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躺著都中槍
「天啊,你那困惑的表情,你沒把我記住?我的心,在滴血,好痛,好痛!好像有一把鋒利的匕首深深地刺了我的心臟!太傷心了,要知道,我在自從遇到了你之後,便把你記掛在心上,一直在期待著與你相見。今天,仁慈的主憐憫我的可憐,讓我們再度相遇,沒想到你居然一點也沒記住我這個人!早知如此,我寧願不要這種相遇。」
震驚,太驚訝了!我們見過面?
不過法國人都是這樣子跟見過一次面打招呼的嗎?那要是換做親戚和朋友,豈不是更誇張?
我貧乏想象力所能想象得到法國最熱情奔放的打招呼方式就是,一邊脫衣服一邊親吻一邊,招呼打著打著就滾到床上去。
「姑娘,你的文采實在出色!你一開口,辭彙的積累等同君士坦丁堡大劇院的編劇,語法的運用幾乎媲美一流的詩人!聲調激昂頓挫!嗓音充滿了激情!這顯然是天生給予的天賦和經過了名師調教之後的雙重結果。我敢說,假如姑娘有興趣在編劇方面發展,將來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超越古希臘戲劇之神,潘,這可能有點誇大,但在這個時代,我相信只要姑娘努力一把,絕對能夠站在巔峰俯視所有人!所以,你是誰?」
「你真的沒記住我?」胸口被插了一把匕首的姑娘不厭其煩又一次問道。
保持沉默,我想這大概是最好的回復方式!
果然,她雙眸閃過了火惱的色彩,如果不注意觀察,很容易被她露出的笑顏給掩飾過去:「我們見過的哦,上星期日,在那個名叫君士坦斯的貴族的家裡。你現在想起來了,我的王子殿下?」
君士坦斯?我上周分明是在勾搭人妻啊,我想想了,大概也只有這麼一個解釋,但我跟亞歷山大是挺像的,可完全沒有一個模子里印出來啊:「我有一個長相挺相似的兄長,你見到的人可能是他。」
「呀?是嗎?那真是我的失禮了。異國的王子。請容許我自我介紹一下。」法國女人提起華美極盡繁瑣的裙擺單臂隨著彎腰下蹲的同時向外輕輕一揮,一片令人炫目的乳白色便展現得一覽無餘,微微上抬的眼皮下方,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充滿了媚色,「我,康斯坦絲·法蘭西絲·瑪麗·奧爾良,國王親信顧問、掌璽大臣奧爾良公爵的女兒,巴黎總主教的教女,王**務大臣孔代親王的表姐,尊貴的卡斯蒂利亞國王的表侄女,同時,也是法蘭西人國王太陽王的堂妹。」
一連串長到不行和牛逼到不行的頭銜砸下來,意思只有一個,我爸就是個剛,我表弟是個剛,我叔是個剛,全家都是剛,我堂兄更是個剛!而且還是太陽剛!
一上來就自報家門,多高雅的行為,多得體的禮節!我就不明白了,為嘛這事到了過去那個世界里就成了狗仗人勢的意思….唔,難道是因為我現在待的是帝國主義以及封建舊社會?或許是李剛他兒子只自爆了自己老子的身份沒有把七姑媽和八姨婆之類的親戚一起說出來?
算了,不想這個。
「這邊的夫人,我好像認識你,我們在哪裡見過嗎?」家裡有很多剛的康斯坦絲把興趣投向了人妻。
「我是君士坦丁堡的女伯爵,也是馬賽羅尚博伯爵的女兒,不過我如今姓萊奧尼達斯,是海上飄鴻商會的女主人。奧爾良公爵小姐見過我,可能是在奧爾良公爵跟我們商會有生意上的往來,所以對我有些印象。」溫迪爾溫文爾雅地禮貌地笑著回答,舉手投足間一副完美的典雅貴婦作風,完全沒有之前說自己是塊肉的媚意。
公爵小姐出身的康斯坦絲嘴角一翹,面帶笑容的她繞著溫迪爾走了一圈:「商會,誰會去那種地方,夫人,我記住您美麗臉蛋的地方可是在馬賽的盛宴上!還記得每年兩次的普羅旺斯伯爵晚宴嗎?就是那裡。在那個盡情歡樂的地方,我可是知道,被您帶去快樂的許多貴族現在仍對您的風情和動人舞姿念念不忘。」
「普羅旺斯伯爵一年一度召開的晚宴竟然是盡情歡樂的放縱之地?我一般出席那裡都是出於公務,公爵小姐不說,我還真不知道!」人妻用小紙扇掩住紅唇裝作很驚訝的神情很真實….
「我想這是因為伯爵夫人經常跟著其他貴族早退的緣故。每次宴會進行到熱鬧的夜晚,那裡總會放起許多絢麗的煙花!啊,煙花盛開的夜晚,那裡何止是充滿歡樂之地,簡直就是個天堂。」康斯坦絲踏前一步,鬥志昂揚。
溫迪爾把手上的小扇一收,不甘示弱:「公爵小姐還真是充滿了活力,能夠四處玩耍,結交宴會上的朋友,想必公爵小姐在馬賽的夜晚一定充滿了美妙和旖旎,哪像我整天忙於公務,即便出去出席宴會,也得早早回家處理堆積的瑣事!」
「是嗎,那為什麼馬賽里到處都流傳著夫人的艷名?即使是巴黎的宮廷也能知道,在馬賽有一朵艷麗的交際花。」
「那還真是令人驚訝,如果公爵小姐再度返回馬賽,請替我向那些過度稱讚我的男士們道謝,我自己都不清楚,原來我在君士坦丁堡女伯爵和海上飄鴻商會女主人之外原來還有交際花的美名,只是我很好奇公爵小姐平時交往的圈子裡都是些什麼人,既然能夠知道這些我本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我很想在這時插一句話,人妻,你還是塊肉..羅馬帝國的女伯爵,商會的女主人,以及一塊肉…肥美多汁的那種。不過看著這毫無硝煙卻又殺氣四溢的戰場,我決定保持沉默,以免引火燒身!因為這就是女人間的戰爭,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個髒字,可是每一句話都透露了一個意思:**的就是徹頭徹尾的放蕩子,還是異常操的那種。
汗,一個,這兩人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
「代替您去向馬賽的貴族道謝嗎,這裡就有幾個傢伙可以讓夫人道謝,請夫人稍等,我這就去找他們!」法國小妞臨走還沒忘給我拋一個媚眼。
不過沒人妻的自然。
溫迪爾這時在旁邊突然冒了一句:「殿下從哪裡認識的這個公爵小姐?」
「沒見過。」我說的是實話。
「沒見過?沒見過就向我這第一次向您發出邀請的無辜者發難的,您不想說就算了。何必找這種借口。」嘩啦地一下展開手上的小扇子,溫迪爾別過頭去,臉上儘是不滿。
敢情全是我的錯,難道不是溫迪爾在馬賽惹了人家?!
我趕緊撇乾淨我們的干係:「原來夫人也不認識她,那我們就不必在這裡等他們。」
「那個法國公爵小姐是個美人兒,殿下就這麼放棄,不覺得挺可惜的…」
嗯,味道這麼酸.?
這個女人,不是在吃醋吧?
這一定又是她們那些貴婦人玩弄未成年少男感情的小把戲。
「我才剛趕走一群土狗,夫人覺得幾頭法國狼會比土狗更好些的話,我不介意留在這裡。」
人妻嫣然一笑,朝我眨了眨眼睛:「那您豈不是很辛苦,我邀請殿下到這裡的本意可不是這樣。那好,我們走,到一個靜悄悄的地方,聽聽音樂,放放鬆,然後,我們就回家。」
我們就回家,尾音的兩個字弄得我們像是夫婦似的…
我們在外邊逛了一圈,受到了不少人的問安,借著這段月光漫步的時間。我們談了下關於走私的事,又聊了馬賽那邊。
這會兒,在老公爵的招呼中,十幾個拿著小提琴的音樂大師走進了宅邸主樓大廳。這支由十多個人構成的小型樂隊開始演奏出悠揚的樂曲。
曲子很優美,遠遠地站在廳外走廊上都能清晰地聽到,不過軟綿綿的古典音樂聽多了,總會讓我格外的懷念金屬搖滾樂,因為這種小提琴和大提琴演奏的樂曲總讓我感覺缺少一種激情,一種熱血澎湃的激情。
這時,剛才問安過後的人總算找了個機會上來進行攀談。這些人們早在我踏入老公爵的宅邸就發現了我們,但他們都跟老公爵那樣選擇暫時性的迴避,把獨處的時間留給我和溫迪爾。算是很會做人吧,所以我也得打起精神去應付這些地位挺高的塞奧法諾家支持者。
有人來,有人離去,很快個人獨奏時間到了。個人獨奏,既是演奏者的個人舞台,也是聽眾熟悉譜曲人個人風格的時間。
首先第一個出場的,也是最受重視的。今天,讓老公爵推薦的演奏者來自德意志,名為約翰?巴哈貝爾。老公爵聲調激昂頓挫地介紹著這位藝術家,給了很高的評價。我本來跟著別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以為也就是那麼回事,可是等到這位演奏者跟另外三個小提琴手拉起樂器的時候,我發現我錯了,錯得離譜,那從小提琴琴弦下流淌出來的音符很悠揚,也很熟悉,但偏偏,我不記得那首曲子叫做什麼!
揮手打斷了來人的滔滔不絕地攀談,這首不斷重複迴旋的旋律真的很美妙。等到演奏者停下演奏,我還意猶未盡。
睜開眼睛,法蘭西小妞康斯坦絲又回來了,這次她不是一個人,身後真的帶著三個年紀都在二十四五歲左右的法國男人,我還看到他們的離開惹來了附近的那群貴婦的不滿。
康斯坦絲示威似的,翹起了嘴角,好像這是得意時的下意識小動作:「夫人,您的仰慕者,我可都給您帶來了。這位是蒂雷納,這位是讓·哈里斯佩,這位是居伊。」
她從左到右依次介紹完,三個男的站在原地一臉的驚艷,怔了怔才紛紛自報家門。
好傢夥,三個都是伯爵,三個都或多或少地算是路易十四一家的親戚!
三個法國人里,我暫時沒記住名字的那個率先開口說道:「夫人,聞名不如見面,您的容姿更勝艷名!」
「都說夫人在馬賽的晚宴上美艷無人能及,今日一見,果真如此!」第二個趕緊開口。
「日前曾有幸看見夫人芳容,從此再也難忘,輾轉反側,夜不能眠,日思夜想,只好乘船從千里之外的法蘭西來到君士坦丁堡便是為了見夫人一面。如今得償所願,我便是死也是無憾!」第三個,那個叫做居伊的,我總算領教到了什麼叫做甜言蜜語,聽得我雞皮疙瘩都快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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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農很好聽....歐陸風雲4很好玩....另外,多謝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