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鼠夾
住在後院的未來二大媽劉嬸子也聽到了動靜，跟在腿腳還算利索的聾老太太後面，來到了中院。就看到賈張氏跌跌撞撞地從老何家跳了出來。
賈張氏那兩隻胖腳丫，左腳上夾著兩隻老鼠夾，右腳上夾著三隻老鼠夾。要命的是，右手上，甚至身上都掛著老鼠夾。
賈張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哎呦哎呦」地叫喚個不停。來到中院瞧熱鬧的諸位大媽嬸子們，七手八腳的費了好些功夫，才幫著賈張氏將身上的這些老鼠夾給取了下來。..
這些老鼠夾，都是何雨柱離開家前，悄悄布置下的。至於來源么，自然是在系統商城那邊換的，價錢很是親民。
一點逆襲值換三個，還買十送一，三秒內包郵到家，免運費。
何雨柱顯然還記得，上輩子那個總愛光顧他家的盜聖棒梗，那白眼兒狼崽子，可是深得賈張氏這個老虔婆的真傳。
在何雨柱看來，區區一個老鼠夾，只怕是逮不住肥耗子，那就多準備幾個，多多益善。
於是，何雨柱就在自家房門口布下了天羅地網，整整三十三個老鼠夾，門檻附近整整齊齊擺放了好幾圈。
簡直喪心病狂（幹得漂亮）！
說來也是巧，這一次也不知怎麼的，賈張氏心急了點，推門進屋后都沒注意腳下，才走了兩步便踩中了第一個老鼠夾，之後疼得哇哇大叫，當即抬起中招的右腳一蹦三跳。
於是左腳也跟著中了招……
「哎呦，疼，疼死我了……缺德冒泡的玩意兒，竟然在家裡放那麼多夾子！」
此刻，四合院里該上班的上班，該上學的上學。至於留在家的大媽嬸子們，一個個心裡都跟明鏡似的，看向坐在地上自顧自哀嚎的賈張氏，目光中帶著明顯的鄙夷與嫌棄。
因為臨近過年，為了大院評選先進，家家戶戶都不讓鎖門。
而此前，好幾戶人家家裡都丟了些不起眼的小玩意兒，只可惜一直沒抓到這個愛順手牽羊的賊。
現在瞧著，果然是賈張氏這個手腳不幹凈的鄉下婆子乾的，便暗暗提醒自己，回頭一定要將自家房子看緊了，可不能讓這個賊婆娘進自家屋子！
易嬸子跟劉嬸子彼此對視了兩眼，但誰也沒想著率先開口說點什麼。聾老太太無奈，只能開口責問道：「老賈媳婦，你沒事上大清屋子幹嘛？」
還能幹嘛，左右躲不過一個「偷」字。
這兩年，老賈那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而隔壁老何家的何大清正值壯年，偏偏又死了老婆好已經幾年了。難不成這倆人……
聯想到此，在場的大媽嬸子們，看向賈張氏的目光越發異樣了。
正盤算著該怎麼多要些醫藥費的賈張氏，察覺到了不對勁，有些不樂意了：啊呸！就何大清那克妻的鰥夫，破廚子一個，若不是燒菜還行，她都不稀得搭理！
賈張氏心裡也很清楚，既然聾老太太開了口，不管怎樣她都得給個說法，於是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轉，便計上心來。
「這還不是為了我家當家的。眼瞅著這天是一天比一天冷了，家裡的煤都快用完了。這幾天，老賈的身子骨是越發不好了，東旭每天早出晚歸的忙著廠里的活計，我又是個肩不能扛的婦道人家。就想著上何家先借點煤用用，回頭等東旭休息了再上供銷社，拉些煤回來。」
賈張氏的這番話，也就是上墳燒報紙糊弄一下鬼，只怕連三歲小崽崽都不信。
且不說現在買煤得憑票限量購買，家家戶戶都不得不精打細算省著點用。
光是去鄰居家串門這事兒，即便不敲門，好歹也會先站在門口往屋裡打聲招呼不是。況且這家主人可沒在家，就這麼一聲不吭堂而皇之地直接推門進去了。
這是想幹嘛？！真當所有人都是傻子不成？!
而且，聽著賈張氏那話里話外的意思，別是壓根就沒準備還借走的那些煤吧。這哪裡是借，分明是上門直接搶了。
中院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在場的諸位大媽跟嬸子們面面相覷，齊刷刷地將轉頭看向了聾老太太。
就在聾老太太斟酌著該如何開口時，就聽到老賈扯著嗓子沙啞的說話聲，透過微啟的窗子傳了出來：「東旭娘，還不趕緊給老子回屋！丟人的玩意兒，信不信老子立馬讓你滾回農村去！咳，咳咳……」
一陣急促的咳嗽聲過後，老賈向聾老太太賠禮道：「老太太，對不住了這事兒。咳，咳咳……回，回頭，大清回來了，咳咳咳，還得勞煩您幫忙給說說了，咳咳咳……」
「行了行了，瞧你這說話費勁的，好生養著吧。」聾老太太長嘆了一口，打斷了老賈的話。
在場的大媽跟嬸子們見此，彼此使了個眼色，也明白這事兒暫且就這麼揭過去了。既然沒戲可看了，便都各自回了家，耐著性子等晚上的後半場，回頭繼續。
此刻老賈心裡甭提多窩火了，什麼東西都沒弄到手，受傷了不說還傷得不輕。可架不住老賈這人更好面子，尤其牽扯到隔壁老何家，在何大清跟前，說什麼都不能丟了面子！
「當家的……」賈張氏低垂著腦袋，灰溜溜地進了屋。
「閉嘴！」老賈雙目赤紅，半眯著眼瞪著賈張氏怒道，「你這沒腦子的婆娘，連上門拿點東西都不會拿？！老子要你這婆娘還有什麼用？還不趕緊過來，給老子換褲子！」
賈張氏立馬知道老賈這是又因為咳嗽尿褲子了，心裡雖說百般不情願，可到底還是順從地走上前，替自家男人換上了乾淨的褲子。
望著腳邊新換下來的臟褲子，賈張氏抿了抿嘴，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什麼，趕忙抬頭看向老賈，開口道：「當家的，東旭都十八了，差不多也該張羅起來娶媳婦了。這娶了媳婦，回頭還能多個人照顧東旭（你）不是。」
老賈並沒有反對，尤其想到他那唯一的兒子若娶了媳婦，就能有大胖孫子，自然連連點著頭，覺著賈張氏這提議不錯。
不管怎樣，自家兒子比何大清那傻兒子大了兩歲，可不就能早兩年娶上媳婦，抱上大胖孫子嘛。
光憑這一點，他老賈家就比隔壁那個破廚子強上百倍千倍！
至於對門那個易忠海，連個兒子都沒有，這輩子註定是個絕戶！
想到此，老賈的心情可算是陰轉多雲，順暢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