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大荒破廟
對於弱者來說,這個大荒就是吞人的怪物,哪怕是此時的李昭,也不敢掉以輕心,更何況身邊還有一個宮月。
本來按照李昭的性格,在自身處境不好時,是不會帶上這麼一個累贅的。
但或許是因為宮凌,後來又或許是因為見到年齡如此小的宮月,遭受了非人的折磨,讓他做出了這麼個不理智的決定。
一路上,李昭看到了太多的欺壓與血腥,女干殺擄掠在這片荒涼的大地上在正常不過了,前世他初入道途雖然也是艱辛,但也比在大荒中走出的很多少年好上太多。
「李大哥,前面有一座破廟。」,
宮月捂著手,向李昭開心道,大荒中的黑夜實在難捱,本就體虛的宮月見到一個能遮風擋雨的地方自然開心。
「破廟···」
李昭眼神不善看著前方,這座破廟雖然連牆體都腐朽了,但整個架構還保存較完整。
屋頂只破了一小塊,不過因為沒有人打理,也稀稀拉拉的長了些雜草,而門前光禿禿一片片,顯然是由於較多人來此所踩踏而成的。
「自古荒野破廟多怪事。」
李昭本想拒絕,但轉頭又看到了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宮月,連小臉都凍的通紅,李昭想要說出口的話又吞了回去,只好點了點頭道:
「我們進去留宿一夜吧。」
宮月本來見李昭表情嚴肅還有焉,聽到李昭此話又重新露出了笑容,開心的向前跑去,李昭失笑的搖了搖頭,連忙也跟了上去。
兩人走進破廟,幾個木柱東倒西歪的靠著土牆,除了中間這一塊,四周全是灰塵,而最顯眼的神像這是布滿蜘蛛網,身上的衣服依舊破爛,彷彿只要風一吹,就會消散。
破廟一眼就能看到頭,因此李昭也沒有過多的檢查,直接找了出稍微乾淨點的地方坐了下來。
隨後在中間生了一堆火,破廟雖爛,但能夠很好的擋住外面的寒風,因此周圍很快就暖活了起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不過大部分時間都是李昭再講,宮月很少提起之前在妢園的事情。
李昭也知道妢園對宮月來說是一道傷疤,因此每日都會抽空給宮月講一些前世的趣事,他也想藉此恢復丟失的記憶,但這麼多天過去了,效果不佳。
不知過了多久,宮月在不知不覺中靠著李昭睡著了,李昭今晚也難道沒有修鍊開始想回到李家之後的事來。
其實回李家還是有些心虛的,雖然身體是原主,並且自己也擁有原主的一部分記憶,但兩者之間行事自然是有差異的,他自詡不是一個冷酷無趣的人,但和原主的紈絝之名相比,反差還是太大。
而李家與天修宗定然有金丹的存在,若是被發現他是奪舍重生的,下場恐怕好不到哪裡去,尤其是原主最親近的人,只要露出些破綻,恐怕就會引來懷疑,李家與天修宗對他來說,也是龍潭虎穴啊。
不過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想要恢復神識,和獲得治療丹田傷勢方法,只能從金丹勢力入手了,不知不覺,李昭的思緒已經飄到了遠方。
忽然,一陣喧鬧聲從外面傳來,驚醒了神遊太虛的李昭,數息后,只見四五人走了進來,為首的是一個布衣中年,一張方臉顯得有些嚴肅。
後面幾人看起來像是護衛,打扮也極其樸素,中間一名身著單衣的女子,男子裝扮,清秀的臉看起來很是淡漠,腳上戴著鐐銬,但是女子不算驚艷的臉,卻讓李昭又感到有些熟悉。
「小友,在下鄭樂,想在此處休息一夜。」
布衣男子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的來歷,算是打過招呼,在大荒,冒失闖進其他人的地盤,很容易引起衝突,布衣男子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的來歷,算是打過招呼,。
「無主之地,請便。」
鄭樂再次拱手,隨後便帶著幾人走了進來,隨著女子移動,腳下的鐐銬也發出輕微的響聲,驚醒了李昭懷中的宮月。
宮月張開雙眼看到此幕,又連忙將頭塞進了李昭的懷中。
李昭感受到了懷中的身體微微有些顫抖,用手摸了摸宮月的後背,妢園的經歷短時間很難讓宮月釋懷。
鄭樂五人在另一處起了一個火堆,兩撥人在這座破廟中並沒有過多交流,寒風呼嘯,破廟中依舊如之前一般寂靜。
不過醒來的宮月一直依偎著李昭,也沒有在開口說過任何話。
李昭略微觀察了一下,便大致判斷出幾人的身份,其他四名護衛對練氣五層的鄭樂禮節極多,應該是附近人類的國度的官員。
而中間的女子就明顯是他們押送的犯人了,並且幾人對女子看的極緊,讓李昭有些好奇的是,女子實力也不弱,但卻沒有任何想要反抗的心思。
片刻后,李昭照常在火堆上烤起了肉,這是他之前狩獵的妖獸,對宮月也有滋補作用,而另側的鄭樂幾人,晚餐就比他們豐富多了,蔬菜肉食皆有,甚至每個人還帶了一壺美酒,在那邊飲了起來。
這時,其中一個男子忽然走了過來,李昭並沒有多餘的動作,從這些人進門時候的表現看,他們並不想惹事,況且來人只是四人中最弱的一個,實力也只有練氣三層。
「小友,我們正好帶了些酒,老鄭讓我送來給你們解解膩。」,男子在離李昭一丈遠便將酒壺扔了過來,並沒有靠近,
「多謝」
李昭伸手穩穩接下酒壺,隨後點頭看向鄭樂,鄭樂舉起酒壺一笑,像是在邀請李昭共飲。
李昭拔出塞子,一股刺鼻的香氣傳出,隨後放在鼻子下聞了聞,但暗中卻用靈力往內探去,李昭細細檢查了一番后,發現送過來的酒並無異樣,見幾人喝下后,李昭猶豫了一下,也是嘗了一口。
美酒劃過喉嚨,一股火辣冰涼的感覺在嘴中炸開,李昭眼中一亮,好酒!
雖然他也喝過無數靈酒,但還是覺得眼前的這一壺酒美味至極,不由得又飲了一口,而宮月則是眨著眼睛,好奇的想知道這是什麼。
李昭本想開口解七點多的:釋說她不能喝,但又想到兩人吃了近月余的肉,口中自然乏味。
於是給宮月遞了過去,囑咐道:「這是酒,很辣,你不要喝太多。」
宮月接過酒壺,聞到香味后也沒有猶豫,直接往嘴中灌了一小口,剎那后。
「咳咳」
剛剛喝下的酒全部被宮月噴了出來,小臉通紅,不斷拍打著胸脯。
宮月這個舉動引得哄堂大笑,李昭也是啼笑皆非,埋怨道:「都說了不要喝太凶」
鄭樂朗聲道:「小妹妹,酒不能這麼喝的?以前沒喝過嗎?」
宮月並沒有答話,目光與鄭樂相遇后,又如失驚的小鹿般轉過頭,李昭只好開口道:「舍妹有些怕生,見涼。」
「哈哈,無妨。」
而宮月卻趁著幾人聊天的時候,又抱起酒壺小酌起來,這次並沒有向之前一樣嗆到,李昭驚訝的看著宮月,一口口的往嘴裡送,打趣道
:「沒想到你還是個小酒鬼。」
經此一事,破廟內的氣氛歡快了起來,只有那名戴著腳鐐的女子依舊面色平靜,平靜到讓人感覺有些死寂。
時間流逝,鄭樂幾人已經開始輪番睡了起來,宮月似乎有些喝醉了,睡得很死,而李昭卻不敢休息,心中暗暗狐疑:
「這不對啊,為何這一次進入破廟,無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