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找不到人,你倆來陪葬
陸延庭根本沒睡著,可簡燃不知用了什麼法子在他身上,導致意識清楚,眼睛也能睜,就是四肢不能動彈。
陸延庭胸腔燃燒著一團怒火,生氣之外更多的是擔憂。
與鎮南王那種老色鬼獨處,有多危險,簡燃不知道?
非要主動去羊入虎口?!
認識這麼久,陸延庭沒敢越雷池一步,就怕簡燃不情願,現在又怎麼捨得讓別人去碰?!
鬼更不行!
奉若神明的寶貝,愛惜都還來不及!
陸延庭睜著猩紅的眼睛,差點憋出內傷,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忽然感覺身體出現了某種變化。
就像是撤掉了一直壓在肩膀的重物,倏地變得輕鬆起來。
難道說......詛咒被破除了?
陸延庭並未因自己的猜測而高興,反倒更加憂心忡忡——簡燃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才能將困擾陸家數百年之久的夢魘消除?!
想到這,他手指微微曲動,隨後坐起身的剎那,喉嚨一熱直接噴出一口鮮血。
陸延庭是強行破開符咒,若是簡燃瞧見,肯定會大罵,「你是不是瘋了,這種損心脈的事也干?!」
他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強行咽下喉嚨間的血腥,快步踏進招待所外面的南城。
沒幾秒的功夫,無窮的黑夜便將其吞沒。
——
簡燃回眸,嘴角勾起尬笑,「哪有想跑,這不剛解決完一個,心情舒暢,原地蹦一蹦而已。」
鎮南王眉眼彷彿淬著冰霜,語氣陰沉道,「把盛樂找出來,朕就放過你,若是找不到......」
「那你便替他陪朕長眠。」
簡燃唇角一勾,「呦,原來鎮南王也喜歡玩替身那套?」
「芯兒都換了,你還要皮囊幹什麼?」
鎮南王也跟著笑,只是略顯陰鷙,「芯兒都沒有了,留著皮囊也是好的。」
簡燃,「......」你特么說的還挺有道理。
「這樣,我幫你找到盛樂亡魂,但是他想不想見你,我就沒有辦法左右了,另外,他如果轉世投胎,我也......」
「轉不了!」鎮南王斬釘截鐵地打斷他,「沒有朕的允許,他怎麼敢。」
簡燃,「......」這股霸道總裁味,真真是沒救了!
沉默一秒,卻讓鎮南王暴躁不耐起來,兩手掐住簡燃的脖子,「朕不想聽你廢話,」
「到底能不能找到盛樂?!」
一時間呼吸再一次困難,簡燃伸手摸兜,想掏出一張符紙來鎮魂,結果藏的太深(大腿里側)導致半天沒摸著。
鎮南王的手骨越來越緊,他赤紅的眼睛燃燒著火焰,像是在提示著此刻無意識暴走的狀態。
千鈞一髮之際,一道頎長身影閃過,手中符紙準確無誤地貼在鎮南王的額頭上。
場面頓時陷入詭異,畫面彷彿靜止。
簡燃仍舊被鎮南王掐住脖子,
鎮南王額頭貼著符紙怒目而視,
陸延庭站在兩者中間面沉如水。
六目相對,進而流轉......
鎮南王率先反應過來,「你敢對老祖宗不敬?!」
「你特么想把手鬆開,」簡燃被掐成了公鴨嗓。
陸延庭順手掏出一沓符紙,「我有何不敢!」
轉瞬間,鎮南王已經被符紙糊了滿臉,用手去摘時,鬆開對簡燃的束縛,陸延庭見機拉著他就跑。
腳步踏出陵墓的剎那,聽見後面的咆哮,「找不到盛樂,朕就要你倆的命!」
簡燃,「......」這下好了,從一個變倆。
等快到招待所時,兩人速度才降下來。
簡燃轉頭就問出疑惑,「你是怎麼醒的?!」
「我壓根沒睡。」陸延庭面不改色地回答。
簡燃瞄向他略微泛白的唇瓣,「不對,我讓你睡了!」..
陸延庭抿了抿唇,沒吭聲,等兩人進屋之後,簡燃才大喊一聲,「卧槽,這麼多血誰吐的?!」
他忽然想到什麼,猛地轉頭,「別告訴我是你!」
這麼紅,那肯定是心頭血啊!
造成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
「你是強行破開法咒的?!」
陸延庭躲避簡燃吃人的視線,「誰讓你不帶我去,」
「我明明不會拖後腿。」
簡燃,「......」瑪德,不愧是反派,對自己都這麼狠!
得得得,我錯了還不行?!
他默默從褲子里掏出一張符紙,找到招待所里獨有的火柴,點燃之後放進茶缸,又到了點水攪勻,
「喝了它。」簡燃將茶缸遞到陸延庭面前。
後者神情猶疑,「你該不會是想報復我吧?法咒還挺靈的,大可不必......」
「你聽過一句話嗎?魔法才能打敗魔法,」簡燃瞪他一眼,沒好氣兒地說,「法咒只能靠符咒解,喝下去能補心脈,趕緊的。」
陸延庭聽言,這才接過碗,微微蹙眉將紙灰一飲而盡,穿過喉嚨咽入腹中之後,確實感覺悶疼的心臟,好受了不少。
「謝謝。」他嗓音低沉道。
簡燃翻了個白眼,「別謝我,以後別干這事就行。」
陸延庭勾唇淺笑,「只要你別困住我。」
簡燃,「......」行吧,說了也是白說。
叫來工作人員換掉血淋淋的床單,兩人才重新躺下。
關了燈,周遭陷入黑暗,簡燃便有些昏昏欲睡。
耳邊卻傳來低啞的聲音,「詛咒破除了嗎?」
「差不多了,只剩最後一個關鍵鬼物。」簡燃眯著眼睛,迷迷糊糊地回答。
「盛樂?」陸延庭轉頭,借著微光凝視身邊人的側顏,視線灼熱。
「嗯,」簡燃呢喃,「沒聽見鎮南王最後撂狠話嗎?要是找不到這人,他要咱倆陪葬。」
「呵,」陸延庭嗤笑一聲,「棺材里左擁右抱,他不嫌擠?」
簡燃,「嗯,是挺擠。」
他聲音越來越小,似乎很快就要沉沉睡去。
陸延庭沒再說話,勻長手骨探入被子里,環上了纖瘦的腰肢,
從來不知道,愛一個人入骨是什麼滋味,
現在才有感觸,
原來是想將他揉進自己的血肉里,
永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