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

第32章 第 32 章

十二歲是開始進入青春期的年紀,這個時候不但身體在迅速發育,身為咒術師的話,體內的咒力每天也在不斷地增長。

禪院鶴衣的咒力量本就比一般人高,現在快速增長后,身體里之前那些因為已經習慣而被她忽略的不適感也陡然變得明顯了起來。

今天是初三,是原本說好了去東京找甚爾的日子。

但是已經準備好熱水的禪院理穗在門外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裡面的動靜后,有些疑惑地抬手敲了敲障子門。

「鶴衣大人,您醒來了嗎?」

過了一會兒,禪院理穗聽到裡面模糊的動靜:「進來吧。」

禪院理穗拉開障子門,只見和室的中央,身上只穿著一件睡衣的禪院鶴衣正垂著眼睛坐在軟綿的被褥中,看起來像是在醒神,但又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對禪院鶴衣早起狀態十分了解的禪院理穗有些遲疑地問:「鶴衣大人您是有哪裡不舒服嗎?」

禪院理穗在禪院鶴衣的身邊跪坐下來后,才聽到她慢一拍的回答:「嗯,有點疼。」

也就是這時,禪院理穗才看到鶴衣那張沒有什麼血色的臉。理穗的心裡一下子就緊張起來了,她抬手去摸鶴衣的額頭:「沒有發熱...您是哪裡疼?」

禪院理穗看到鶴衣似乎做了一個下意識的吞咽反應后,才慢吞吞地說:「渾身都疼,不過休息一會兒應該就沒事了。」

「我去叫醫生來看看吧?」禪院理穗有些不放心。

「不用了。」禪院鶴衣的聲音聽起來又輕又啞,「一直都這樣,查不出原因的。」

禪院鶴衣的話讓禪院理穗想起來,剛剛來照顧鶴衣的那段時間,她也是這樣慢吞吞的,每天大半的時間都用來睡覺。

而且鶴衣大人現在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了,對自己的身體狀況有數,應該不會拿自己的身體來開玩笑。

想到這裡,禪院理穗扶鶴衣重新躺好,理了理被角后輕聲問道:「那您今天還去東京找甚爾少爺嗎?」

禪院鶴衣想了一會兒:「現在幾點了?」

「大概7點45左右。」

「我9點沒起來的話,就告訴他今天有事去不了了吧。」

「是。」

禪院理穗應了一聲,看著眉頭微擰的鶴衣閉上眼睛后,才站起身來輕手輕腳的出去了。但是重新合上障子門的禪院理穗,手都還沒有從門上放下來,就聽到房中似乎傳出了一些嘔吐的聲音。

「唰」的一聲,禪院理穗的下意識反應快過思緒的再次拉開了門,然後瞳孔不受控制地放大。

卷著被子的少女蜷縮著側卧面對她的方向,被單薄睡衣籠罩著的肩胛和背脊微微顫動著。

少女的大半張臉都被烏黑的長發掩蓋住,只能看到猩紅的血液從蒼白的手指縫隙中溢出,順著血管清晰可見的手背,蜿蜒著落到珍珠白色印花的被套上暈染開來,看起來就像是在雪地里綻放的紅梅。

***

東京

木質花架上的盆栽在冬日的陽光下一派欣欣向榮的模樣。

手上拿著一把剪刀的甚爾正垂著眉眼,懶洋洋地剪下幾支迷迭香。當他拿著剪好的迷迭香正準備推門進去時,聽到了廚房那邊傳來妻子的喊聲:「甚爾,你手機響了。」

聽到和紗的話,反手拉上陽台玻璃門的甚爾下意識抬眸看了眼牆上的掛鐘——10點整。

有他聯繫方式的人不多,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的,除了鶴衣他想不到第二個人。

「時間還這麼早,那個小鬼就到了?」手中握著幾支迷迭香的甚爾拿起放在客廳沙發上的手機,上面的來電人果然是鶴衣。

只是鶴衣說出來的話有點出乎甚爾的意料。

【甚爾,我感冒來不了東京了。】電話那頭的小姑娘聲音懨懨地說,聽起來很沒精神。

甚爾不會帶妻子回禪院家,而鶴衣在新年頭兩天無法出門,所以她之前和甚爾說好初三到東京來一起過新年。

只是前兩天打電話時聽起來還活蹦亂跳的小姑娘忽然就病得來不了了。

「你這次又是因為什麼感冒了?」既然連東京都不來了,大概不是什麼小感冒。但甚爾覺得有一點奇怪,一直期待能來東京的鶴衣應該會好好注意才對。

【昨天晚上睡覺前空調開高了,然後咳咳、踢、踢被子了。】

甚爾聽到電話那頭的鶴衣似乎咳得厲害,他握著電話轉頭看了一眼正在廚房那邊忙碌的和紗說:「那你好好休息吧,我會跟和紗說的。」

【嫂嫂的小羊排我期待了好久咳咳——】

聽到鶴衣還挂念著吃的,甚爾又覺得自己之前想多了,他低頭看了眼手中準備用來煎羊排迷迭香,輕輕揚了下眉梢聲音有些懶散地笑著說:「我會替你好好吃光的。」

掛斷電話后,甚爾走向廚房那邊。

正從冰箱里拿出食材的和紗轉頭看他:「是鶴衣嗎?」

「嗯。」甚爾把迷迭香放到案板上,「她生病了,今天來不了東京了。」

聽到甚爾的話,和紗有些驚訝地睜大眼睛,關切地問:「怎麼突然病了?是什麼病?要緊嗎?」

「感冒,大概還發熱了。」甚爾走過去安撫地抱了抱妻子,「晚上睡覺時沒注意著涼了,算是鶴衣的老毛病了。」

和紗想起甚爾曾經說,是因為妹妹的身體太差,所以才一直寄養在叔父家裡,沒有和他住一起。

和紗捏了捏丈夫肌肉發達的小臂:「那你晚點回去看看鶴衣吧,她應該挺想你的。」

甚爾應了聲,腦中想著剛剛聽見的咳嗽聲,然後緩緩眯起眼睛:鶴衣有多想他不好說,但是肯定瞞了點什麼事情。

京都某醫院。

坐在病床上的禪院鶴衣在和甚爾打電話時,旁邊的禪院直毘人看得眉毛狂跳,禪院理穗也是一臉擔心不已的模樣。

這一切都是因為,禪院鶴衣是一邊淡定地用手帕擦去咳出來的鮮血,一邊若無其事地和甚爾說自己感冒了。

掛斷電話后,鶴衣手中握著的那張淺色的手帕已經被鮮血暈染了大半。禪院理穗見鶴衣的事情處理完,趕忙過去接過染血的手帕換了一張新的給她,然後又端上溫水給她漱口。

不管旁觀者是什麼心情,禪院鶴衣自己倒是挺淡定的。口中的腥甜的味道淡了些后,鶴衣看向坐在一旁沙發上的禪院直毘人:「什麼時候出院回去?」

禪院直毘人聽到鶴衣的話,覺得太陽穴突突地跳,他沒什麼好氣地說:「原因都沒查出來,出什麼院?好好在這裡待著吧。」

鶴衣:「但是我覺得查不出原因的。」

禪院直毘人皺眉,然後就聽禪院鶴衣繼續說:「感覺就是身體的疼痛加劇咳、引起的,小時候因為這個原因檢查過,一切正常。」

禪院直毘人在鶴衣覺醒十種影法術后仔細看過她的醫療記錄,對她說的這件事情有印象。而且現在離鶴衣每年定期檢查身體的時間過去才不到半個月,實在不像是疾病引起的。

但即使是這樣,也要等檢查結果出來禪院直毘人才能徹底排除這一可能。

「反正你的檢查都結束了,等結果吧。」

半個小時后,鶴衣的所有檢查結果都出來了,就像她說的那樣,各項指標全都正常。

醫院對禪院鶴衣吐血的癥狀毫無辦法,再加上禪院鶴衣的咳血量不再像之前那樣嚇人了,禪院直毘人只好聽她的出院回家。

回去的路上,禪院直毘人通過後視鏡看向靠在理穗身上昏昏欲睡的鶴衣,心裡不免疑惑:難道真的是某種天與咒縛嗎?

***

甚爾陪和紗吃過午飯,又一起收拾了廚房后才坐上了最近一趟開往京都的新幹線,準備回禪院家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藏在深山裡的古舊宅邸依舊散發著那股讓人厭煩的腐朽氣息,天生沒有一點咒力的甚爾直到進入了宅子的主路上,才在路上被巡邏的護衛發現。

護衛看到禪院甚爾先是愣了一瞬,然後紛紛如臨大敵——甚爾離家出走前給他們留下了太重的陰影了。

甚爾看著那些對他的出現目露驚訝和警惕的護衛們,有些漫不經心地想:什麼年代了,還在搞護衛巡邏這一套,但凡在外面裝幾個監控,也不至於現在才知道他進來了。

大搖大擺走在路上的禪院甚爾懶洋洋地掃了一眼護衛們:「你們還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啊。」

護衛們:......

雖然很生氣,但是護衛們看著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危險氣息的甚爾,只得把話往肚子里咽——沒誰喜歡挨揍。

甚爾沒有一絲阻攔地回了以前住的小院,庭院的綠植一看就知道被精心養護得很好,與他印象里那散亂無序的模樣天差地別。

室內里靜悄悄的,甚爾走到鶴衣的房門輕輕扣了一下門,然後才拉開門。

守在房中的禪院理穗聽到動靜抬頭,看到門外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男人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誰。

鶴衣在休息,甚爾本來是想叫禪院理穗出來說話的,但是他發現禪院理穗認出他后那下意識去看鶴衣的舉動,心底的疑惑又起來了。

他頓了一下后,抬腳進入房中。

「甚爾少爺,你怎麼回來了?」有些心虛的禪院理穗壓著聲音輕聲問。

「回來看看這個小鬼藏了些什麼事情。」

甚爾盤腿坐下時,目光掃過禪院理穗腿邊那個放著水壺、茶杯和手帕的木盤。他伸手摸了下鶴衣的額頭確認過體溫后,收回手有些似笑非笑地看著禪院理穗:「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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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院家主的幼馴染是隔壁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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