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眾人皆醉我獨醒
下午兩點，上課之前。
季初棠與余梓萌，許亦夢將節目編排方案最後確定之後，季初棠就趴在遲宴北的課桌上睡了過去。
許亦夢與余梓萌刷了一會題，看著教室里已經陸陸續續有同學來，她起身將自己的試卷和文具拿回自己座位。
看著還熟睡的季初棠，許亦夢問余梓萌，「叫她起來嗎？遲宴北一會就到教室了。」
「讓她睡吧，怎麼也是昨晚當了戰友，棠棠才晚睡的，占他座位一下有什麼。」
許亦夢，「……」
「你確定你不是在開車？」
余梓萌捂嘴笑，「我不是故意這樣說的，但不後悔。」
許亦夢點了點余梓萌額頭，「要棠棠知道，一定得收拾你。」
余梓萌雙手合十，「求夢夢仙女饒命。」
許亦夢伸手挽住余梓萌胳膊，「走，上廁所。」
「走吧，捨命相陪。」
許亦夢翻了個白眼，「上個廁所也能被你說得要了命一樣。」
「哇，夢夢，你翻白眼都這麼好看。」
「停，我已經對你的彩虹屁免疫了。」
兩人說說笑笑地走出教室，誰也沒在意錯肩而過的季嘉月和蘇西。
聽見她們倆的對話，蘇西嗤笑了一聲。
季嘉月疑惑地看著蘇西，「笑什麼？」
蘇西撇了撇嘴，「笑余梓萌傻啊，偏愛當舔狗，以前舔季初棠就算了，現在連許亦夢那個窮鬼都舔。」
季嘉月本來也想說幾句，餘光看見從樓梯轉角處走來的遲宴北與顧霄澤。
她拉了拉蘇西，「小聲點，遲宴北與顧霄澤過來了。」
蘇西也用餘光看了一眼。
隨即拉著季嘉月回了座位才湊近她說，「我通過班級群加了顧霄澤qq，感覺他人很好，很能聊。」
「你喜歡顧霄澤？」
蘇西不避諱地點頭，「大多女生都沖著遲宴北去，也不想想自己有什麼能耐拿捏住遲宴北那樣的。」
季嘉月放在腿上的雙手不自覺地攥緊。
她在心裡問自己。
那她有能耐嗎？
季嘉月剛想在心裡給自己肯定答案，耳邊又傳來蘇西的低語。
「也只有季初棠那樣的，才能和遲宴北棋逢對手。」
季嘉月聞言，猛然抬眸看向蘇西，眼裡的陰沉嫉妒掩都掩飾不住。
蘇西感覺自己像是被毒蛇盯住了一般，心口透涼。
「嘉月，你……」
只一瞬，季嘉月就回過神，垂眸遮掩住失控的眼神，低聲道，「是啊，我棠姐從小就很很厲害，也招男孩子喜歡。」
蘇西頓了頓，看著眼前柔軟溫柔的季嘉月，懷疑剛剛那一瞬只是自己的錯覺。
她輕笑一聲，伸手握住季嘉月的手，「嘉月，你也很優秀啊。」
季嘉月勉強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抬頭對蘇西笑了笑，「你說的班級群，能拉我嗎？」
「當然可以，我還是管理員呢。」
*
早上在教室里季初棠與顧霄澤的聊天早就變成加強版傳到論壇。
什麼季初棠與遲宴北已終極決戰，季初棠慘敗遲宴北，遲宴北憐香惜玉惜敗季初棠都有。
靜栩明面上也是不許學生帶手機到學校的，但擋不住學生偷偷帶。
余梓萌趁著蹲廁所的功夫瘋狂刷學校論壇。
看著最新的季初棠與遲宴北的八卦消息，身為僅有的幾名知情者，余梓萌看著是又好笑，又充滿優越感。
這就是自己知道別人都不知道的內幕的優越感。
原本就已經有cp粉苗頭的余梓萌，越來越看好季初棠與遲宴北。
拽哥拽姐針鋒相對，哪有你強我更強，只有我一個人發現你的脆弱，從而英雄救美的橋段來的勾引人。
余梓萌不止自己磕cp磕得飛起，還想拉著許亦夢一起，因此，兩人即使出了廁所，話題一直圍繞著季初棠與遲宴北沒換過。
「夢夢，你有沒有覺得，眾人皆醉我獨醒，簡直太快樂了。」
許亦夢輕笑，「你磕cp就叫醒了啊？沒聽棠棠自己說，戰友，是並肩作戰的戰友。」
「磕cp又不是真的就要她們是cp。強強聯合只是看看就很過癮。」
「你說棠棠對遲宴北真沒有什麼特別感覺嗎？」
余梓萌回憶了一下，遲疑道，「應該沒什麼吧？不然她怎麼會對中午那個女生毫無異常。」
「嗯…我也覺得棠棠目前對遲宴北應該沒什麼特別感覺，但是還是直覺他們會有什麼。」
「你是心裡潛意識也在磕吧。不過也正常，上一個讓我磕過的人，還是盛鶴汀。」
許亦夢微怔，「棠棠和盛鶴汀？」
余梓萌點頭，「是呀，青梅竹馬也很好磕。可惜啊。」
「可惜什麼。」
余梓萌深深看了一眼許亦夢，湊近她，咬耳朵，「青梅無意，竹馬心許她人。」
許亦夢柳眉微皺，拉開兩人距離，「幹嘛要和我說的這樣曖昧哇。」
「你猜？」
兩人已經走進教室，余梓萌挑眉留下兩字后，愉悅地回了自己座位。
許亦夢本想叫醒還在睡的季初棠，看見遲宴北正巧也走進教室，便直接回了自己座位。
*
余梓萌與許亦夢都沒注意，遲宴北從她倆出廁所就一直跟在她們身後。
她們說的話自然是一字不落地進了遲宴北的耳朵。
季初棠還在他座位上睡著，遲宴北在季初棠座位坐下。
此時，她臉剛好側過來，正對著他。
遲宴北眸光沉沉。
少女長而黑的睫毛似羽蟬翼般覆蓋住了那水光瀲灧的眼睛，引得人想伸手撥一撥。
教室里突然響起一陣喧囂，少女原本平展的眉宇間便起了皺褶。
遲宴北沒忍住，伸食指點向季初棠的眉心。
在指腹點上眉心的瞬間，蟬翼般的眼睫掀開。
兩人的視線不期然地撞在一起。
意識剛從睡夢中回歸的季初棠，眼睛惺忪懵懂，柔和得似貓一般的慵懶。
貓爪子在遲宴北心中撓了撓。
他那漆黑似墨的眸子始終盯著季初棠，隨著她的蘇醒，墨潭中捲起旋渦，似黑洞般，欲將季初棠的心神卷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