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黃道十二宮（15）
細細一思索，沐祈攸發現他們所經歷的副本，大部分都有神明的影子。
一時間，沐祈攸有些好笑。
明明都是玩家創立的副本框架，卻在每一個副本中都有神明。
也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
思緒到這裡停滯了一瞬，沐祈攸抬眸看向聚在一起的人群。
不過，有神明這一點，沐祈攸自我感覺挺好，她就喜歡這樣玄里玄氣的東西，讓她有很多可操作的空間。
比如此刻。
看到這群人那麼相信星空，她就放心了。
「星空是確實存在的嗎？」
沐祈攸低聲詢問。
畫淺點了點頭，猶豫了一瞬又搖了搖頭，最後解釋道：「確實存在，星空會給主神布下神諭，也會給神宮之中的一些人降下懲罰，但是沒有人見過。」
「所以，神宮中的人，對於星空是非常信服的？」
「對，星空是所有人的最高信仰。」
聞言，沐祈攸露出一抹笑，眸子中光芒閃爍不定。
畫淺看著身側的人，莫名就感覺到了她躍躍欲試的興奮。
畫淺：？
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好事嗎？
不等她細想，就看到身側的人不急不緩，昂首闊步走出了巨木的掩護。
沐祈攸堂而皇之出現在眾人的面前時，所有人都安靜了。
畫淺看著這人的舉動，有些莫名，猶豫了一瞬，還是守在了宮凌身側，沒有貿然跟著沐祈攸出去。
沐祈攸剛步入月光的清輝下，就揚聲開了口。
「怎麼還興背地裡說別人壞話呢？有什麼話是我這個聖子不能聽的？」
帶著笑意的聲音滿是戲謔，一時間，所有人看向沐祈攸的目光都有些不善。
全場寂靜無聲，所有人都看著那個女子蓮步輕緩，不疾不徐往人群走來。
「怎麼都不說話了？剛才不還義憤填膺嗎？」
沐祈攸走到最近幾天多次被她按在地上摩擦的男人面前，半仰起頭，笑眯眯看著他。
「我不配當聖子？」
話語很輕，其中的氣勢卻不弱。
那人被她看得氣勢平白弱了半截。
皎潔的月光傾灑，落下一池清暉，幾個人的影子落在潔白的地面上，濃重的黑暗中似乎混雜著某些不為人知的東西。
月光雖然明亮，但在月光的照耀下，所有一切都裹上一道慘白，看起來死氣沉沉的。
沐祈攸揚起臉，一張笑臉慘白如雪，卻帶著一抹漫不經心的笑意，笑吟吟的看了一圈周圍的人。
似乎才意識到不是自己一個人抵制這個聖子，男人看了一眼周圍的人，揚聲開口，「你不配稱為聖子。」
「哦？」
沐祈攸往後退了一步，退離了男人俯視的範圍，抬眸與他平視，笑意加深，「這又從何說起？」
「你已經被其他神宮的人污染了，從一開始，你就不配成為聖子，你是不被星空承認的存在。」
根據剛才討論的話語，男人有條不紊地說著，越說底氣越足，「所以你不配成為聖子，你甚至不配留在第九宮！」
話音落下，周圍的人彷彿才從某種思緒里回神，皆附和著男人的話。
「對，你不配留在第九宮，你已經被污染了，你會使第九宮不再純潔，若是第九宮被同化了，就再也不復存在了！」
「你會使第九宮毀滅的！」
「滾出第九宮！」
「……」
諸如此類的話語層出不窮，甚至發展成了謾罵。
沐祈攸就這樣聽著，臉上依舊帶著漫不經心的笑。
彷彿這場謾罵的主人公和她毫不相關。
直到一群人的聲討逐漸弱了下去，沐祈攸才懶洋洋看著義憤填膺的人，「你們剛才說，星空不同意讓我當聖子？」
「當然！」
一直謾罵的對象終於有了回應，此刻男人好似終於找回了自己的場子，周身氣焰頓時囂張了不少。
「哦，這話從何說起？據我所知，從來沒有人見過星空吧？那所謂的星空究竟是何物都還有待考量，你們怎麼就知道它不認可我？」
沐祈攸饒有趣味反問，話語中的戲謔毫不掩飾。
一群人聽到她這番話都有些惱怒。
「你這是在質疑星空嗎？」
「你這是對星空的大不敬！」
「你果然被別的神宮污染了，居然對星空的存在有所懷疑，你這樣的人，只會毀了我們的神宮，我看，你不僅不能當聖子，你甚至不能留在這裡。」
「……」
聲討再次掀翻沉寂的夜。
沐祈攸突然輕笑了一聲，「我倒也不是質疑星空的存在，只是不認可你們所說的星空的決斷罷了。」
「你們怎麼就知道是星空不認可我當聖子，而不是祂終於等來一位令祂滿意的聖子呢？」
沐祈攸抬頭看了一眼滿是星星的夜空，挑了挑眉。
因為是第九宮，天上繁星閃爍，圍繞在月亮周圍璀璨的星星是人馬座。
「不可能！星空怎麼可能認同你？」
男人目眥欲裂，被沐祈攸這句話氣得站直了身體，粗聲粗氣反駁。
「哦，那你怎麼就斷定星空不認可我？你從何處看出星空對我不滿意？」
沐祈攸反問，成功讓男人話語一滯。
「我看，是某些人想上位想瘋了，故意借星空的名頭想把我拉下水吧？」
沐祈攸似笑非笑看著男人，說這話時還扭頭環顧了一圈眾人，「真以為聚集了一幫烏合之眾就可以違背星空的意願？你也太天真了吧？」
她這話諷刺意味太濃，一群人都怒目而視。
「你又如何得知星空認可你？」
氣急敗壞之餘，男人卻好似終於找回了一丟丟理智，接過沐祈攸的話茬反問。
聞言，沐祈攸眉梢一挑，心中鬆了一口氣。
這人終於上鉤了。
再在這裡胡攪蠻纏她都有些懷疑這人是不是沒有長腦子。
畢竟她引導的那麼明顯，若是這人還抓不住重點，那沐祈攸對這人的智商又要重新審視了。
終於達到了自己的目的，沐祈攸心情頗好，看著面前的人群，慢悠悠開口，「我當然也不敢確認……」
一片唏噓聲之中，沐祈攸彎起眉眼，「不過，既然我們都有疑問，不如現場來詢問星空一番，看祂對我究竟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