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茹青螺
夜痕悠悠醒來，他一睜開眼，是一處陌生的地方。
他心中一驚，然後迅速起身。
但是一發力，直接扯到了胸口的傷處，他悶哼一聲，發現傷口已經被包紮過。
而那枚穿透他胸膛的扇骨，已經被洗乾淨放在了他的身邊。
夜痕左右打量這處地方的時候，淺綠衣裙的女子款款而入。
「你是誰？」夜痕明白，應該就是這女子救了自己。
說話間，他聞到一股各種葯混合起來的濃郁味道，他現在應該是身處藥房了。
「小女子茹青螺，昨天你暈倒在藥房門口了。」茹青螺說著，將一碗煎好的葯放到夜痕身邊，然後什麼話也沒說，就要轉身離開。
「謝謝。」夜痕也不知道這個時候該說些什麼好。
茹青螺應該是聽到了夜痕的話，腳下略一停頓，然後繼續離開。
夜痕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傷勢，發現傷得不輕，而且震傷了肺腑，沒有個兩三天恢復不了行動能力。
看來這段時間只能留在這裡了。
夜痕如此想著，拿起那枚扇骨，開始仔細看了起來。
時間一晃便過了兩日，夜痕行走基本沒有了大礙，他想儘快找到師父寒稚，解開心中的謎題。
臨走時，他問茹青螺：「你這裡有酒嗎？」
茹青螺抬起頭，有些詫異：「你傷還未好，想喝酒只能喝這個。」
說著茹青螺從一處拎出一壇酒，罈子封口處寫著酒，聞起來卻清香十足。
「這是清心坊特有的藥酒。」茹青螺解釋一聲，遞給夜痕。
「好，後會有期。」夜痕微微一笑，對著茹青螺點頭道。
他放下幾枚大錢，算是這兩日的藥費。
夜痕離開后，茹青螺怔怔地想著什麼，一時間入了神。
皇城之內，地處東北角便是驍衛平日的駐守之處。
可以說，這裡的守衛嚴密程度僅次於皇宮。
最外面的大門，上掛牌匾「問天門」。踏過這道門，便進入了驍衛的地方。
因為心中迫切，夜痕輕車熟路地找到了一座藏書閣，叩開機關走了進去。
如果沒有意外，寒稚一直都會在這裡。
「師父。」到了一間密室，夜痕直接找到正在查閱卷宗的寒稚。
「什麼事，怎麼慌慌張張的？」寒稚貌似不經意地問道。
寒稚鬚髮盡白，悠然喝茶的樣子真有些仙風道骨的模樣。
「我前兩日晚上去探過了德王府。」夜痕說道。
夜痕的這句話終於引起了寒稚的注意，他抬起頭看了一眼夜痕，雙眼微眯：「你受傷了？」
「嗯，不過不重，這兩日在一個安全的地方，沒有了大礙才回來的。」夜痕皺起眉，「我在德王府見到了一個人，想來問問師父是不是認識他。」
「什麼人？」
「晚上的時候看不太清，我只知道他是個大概五、六十歲的老者，面目皆被大火所焚，說話的時候聲音極其沙啞，而且用的是腹語。」
「他用的武器是鐵扇嗎？」夜痕話音落下，寒稚馬上就問道。
「看來師父知道他是誰了。」夜痕將傷他的那枚扇骨拿了出來，交給寒稚。
寒稚目光中閃過懷疑之色，但很快他就確認了：「的確是他的扇子。可你怎麼活下來的？」
「怎麼了？這枚扇骨穿透了我的胸膛，我最後暈倒在一處藥房，被藥房主人所救。」夜痕很奇怪寒稚的這個問題。
傷雖然重，但不至於有此一問。
「不應該啊，他的扇子上都有劇毒，傷固然可醫，可你的毒卻是怎麼解的？」寒稚喃喃道，明顯被這個問題給難住了。
「也許是藥房主人醫術高超呢？師父，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這扇子的主人究竟是誰，我需要查清楚，他為什麼會出現在德王府中？」
夜痕的問題太多，還需要一個一個理清楚。
「你坐下，為師慢慢給你說。」寒稚示意夜痕坐下，慢悠悠地開了口。
「此人名叫沙凈空，是北荒人。」
「北荒？」夜痕愣住了，他是真的對北荒不了解。
「北荒不是蠻夷之地嗎？我大炎對其的記載，也僅僅是「部落數十，崇尚巫術」等寥寥數語而已。」
「正是因為不了解，所以才沒有人知道，昔日北荒的數十個部落，如今恐怕只剩下三個了。」寒稚一臉沉重，他早已知道此事，也一直在尋找資料與線索。
「這是……征伐？」夜痕看到寒稚的沉重，明白了什麼。
寒稚點點頭，又說道：「北荒蠻夷，卻生存著一大群蠻族，以往地廣人稀的時候還好，可人口越來越多，物資的矛盾自然就暴露了出來。如今這麼多部落趨向於合一，當北荒重新組織為一個部落的時候，恐怕就不再甘心於苦寒之地了，到時南下就勢不可免。」
「南下……」夜痕終於明白寒稚許久不見蹤影的原因了，原來他在調查這些事。
「那西涼和我們自然首當其衝。」夜痕說道。
「不過他們南下還沒有那麼快，目前來看，是三大部落在積蓄力量，想要吞併其他部落。三方勢力相當，估計還需要幾年或者十幾年的時間。」
夜痕再次想到德王府的沙凈空，突然想到了什麼：「那沙凈空到大炎來幹什麼？來到大炎的只有沙凈空一個北荒人嗎？」
聽著夜痕的問題，寒稚欣慰一笑，道：「不錯，你能想到問題的關鍵。為師估計，是三大部落開始嘗試了解南方的世界了，又或者，提前盜取情報。」
寒稚的話讓夜痕的身上一陣泛寒，他已經很久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
「師父，這一切你可曾說給陛下聽？」
寒稚搖頭：「陛下恐怕還顧及不到，雖是隱患，但畢竟還不急迫。」
二人沉默，一口一口地喝著茶，整間密室里，只剩下水在壺中沸騰的聲音。
「那老者，沙凈空的武功非常詭異，昨天我與之交手，不過二十招，在大意之下便被其所傷。」夜痕還在想著昨天那名老者沙凈空的詭異之處。
「說說你們交手的詳細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