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

第35章 第 35 章

從東京回來后,禪院鶴衣有些心血來潮地去看了自己那對雙胞胎堂妹。

一歲多的小孩子已經能夠在大人的牽引下搖搖晃晃地走上幾步了,禪院鶴衣進入和室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雙胞胎在大人的逗弄下學著走路的模樣。

雙胞胎看到從來沒見過的禪院鶴衣時,紛紛停下動作站在原地歪頭好奇地看了鶴衣一會兒,然後其中那些頭髮稍微短些的女孩子臉上掛起大大的笑容,搖搖晃晃地朝她撲過來。

旁邊照顧雙胞胎的女侍手疾眼快地截住了她,怕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惹了禪院鶴衣不快。

跟在禪院鶴衣身旁的禪院美知,看著一臉懵懂的在女侍手上掙扎的女兒露出一些笑意,然後朝鶴衣解釋說:「現在正是對外界的一切都好奇的時候,她們從來沒見過您,所以才會這樣。」

禪院鶴衣對雙胞胎的印象還停留在,她們剛出生時那紅彤彤皺巴巴的模樣,但是現在再見時,已經變得十分的白嫩可愛了。

禪院鶴衣蹲下身,女侍十分有眼色的放開懷裡的小孩子,看著她張開雙手晃晃悠悠地撲到禪院鶴衣的身上。隨後,雙胞胎里的另外一個也搖搖擺擺地過來了。

禪院美知看著有些興緻勃勃地捏著女兒臉頰玩的禪院鶴衣給她介紹說:「她們姐妹倆長得實在太像了,所以為了區分,頭髮長一點的是姐姐真希,短一點的是妹妹真依。」

小孩子手中的力氣並不小,她們好奇地扯扯禪院鶴衣肩上垂落的黑髮或者去摸她衣服上的圖案。

旁邊的女侍有些看得心驚膽戰,但是鶴衣並不介意。

「她們會說話了嗎?」

「會喊爸爸媽媽。」

禪院美知的話說完,禪院鶴衣就聽見雙胞胎里的姐姐仰著臉好奇地重複:「Ma...Ma。」

隨後,妹妹真依也咯咯咯的笑起來,口中papa、亂喊。

禪院鶴衣覺得小孩子真有意思,以後甚爾的寶寶會更加有趣吧?

和室里明明是一幅溫馨快樂的場景,但是禪院美知卻忍不住含淚別眼。過了一會兒,她深吸了口氣,聲音微啞地朝禪院鶴衣說:「鶴衣大人,我能和您單獨談談嗎?」

還在玩小孩子的禪院鶴衣聞言輕輕挑了下眉,然後把小朋友交到女侍手上:「可以。」

禪院鶴衣是下一任家主沒錯,但這總歸還是未來的事情。而且禪院美知又是她的長輩,平常雖然對她用敬語,但並不會叫她鶴衣大人。

現在她既然開這個口,鶴衣覺得大概是有什麼事情要求自己。

想到這裡,禪院鶴衣看著被女侍領走,還有依依不捨看著她,呃,看著她衣服圖案的真希,覺得大概是為了這個孩子吧。

只剩下禪院鶴衣和禪院美知的和室頓時安靜了下來。

「想必鶴衣大人能夠看出來,真希她現在仍舊沒有一點咒力。」禪院美知說,「雖然小孩子兩三歲前沒有咒力或者咒力稀少是正常的事情,但是她們是雙胞胎...」

禪院鶴衣知道禪院美知在擔心什麼,因為禪院家是有甚爾這個完全0咒力的天與咒縛在的。

而且她雖然沒有打聽過叔父的家事,但是看禪院美知這種擔心的模樣,就知道禪院扇大概對她們並不上心。

「你想說什麼。」禪院鶴衣平靜地說。

跪坐在榻榻米上的禪院美知朝禪院鶴衣恭敬地俯身行禮,聲音聽起來有一些顫抖:「希望鶴衣大人能看在真希和真依是您堂妹的份上,照拂她們一二。」

禪院家的女兒,特別是沒有天賦的女兒會受到怎樣的待遇,禪院美知再清楚不過了。

但萬幸的是,這個牢籠一樣的家裡,下一任的家主是個女孩,是一個不服、也不受管束的女孩。

「只求她們能有一份正常的生活。」禪院美知強忍著眼淚閉上眼睛,不要被人隨意欺凌。

禪院鶴衣盯著禪院美知微微顫抖的背脊,心中莫名想起小時候的事情。

她的母親是生病去世的,最後彌留的那幾天,院子里看望的人來來往往不斷。或許母親在臨終前也拜託過別人照拂她,但她還是一個人在父親的院子里長到六歲,期間除了父親、醫生和侍從外再沒見過其他人。

我照拂你的女兒,但是當年誰又管過我呢。

許多模糊的想法在心中一閃而逝,禪院鶴衣眨了下眼睛,抬眸看向外頭從房檐和綠植中露出一線的天空。

不過,對於她們來說就算有心也無力吧。

因為只是攀附著丈夫才堪堪立足的人而已,哪裡還有餘力才管別人的孩子。

禪院鶴衣沒有給出回答,和室里的安靜氛圍好像一下就轉變成了死寂。維持著姿勢一動不動禪院美知心底萬分後悔,如果她當年能去看看這個孩子,那麼...

「我盡量吧。」禪院鶴衣站起身來,「不過,別人總歸是靠不住的。希望你可以教會她們這個道理。」

禪院鶴衣走後,禪院美知像是脫力般的歪倒到一旁,淚水從她的臉頰滑落。

她何嘗不知道靠別人是沒有未來的,可是...不是誰都可以從這個泥沼里掙脫出去的。

***

在外頭讀了高中的禪院理穗,又繼續出去讀大學事情像一道曙光照進了一些人的心裡——

原來禪院家的女兒也可以這麼自由。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一個人。

禪院鶴衣發現最近總能在路上看到一些猶猶豫豫,想靠近她卻又躊躇不前的女侍。雖然對這些女侍的舉動有些好奇和猜測,但是禪院鶴衣並沒有主動詢問過。

又是一天上午,在藏書閣里看了一上午書肚子餓了的禪院鶴衣,在回自己院子的路上看到了兩名並肩站在路邊的年輕女侍,似乎是在等什麼人的模樣。

禪院鶴衣看到她們發現自己時,那倏然抿緊的嘴唇和快速起伏了一下的胸脯后,就知道這守株待兔的兔子大概是自己了。

果然,當鶴衣離那兩名女侍只有幾步的距離時,女侍們紛紛朝她見禮。

「鶴衣大人。」

禪院鶴衣覺得很有意思,於是饒有興味的停下腳步:「特意在這裡等我啊,有什麼事?」

女孩子的聲音聽起來很溫和,這一感受給了那兩名女侍很大的勇氣。

其中沒有劉海的那人大膽地抬眸:「我想向鶴衣大人求一個出去學習的機會。」

禪院鶴衣聞言挑眉笑了下,旁邊那名正在因為被同伴搶先而懊惱的女侍,在悄悄抬頭時看到禪院鶴衣表情后,也當即說道:「我也想向鶴衣大人求一個出去學習的機會。」

聽到這個齊劉海女侍的話,禪院鶴衣盯了她一秒,問:「你想出去學什麼?」

那齊劉海女侍見自己后發言,但竟然還率先被禪院鶴衣問話,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

她看著禪院鶴衣,有些興奮又惴惴地說:「我想出去讀書,然後考大學!」

禪院鶴衣表情不變地點點頭,然後隨口說了道國中的數學題,那女侍聽了后,臉上的表情有些凝滯。見她這個樣子,鶴衣乾脆隨口給出一道比較簡單,但是包含了加減乘除的計算題。

女侍也明白這是在考自己,但是她擰眉苦想了半天,覺得腦子都要打結了,可最後猶猶豫豫說出來的答案仍舊是錯的。

禪院鶴衣笑了下,然後問另外一個人:「你呢?」

「我想出去學西點。」女侍的語速有些快,但是明顯在來之前就打好過腹稿的,和那名齊劉海女侍不一樣,「我從十三歲起進入廚房幫忙,到現在已經快十年了。以前主要跟著廚娘在做和菓子和壽司,後來接觸到奶油蛋糕后,對西點產生了興趣,通過烘焙書自學了一點。」

說完,女侍又看了禪院鶴衣一眼,放輕了一點聲音:「鶴衣大人在家裡吃的曲奇,都是我烤的。」

聽到這番話,禪院鶴衣才真正起了點興趣。她的確在家裡吃到過曲奇,不過因為味道不如在外面買的好吃,所以除非是存貨吃完瞭然后又想吃時,才會讓家裡的廚房做。

但如果,這是這名女侍通過書本自學的話,那就要重新審視那些曲奇餅乾了。

禪院鶴衣想了下,覺得這正好是給家裡飲食更新換代的時候。不然每次要去外面買,一來一回耽誤的時間早就過了她想吃那個的時候了。

於是禪院鶴衣點點頭:「可以。你叫什麼名字?」

女侍驚喜地睜大眼睛,以至於說起自己名字時都有些磕巴:「加奈,禪院加奈。」

「那你回去等著吧,到時候會有人來找你。」

「是!多謝鶴衣大人。」

見禪院加奈達到了目的,旁邊那名齊劉海的女侍也一臉期待地看著禪院鶴衣。

禪院鶴衣覺得有些好笑,她抬手整理了一下並沒有什麼褶皺的浴衣袖口,再次抬起眉眼來時流露出一絲鋒利的冷色。

「我知道理穗和光子的事情,讓你們看到了另外的可能性。」

興奮的禪院加奈在女孩子微冷的聲音中陡然冷靜了下來,明明比她們還矮一些的女孩子卻像是在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們,那雙沒有一絲笑意的綠眼睛讓她們心底發顫。

「但是,你們也要看清楚一件事——她們並不是撞大運才有這樣的機會的。理穗自己考上的大學,光子自己戰勝的對手。」

「我知道你們在禪院家沒有讀過什麼書,但是進來本家時,最基本的國小內容還是學完了的吧。」禪院鶴衣又笑,語氣卻依然冷冰冰的,「這種基本的題目都給不出答案,可見你這些年也沒有想過要讀書的事情。所以現在是來試運氣?覺得就算我沒答應也不虧?」

齊劉海女侍臉色發白,冷汗都下來了。

「沒有人天生願意成為別人的僕從,而我的確也因為你們是女性願意給一些機會,但是——」禪院鶴衣頓了下,慢慢地說,「我討厭只會投機取巧的人,不管男女。」

那名齊劉海女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哭泣著向禪院鶴衣求饒。

禪院鶴衣看著沒有猶豫就跪地的女侍,覺得這就是御三家裡女性的悲哀。她們從小就被教育得沒有尊嚴、沒有自我,是聽話的人偶。

「我不會罰你的,但是你們回去告訴其他人。」禪院鶴衣抬腳路過兩名女侍,「機會都是自己掙來的,如果只是想碰運氣的話,還是省點時間吧。」

等到禪院鶴衣的身影消失后,禪院加奈扶起地上的人,輕聲安慰她:「別哭了,鶴衣大人說了不會計較的。」

被嚇哭的女侍借著禪院加奈的力量抽抽噎噎地站起來:「真的嗎...還是加奈醬你的命好,鶴衣大人答應讓你出去學習了。」

禪院加奈抿了下唇:「你一點準備都沒有,就照著理穗的經歷說要出去學習,鶴衣大人當然不會答應了。」

「可是你為什麼不早點提醒我一下啊。」女侍帶著哭腔說。

禪院加奈收回手:「來之前我問你想要出去學什麼,是你自己沒有搭話的。」

女侍是聽到其他人聊天說禪院加奈準備去找鶴衣大人了,才臨時堵了加奈的路一塊來的,所以腦子裡的確沒有什麼想法。現在聽了禪院加奈的話,只後悔自己怎麼沒找一個其他的理由。

禪院加奈的目光從後悔不已的女侍身上移開,抬眸看向晴空萬里的藍天。不過...她的確也算是一種命好吧。

如果不是剛剛來本家時和理穗分到一個院子,她也不會因為當年那一句話的提醒和理穗產生交集,今天自然也不會有勇氣來和鶴衣大人提出這個請求。

齊劉海女侍的折戟沉沙和禪院加奈成功得到可以出門學習的機會,讓那些浮動的人心慢慢沉著下來,同時也在心裡有了計較——

鶴衣大人的確會給人改變當前生活的機會,可是,必須要有相應的價值。

有些人悲觀的覺得禪院鶴衣和家裡其他當權的男人沒有多少區別,都是要有利用價值才行。但也有人在積極找尋自己的優勢和長處,想要做出最後的爭取。

當每天都在被不同的人堵路時,禪院鶴衣才意識到——禪院家竟然有這麼多女侍的嗎?!

平時這座古老的宅邸里非常安靜,偶爾看到路過的侍從也不多,她們平時都待在哪裡了?!

而女侍們來找她的理由也都千奇百怪,什麼做得一手好針線活、煮得一手好茶、制香很厲害等等。

禪院鶴衣知道,這些女侍們大多不足十歲就來了這裡,然後極少有機會能踏出這個森山老林里的古舊宅邸。再加上上位者們那些只從自己利益出發的馴化,她們大多與外頭脫節得厲害,能有一門手藝已經很難得了。

所以禪院鶴衣雖然覺得煩,但也沒發作,只是把路過的禪院光子抓來給她當苦力了。

禪院鶴衣笑眯眯地抓著禪院光子的手臂舉起來:「你們把自己的理由和技能都告訴光子,然後她會整理了拿給我看。明白了嗎?」

狀況外的禪院光子雖然心裡沒底,但臉上還是很嚴肅地應了:「我現在還在學堂上課,你們可以在休息時間來找我。」

女侍們自然應好,禪院鶴衣清凈了。

只是,家裡的女侍們這麼頻繁地去找禪院鶴衣,自然瞞不過其他人。

禪院家的長老們商議過此事後,紛紛覺得禪院鶴衣是在胡鬧、在挑戰家族的底線。

之前要把自己的貼身女侍送出讀書,一個月回來不了幾次也就算了了,但現在如果那些女侍都被她送出去學習了像什麼樣子?!還有沒有一點規矩了!

松之間,平時用來開家族議會的廣間里。

坐在蒲團上禪院鶴衣把玩著腰帶上掛著的墜子,看著那些群情激奮的長老們朝禪院直毘人細數她大大小小「罪行」時,覺得有些好笑,並且還真的笑出來了。

一群中老年的男人中,屬於年幼女孩子的笑聲十分扎耳。

一名留著長眉,一直在閉目養神的長老慢悠悠地睜開眼睛:「鶴衣大人在笑什麼。」

禪院鶴衣知道他——禪院金太郎,年輕時就在侍奉上一代家主,是禪院家現在資歷最老的長老了,大概也是禪院家最古板的老頭子。

「你們是多金貴啊,要這麼多人伺候?」禪院鶴衣聞言一臉饒有興味地說,「如果連起床都要兩個人扶的話,我可以把你們送去外頭的敬老院。」

在禪院鶴衣說這話時,許多長老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利箭一般朝她射過來,但是鶴衣就當沒看到似地繼續道,「知道敬老院是什麼嗎?專門照顧上了年紀又行動不能自理的老人家的,人多我還可以給你們開VIP服務,有優惠。」

「荒唐!」禪院金太郎枯瘦的手用力捶了一下榻榻米,可怕的裂痕瞬間擴散開來,「堂堂未來家主說出這樣的話像什麼樣子!女孩果然不成體統!」

禪院鶴衣毫不在意地攤手:「那我可以不當這個家主啊。」

長老們聽到她這話頓時表情各異,但是還沒等他們打起什麼小算盤,就聽禪院鶴衣繼續說:「我早就不想在這裡呆了,和甚爾一樣離開這個破地方也挺好的。」

說完,禪院鶴衣站起身來就準備走。

上首一直在看熱鬧的禪院直毘人瞧了她一眼,摸著自己的酒葫蘆沒說話。

見禪院鶴衣說出要離家出走這種話,有長老趕緊勸哄她:「鶴衣大人,您是禪院家的下一任繼承人,可不能開這種玩笑。」

禪院鶴衣一邊往外頭走,一邊輕飄飄地說:「但是有人說我不成體統欸,這是對一個未來家主的態度嗎?如果這樣的話,當這個繼承人有什麼意思?我還不如去找悟君,他們家肯定歡迎我。」

之前還將矛頭都對準鶴衣的長老們聽到這話后頓時分成兩撥,一撥去勸她,一撥拚命朝禪院金太郎使眼色。

要是她在還小的時候說出這種話來,禪院家可以強硬的把她關起來。但是現在已經能夠召喚出多種式神還會反轉術式的禪院鶴衣,早就不是他們輕易能夠拿捏的了。

禪院金太郎幾乎要被同族那些「你怎麼這麼不會來事」、「為什麼要跟個小孩子計較」、「快哄哄她」諸如此類的眼神氣個仰倒。

但是眼看著禪院鶴衣都要走出廣間了,上頭的家主大人還是不說話,禪院金太郎也只得忍氣吞聲地說:「是我失言,還請鶴衣大人不要介意才是。」

鶴衣腳步不停:「好沒誠意啊,聽起來咬牙切齒的呢。」

禪院金太郎的胸口重重地起伏了幾下,閉上眼睛,努力壓抑著語氣又重複了一次之前的話。

本來就沒打算這麼離開禪院家的禪院鶴衣腳步一轉往回走,還一臉寬容大量地說:「好吧,看在你半條腿都要埋進土裡了,我就原諒你吧。」

禪院金太郎的麵皮抽動,喉頭滾動,硬生生地忍了下來。

經過這一出,原本語氣激昂指責禪院鶴衣的長老們也都老實了不少,不過也只是把話說得委婉了一些而已。

禪院鶴衣百無聊賴的聽著,在他們把口都說幹了之後,才掀起眼皮不緊不慢地說:「我還是那句話,你們比我還金貴啊,要這麼多侍從?」

禪院鶴衣自小就只有禪院理穗一名貼身的女侍,在院子里打理其他事務的女侍也是一隻手可以數出來。

有比較了解禪院鶴衣性格的長老眼睛一轉:「可是無法祓除咒靈的她們,只能像蒲草一樣依附著禪院家這棵大樹獲得庇護,以她們的能力可以做到的只有服侍人這一條路。所以您將那麼多女侍送出去學習,對禪院家來說也是無用啊。」

「怎麼沒用了?」懶得跟他們辯論的禪院鶴衣挑起眉,「我可以隨時吃到外頭新式的甜點、享受到獨一無二的香氛。有個女侍的潤膚霜做得可好了,香味持久又水潤不黏膩,就是味道的選擇不夠多,該出去學學新配方了。」

說著,禪院鶴衣腦中冒出一個新點子,右手握拳敲了下手心:「她們要是做得好的話,說不定還能開店賺錢呢?」

外頭那些針對女性客戶的品牌,每年賺得不少吧?

長老們:...剛剛還在說他們金貴身邊伺候的人太多了,現在就改口了,這雙標也來得太快了一點?

「這種東西能賺得幾個錢?而且這要傳出去說禪院家靠一群女人來賺錢,像什麼樣子。」有長老皺眉,極為不贊同地說。

「這不是多少錢的問題。」禪院鶴衣隨口說,「我樂意就行。」

「太胡鬧了!她們的一生都應當在禪院家履行職責。」

「是履行職責啊。不過——」禪院鶴衣看著面前這群老者們,沒什麼感情地笑著說,「是對我負責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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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院家主的幼馴染是隔壁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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