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蛇納吉尼
「伊森，你確定嗎？」一旁的科爾夫人不贊同的看了一眼站在角落裡的小傢伙。
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孤兒院里的孩子能夠找到一個可以接納他們的家庭，所以她並不贊同伊森如此草率的決定。
「謝謝你的好意，斯威特夫人。很抱歉，科爾夫人。」伊森這次很果斷的從湯姆的身後走出，朝著面前的兩位女士緩緩鞠了一躬。
他看起來幾乎是孩子中最矮小的那個，但是他的那雙大眼睛卻格外的澄凈。
「不用感到抱歉，我的好孩子。」斯威特夫人雖然遺憾，但是卻是打心底心疼伊森這個乖巧的孩子。
斯威特先生走過來，他雖然很尊重自己夫人的決定，但是卻覺得伊森身邊的那個黑髮男孩看起來太過陰沉，在他的身上，斯威特先生絲毫看不到孩童的稚氣。
最終，斯威特夫妻倆帶走了一個安安靜靜的小女孩。
在離開孤兒院之前，斯威特夫人還依依不捨的握了握伊森的小手。
他們離開后，伊森敏銳的察覺到湯姆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等孩子們散開后，伊森直接握住湯姆的手，將他拉到了自己經常會去的一個小角落。
整個孤兒院內，估計也只有伊森一個人敢讓湯姆給自己推鞦韆。
「湯姆，我很開心我可以繼續陪著你。」伊森坐在鞦韆上，到膝的短褲露出男孩白皙的小腿。
畢竟他要是離開了，誰來阻止幼年伏地魔進入霍格沃茨？
「所以，你今晚給我講睡前故事好不好？」
每天晚上都不好好睡覺，要是真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他連阻止都來不及。
口是心非的伊森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湯姆的眼神，黑髮男孩毫無波瀾的瞳孔依舊平靜，卻縱容的聽著鞦韆上的男孩像只小蜜蜂一樣嗡嗡個不停。
其他路過的孩子都主動的避開了兩人，像是害怕沾染上什麼髒東西一樣。
到了該睡覺的時候，伊森驚訝的發現，他一直愛護的小被子不知道被什麼液體浸濕了，一股刺鼻的臭味從上面傳了出來。
湯姆陰著臉將臟乎乎的被子扔在地上，周圍沒有一個孩子敢在此刻出聲。
伊森的大眼睛里滿是失望，他和湯姆兩人都沒有問是誰幹的，因為他們知道，沒有人會回應他們。
這一晚，伊森只能和湯姆擠在一個被子里。
「哼，斯威特夫人居然看上了伊森那個小怪物，能夠和里德爾混在一起的人，一定也很奇怪。」
「我聽珊迪阿姨說了，他們那些小怪物都是大蟾蜍生的孩子......」
伊森緊緊的縮著身子，小腦袋埋在被子里。
他的額頭挨著湯姆的肩膀，鼻尖是淡淡的海水的味道。
伊森沒有睡，湯姆也沒有，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小孩低沉的情緒，其實他一向敏感，只是懶得表達。
直到他的肩膀隱約感到了一絲濕意......
伊森簡直委屈極了，他本來就只是一個二年級的學生，不僅經歷了魔法界的那場浩蕩，現在還被一群壞孩子欺負，他覺得現在就是有一百瓶福靈劑，也拯救不了他此刻糟糕的心情。
「出來。」湯姆轉過身，面對著伊森。
面對著眼前鼓起來的小包，湯姆毫不客氣的伸出手來狠狠的戳了一下。
「嗷！」伊森小聲的叫了一聲，然後淚眼汪汪的捂著微紅的額頭冒了出來。
黑暗裡，隱隱可以聽到其他小孩打鼾的聲音。
伊森望著湯姆那雙彷彿可以看破靈魂的眼眸，回想起自己剛剛的糗樣，可恥的紅了臉蛋。
「伊森，送你一件禮物。」湯姆躲開伊森的眼神，估計連他自己都覺得他此刻說話的語氣有那麼一絲奇怪。
畢竟，他從來沒有安慰過別人，自然也不知道怎樣做才能安慰別人。
「我不是在做夢吧？湯姆，我快要愛死你了！」伊森眼睛一亮，下意識的，他習慣性的揪住了湯姆睡衣的衣袖。
伊森一向是個嘴甜的孩子。
「納吉尼。」湯姆緩緩吐出一個名字。
伊森動作一滯，還沒來得及收手，一個濕滑的軟體生物就在被子里纏住了他的小臂。
那物體似乎還長著鱗片，鱗片和皮膚之間產生的微弱摩擦力讓伊森覺得有些瘙癢。
「納吉尼是什麼？」伊森的聲音微微顫抖，此刻的他已經完全不敢動了，身體僵硬的任由納吉尼在他的手臂上自由活動。
「蛇。」湯姆的眼中少有的染上了一絲笑意。
他輕輕掀開被子，一個墨色的小腦袋從裡面探了出來。
伊森恰好和那雙墨綠色的豆豆眼對視，一人一蛇，死一般的安靜。
說真的，納吉尼那雙眼睛漂亮的好似兩個明亮的祖母綠，但是伊森還是無法忽視對方的身份是條蛇。
「納吉尼，這是伊森。」湯姆抬手拍了拍小蛇的腦袋，惹得對方愉悅的吐著杏子。
伊森反應過來，他只要再用點勁，湯姆睡衣的袖子差不多就報廢了。
「你好啊......納吉尼小姐？先生？」伊森不愧是埃馮家的孩子，哪怕已經緊張到牙齒打顫，也沒有忘記最基本的禮儀。
墨黑色的小蛇歪著三角形的腦袋獃獃的望著伊森，小尾巴鬆鬆垮垮的纏繞在男孩的手腕上。
「納吉尼是條母蛇。」湯姆好心提醒。
「好的，納吉尼......小姐。」小蛇眨了眨眼睛，好似聽懂了而一般靠在了伊森的手上。
和湯姆不同，納吉尼的性子格外的活潑。
「湯姆，可以讓它先從我的手臂上下來嗎？」伊森努力保持著鎮定，可是他那發紅的眼角卻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
上一次他這麼失態，還是在上保護神奇動物課的時候。
湯姆眯了眯眼睛，喉嚨里發出一陣沙啞的「嘶嘶」聲。
神秘人自譽為斯萊特林的繼承人，與蛇對話幾乎是他的本能。
「害怕了？」看著目瞪口呆的伊森，湯姆冷笑著摸了摸納吉尼的下巴。
「不害怕，就是......有些驚訝。」伊森這次絕對是實話實說，他在小時候也有過和動物對話的願望，但是卻很難付諸實踐，他不禁好奇道：「你還可以和其他的小動物說話嗎？」
湯姆點頭。
伊森來了興趣，可剛要開口就看見湯姆轉身閉上了眼睛。
他似乎不是很喜歡這個話題。
伊森便懂事的換了一個話題，「你是從哪裡把納吉尼帶回來的呀？」
「撿的。」湯姆依舊閉著眼睛，低聲道。
「那你真的要把納吉尼送給我？」伊森順勢抬頭，翹起來的呆毛正好擦過湯姆的下巴。
「它很喜歡你。」湯姆睜眼看了一眼緊挨著伊森的小蛇，嘴角隱隱勾起了一抹弧度。
「我的天，湯姆，你剛剛是不是笑了？」伊森睜大眼睛又湊近了一點。
笑起來的湯姆有著一種破碎的美好，加上卷翹的睫毛和烏黑的頭髮，此刻的他就像是雕像上的小天使。
可是湯姆臉上的笑容轉瞬即逝，還沒等伊森反應過來，他就又恢復了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
「我和上帝發誓，你真應該多笑一笑。」伊森不滿的嘟著嘴巴。
「嘶！」納吉尼好像在附和伊森一樣，一人一蛇，兩雙眼睛齊齊望向湯姆。
湯姆一手將伊森塞回被子里，一手敲了敲納吉尼的蛇頭。
伊森凝視著湯姆的側臉，心底暗暗發誓，他一定不會讓自己的小夥伴變成以後的伏地魔，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