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那些年，那些事

打發走兩個保鏢，安靜了下來，凌雲霄搬了搬椅子，坐在了病床邊上，看著躺在床上的凌雲塵，心理百味雜陳。

「你也是真夠不小心的，能把自己玩到醫院，可以的。」濕潤的眼角，卻不會流出眼淚，凌雲霄笑罵了一句。

「呵，咱燕京大院兒出來的子弟，有哪個是慫的，只不過太相信他們，我本以為真心換真心，沒想到換來這麼個結果，也忒敗興了。」凌雲塵看著凌雲霄，知道這是兄弟、男人之間，最好的安撫方式：「你小子怎麼樣，還怨我么？還怨不怨爸媽跟老爺子？」

「這裡能抽煙嗎？」凌雲霄沒有正面回答問題。「能，vp病房，有什麼不能的。」凌雲塵笑著說到。

點了一根煙，淡藍色的煙霧，環繞著一圈圈的煙暈，如夢如幻，彷佛陷入了沉寂，凌雲霄彈了一下煙灰：「以前怨我，特別是剛到部隊，被揍的死去活來，當時就在想，為什麼不是把你送來，而是我，要我挨打挨罵，從小到大挨的還不夠多嗎？不過後來想想也就看開了，我不是讀書的料，我也不後悔走過的路，你也知道，我是屬彈簧的，咱們家族都是把男人當狼養，越不服輸越要做出點像樣的事情來。」

煙抽不了幾口，燃燒的卻很快，掐滅了煙頭，凌雲霄反而笑了，凌雲塵看的也想笑，甚至笑的哭了，流出了眼淚：「是啊，咱們家的人都不認輸，但是你這些年，都在幹什麼，十年了，你才回來，你知不知道這十年，我又當哥，又弄事業，又照顧丫頭，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難。」

所有人，懷著好奇的心理，全部選擇了沉默，有站著的，有坐著的，用這樣的方式，去聽著，這對兄弟的對話，更多的是對凌雲塵這素未謀面，只存在於聽說中的弟弟，更多的好奇。

凌雲霄讓老二倒了一杯水，放在小桌板上，看著凌雲塵，陷入了回憶：「十六歲我走了以後，前兩年只是訓練，挨打，訓練，又挨打，好了之後繼續訓練，挨打，後來遇到了我師傅，帶著我離開部隊，進入了深山，不是什麼三頭六臂的狠人，卻是一個極度圓滑的人，他可以瞬間成為乞丐，也可以一下子變成老闆，各種角色他都能適應，教會了我怎麼樣去生存，在我眼裡，他懂的很多，教會了我古箏、書法、茶道，甚至連珠寶、奢侈品他都懂，翡翠玉石的種、水、色、工，翡翠礦區的開採、切割、開窗、加工，好比莫西沙的晴水原石料子是最多的，而大馬坎的原石料子，大多都是水頭比較好的，也好比奢侈品的鑒定，都在教我，像卡地亞的廣告宣傳語：雖然時隔多年，愛的仍然是你...他教我的太多太多了，一直在教我，一直學，直到十八歲我開始帶著我的十二個兄弟，外出執行任務，我們走了很多地方，見識了很多，軍閥、政客、毒梟，位高權重卻視人們為奴隸的，也有吃觀音土的，太多太多了。」

就像聽故事一般，凌雲塵在聽，凌雲霄在說：「後來，我的兄弟們，在一個又一個的任務中，犧牲了，只剩下我們四個，你在海城生活很難，可你不知道，我們更難，付出的是生命，有些時候飯都幾天吃不上。」

凌雲霄對很多事情，雖然一句話帶過，但是，凌雲塵能夠想到，絕對夠危險，也絕對夠殘忍，和平年代還在外征戰的隊伍，絕對很難很難，沒有什麼歲月靜好，只是有人在負重前行...

時間過的很快，眼看著太陽下山，病房中的氛圍才逐步好轉一些，凌雲霓像是又回到了小時候，黏著凌雲霄不停的在說自己這些年，揍了哪個小男人，哪裡哪裡有好吃的，城隍廟那家烤鴨換了廚師，口感都變了...

「老二，你不給我介紹一下你這兩個兄弟嗎？」凌雲塵看著在那抽煙的凌雲霄，一下午了，很想抽根煙，但是凌雲霓死活不讓二哥給。

「這位是我兄弟，排行老二，韓虎」凌雲霄指著個頭一米九的韓虎，隨後又換了個位置，楊了一下頭，：「這是我們兄弟老四，周崢，醫術了得，對藥物也頗有研究。」

凌雲塵對著韓虎跟周崢點了點頭，算是認識了，韓虎比較憨厚，雖然看起來傻，但絕對是個危險人物，而周崢倒是一副紳士的樣子：「放心，你是老大的親哥，肯定也就是我們兄弟，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別把我們當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