢,在道道驚呼與艷羨的目光簇擁中,鄭墨來到晚宴席位的最前排。
桌前的公子少爺紛紛起身搭訕,鄭墨根本不理會,反倒是伸手拍了拍面前男子的臉頰。
「哪個家族的小子敢坐在我前面,滾後面去!」
男子滿臉的尷尬,氣的又青又紫,正打算反駁鄭墨又是一巴掌扇過來。
啪!
「本少說話你沒聽懂嗎?」鄭墨瞪了他一眼,男子只得攥著拳頭鑽到宴席後面。
鄭墨一屁股坐在座位上,單隻腳踩在另一張椅子上,一伸手,跟班便遞過來跟雪茄。
他美美的嘬了口十分囂張,眾人雖然看在眼裡,可卻無人敢反駁一句。
林北看著這一幕搖搖頭,感受到脖頸間紅血項鏈帶來的清涼,不覺伸手擦拭了下。
可正因為這個動作卻招來了鄭墨的注意,他自幼識寶,一眼就看出這紅血項鏈成色不菲,起身一屁股坐在林北身前。
他雙腿翹在桌子上,笑眯眯道:「喲!這是哪家的公子少爺,本少之前沒見過啊!」
林北不想理他,僅僅點頭簡單地回應了下。
被晾在邊上的鄭墨有些尷尬,臉色陰冷下來。
邊上的跟班瞬間不樂意了,平日里他鄭少走到哪裡別人還不是上趕著過來諂媚奉承,這還是第一次見這麼狂的傢伙。
「臭小子,我們鄭少問你話呢,聾了還是啞巴了,脾氣還不小!」
「能和我們鄭少搭上話是特么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別給臉不要臉,快道歉!」
說話間,跟班擼起袖子就要去抓林北,可鄭墨卻擺擺手,起身一隻腳踩在林北腿上,笑道:「小子,如果別人像你這樣的態度對我,他現在早就廢了!」
「不過今天本少爺高興,不如這樣,你把你脖子上的這條項鏈賣給我,我就放過你,如何?」
鄭墨自打瞧上林北第一眼,眼睛就沒從那紅血項鏈上離開過。
他一伸手,手下遞過來一摞鈔票,鄭墨接過錢在林北臉上拍了拍,說:「一萬塊,項鏈歸我,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聽到鄭墨那半帶威脅的語氣,林北起身淡淡道:「想要項鏈?我可以送你。」
鄭墨當即大笑,得意道:「好小子,有點眼力勁兒,是本少的一條好狗。」
哈哈,哈哈哈!
人群一陣鬨笑,鄭墨剛拿到項鏈還未來得及細細品賞,可林北一句話,氣氛瞬間跌入冰點。
「項鏈可以送你,但最多兩日,你打賭你會乖乖求著我把項鏈收回去!」
言罷,林北這一笑看似人畜無害,實則駭然眾人!
狂妄,簡直是狂妄至極!
當眾威脅鄭大少也就罷了,聽這語氣顯然沒把他放在眼裡啊!
泥菩薩還需三分火氣,更何況,這南州城威名赫赫的「太子爺」?
林北,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