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黃道十二宮（8）

「她們都是你。」

司錦寒抿了抿唇，似乎也覺得自己這個結論有些匪夷所思，在斟酌著措辭。

「是不同星座的，屬於不同神宮的你。」

司錦寒輕輕開口，盡量說得很清楚易懂。

「也就是說，其實黃道十二宮中，都有我？」

沐祈攸皺緊眉，下意識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感受到疼痛，沐祈攸又把自己從頭到尾審視了一遍，沒有發現自己有任何問題。

「可是，我不覺得我被切片了。」

沐祈攸木著臉說。

司錦寒：……

切片，是什麼？

雖然不太清楚，但是細細咀嚼一番，司錦寒也琢磨出了這兩個字的意思。

「對。」

「你們都是完整的個體。」

司錦寒點點頭，「那完全是你的氣息，沒有混雜任何東西。」

「而且，氣息很穩，甚至比之之前更加凝實，沒有魂魄被分離的可能，我能感知到，那是一個完整的你。」

沐祈攸更疑惑了，那究竟是怎麼回事？

「除了我，就沒有其他人進入過這裡？」

「沒有。」

司錦寒搖搖頭。

「怎麼可能？」

沐祈攸垂眸，似乎在思索什麼，「混沌之中就是第九宮的亂葬崗，這點我可以確定。」

「很多人進入過混沌。」

沐祈攸輕輕開口，「尤其是第九宮。」

她才剛進入第九宮就發生了群毆事件，從鶴鶴的話和那些人見怪不怪的模樣來看，第九宮一定經常發生打架鬥毆事件。

這樣一來，死的人肯定不少。

所有的死人都被丟進混沌之中，混沌在神殿的範圍內，司錦寒怎麼可能感知不到其他人。

「你不會只在我身上裝了雷達吧？」

沐祈攸有些猶疑地問。

司錦寒搖搖頭，「真的沒有人進入過這裡。」

「不過從你的描述，我大概找到了這裡的空間不止一個的佐證。」

沐祈攸眸子微閃。

確實，若是空間被割裂，那司錦寒確實就處於一個特殊的空間里，那她之前探索過的地圖，其實都沒有什麼價值。

「事實究竟如何不好說。」

司錦寒察覺到沐祈攸的焦躁情緒，輕聲安撫，「先休息一下吧。」

本來還想說什麼，看到司錦寒臉上的倦意時，沐祈攸還是閉上了嘴。

沐祈攸坐在司錦寒身側，頭枕在他肩上，目光清澈，看著神殿外投射進來的月光，有些感嘆。

「司錦寒。」

「嗯。」

「你說我們以後會怎麼樣？會一直留在序列里嗎？」

司錦寒沉默了一瞬，「其實對於我來說，無論在哪裡，都是一樣的。」

「噗。」

沐祈攸突然笑了起來，想到在肖楚舟口中聽到的關於司錦寒的一切，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

司錦寒誕生於序列。

他是序列最在意的存在。

司錦寒是King，副本對他來說就和玩遊戲一樣。

是真正的遊戲。

因為他不會折在副本中，無論是他的能力，還是序列對他的偏愛，都不會讓他死在副本里。

當然，司錦寒並不清楚序列對他的偏愛。

但是他有底氣活著。

不知怎麼，沐祈攸突然想起【神祇之爭】副本里，司錦寒那淡然的態度。

他似乎對一切都漠不關心，對身邊的一切都渾不在意。

他確實不像一個人。

「但是如果你想離開的話，我覺得我們可以脫離這一切。」

低沉輕緩的聲音就響在耳畔，沐祈攸愣了一下，扭頭看向身側的人。

司錦寒的臉一直是面對自己的，沐祈攸這一扭頭，可以看到司錦寒鋒利又柔和的下頜線。

「我其實也無所謂。」

沐祈攸目光下移，落在了司錦寒滾動的喉結上，「在哪裡對我來說也是一樣的。」

「只是我還是不喜歡副本。」

沐祈攸目光繼續往下，最後停駐在司錦寒腰腹處被刺破的衣服上。

「我也不喜歡。」

司錦寒輕輕開口。

沐祈攸就笑了。

「我不喜歡是因為你會在副本里受傷，你不喜歡是為什麼？」

沐祈攸覺得自己應該知道答案，但是就是想從司錦寒口中聽到那個答案。

「你才經常在副本里受傷。」

司錦寒抿了抿唇，一直以來，在副本里被針對的都是沐祈攸。

明明很怕疼，但是她身上總會因為各種原因出現傷口。

即便是現在……

司錦寒對於自己身上的傷渾不在意，但是對於看不到這件事耿耿於懷。

因為看不到就意味著，他無法確定他的女孩是不是又傷痕纍纍。

不過從沐祈攸的呼吸頻率來判斷，她應該沒有受傷。

沐祈攸笑了，「心疼我？」

「嗯。」

「那我就不疼了。」

沐祈攸伸手，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落在司錦寒腰腹的傷口上。

司錦寒偏了偏頭，嘴唇突然有些癢。

是沐祈攸的頭髮輕輕拂過唇畔。

司錦寒伸手摟住沐祈攸，把她半抱在懷裡。

一時無言。

不知過了多久，沐祈攸悠悠轉醒。

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醒了。」

頭頂的聲音帶著寵溺。

沐祈攸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何時已經整個人窩在司錦寒懷裡，司錦寒靠坐在牆壁上，沐祈攸就大咧咧半身躺在他身上。

一時間，沐祈攸有些不敢動。

這個姿勢，她似乎壓到了司錦寒的傷口。

「你怎麼不把我推開。」

沐祈攸僵了一會，直到行動恢復了靈活，這才起身，彎腰仔細檢查著司錦寒的傷口。

「沒事了。」

司錦寒輕輕開口，「不疼。」

沐祈攸不信，伸手把黑色的袍子微微掀開，仔細看了看傷口，發現白色的紗布上沒有滲出血這才鬆了一口氣。

之前包紮傷口可是廢了很大的勁才止住血的。

「走吧。」

司錦寒起身，順手拉住沐祈攸，「這裡應該會有線索。」

他之前被困在這裡，哪裡也去不了，所以沒有獲得太多信息。

兩人交換的信息太過零散，對於通關副本還是一頭霧水。

現在最重要的是通關副本。

沐祈攸盯著司錦寒的一舉一動，確認這人似乎是真的不太疼了，這才稍稍放下了心，卻還是不允許司錦寒有太多動作。

給司錦寒定了一堆規矩以後，沐祈攸這才牽著司錦寒往神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