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好大一盆狗血
這邊的林清清有些擔心張蟬兒去了那麼久是不是被發現了,何彩雲剛才一眨眼也不見了,她實在是擔心張蟬兒會發生什麼,腳尖朝著何彩雲的卧室的方向一路小跑過去。
看見門被關的嚴嚴實實,屋裡還傳來細微的聲音,她拍著門,「彩雲啊,你在不在啊,我找你有點事。」
屋裡的兩人聽到聲音一個迫不及待想出去,一個拚命壓住門不肯讓一分,何彩雲直接撲了過去壓住張蟬兒,手不停的在她身上摸索,找了一圈也沒發現直接掀開衣服下擺,果然看見夾在褲縫之間的信封。
張蟬兒見東西被找到,整個人臉被壓在身下,腿也被禁錮住,伸出手抓向何彩雲的臉,兩人扭打起來,張蟬兒沖著門口喊道:「救命啊,來人啊,要死人啦。」
林清清在門外聽到聲音也急得不行,抬起腳猛地踹了幾下,木門劇烈晃著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有知青看見林清清在踹門連忙拉住她質問,「你是得了失心瘋吧,踹我們屋門幹什麼,踹壞了你陪啊。」
張蟬兒的嘴被捂住,雙手死死掐住何彩雲的小臂,微薄的空氣讓她有些窒息,強烈的求生慾望讓她掀翻了何彩雲,猛起身朝屋外跑去,還沒走兩步路就把抓住辮子摁在門上。
張蟬兒捏著信封不肯放手兩人糾纏著,門從外面受到重創兩人也摔打在地上,木門就直接朝張蟬兒面上砸了過去,她翻滾一圈最終被砸中小腿。
何彩雲可沒她那麼好運,先是被當成肉墊現在又被砸了一下,抱住頭蜷縮在木門下。
林清清看見捂住腿叫喚的張蟬兒急著去拉她,踩著木門就過去了,門底傳來一聲哀嚎,周圍的人抬起木門發現底下躺在的何彩雲,鮮血從胯下不能的流著浸濕了褲子。jj.br>
眾人呼叫著林友達快過來,沒經驗的人都能猜測到這是發生了什麼,何彩雲直接哭著說道:「我好疼啊,我動不了了。」
慘白的臉色、亂糟糟的頭髮和破皮的臉頰給何彩雲添上了幾分弱勢群體形象,張蟬兒已經傻眼了,嘴裡大喊著:「不是***的,是她偷了林清清通知書還打人,才被門壓倒的。」
手裡掏出信封可沒門顧得上她的說辭,林友達一手拖著何彩雲的肩一手從膝蓋下將人抱了起來,許向陽看見張蟬兒躺在林清清懷裡不停捂著腳,也直接將人抱起來朝著村口方向趕去。
林清清知道這回的麻煩大了,已經不是通知書的事那麼簡單了,現在是一條未知生命的事了,在生死面前大家都是習慣性原諒一切,但是林清清不是這麼想的,這件事說到底如果不是何彩雲偷了她通知書就不會發生這麼多。
每個人在其中或多或少都有些責任,但也不全是何彩雲一個人的錯,如果她能看住何彩雲那麼張蟬兒就不會被發現,兩個人也不會打起來。
現在只有期待這件事有個好結果,林清清被周圍的知青攔住不給走,紛紛討要說法,蘇瑞陽擠著過來喊道:「現在不應該是去醫院看張蟬兒和何彩雲兩個人嗎?現在堵在這有意思嗎?」
眾人這才緩過神,有的直接跟過去,還有的扶著門準備修理,林清清掏出兜里所有的錢塞在程念的手裡,「這是修門的錢,我現在要去醫院看看她們,至於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我會等她們情況好了再說的。」
她和蘇瑞陽跑著趕去巴車站,上車的時候還是蘇瑞陽付的車票,看著林清清魂不守舍的樣子,蘇瑞陽安慰道:「別想太多我們現在先過去看看就知道怎麼樣了。」
蘇瑞陽安慰著林清清拉住她的手說著話,試圖分散她的注意力讓她不要那麼害怕,蘇瑞陽看得出來林清清不是挑事的人,也知道張蟬兒的為人。
蘇瑞陽在林清清斷斷續續的交代里弄清了事情的始末,現在也不好下定斷,抓賊還要靠警察、審案還要靠派出所,他也不好給出什麼意見,只能不斷的安慰林清清。
到了地方下車的時候林清清腿都在發軟,雖然她不是個熱心腸的人,但是頭一回遇到這樣的事已經滿嘴說不清了。
蘇瑞陽站在朋友的立場會幫自己,但是別人不這麼想,就算何彩雲做了罪大惡極的事,在人命面前都是會被原諒的。
一想到自己要被迫接受這個結果還可能惹上麻煩,她就感覺自己像是被強迫吃了噁心的東西一樣,咽不下去吐不出來,沒人關心她受的委屈,只會勸說她大度。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在任何事情面前都沒人命關天來的重要,她已經不想去爭辯什麼只希望何彩雲能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蘇瑞陽看見林友達和許向陽各自抱著懷裡的人奔跑在醫院,扶著林清清就往那邊趕去。
林友達看見林清清滿臉焦急,怒火在眼底燃燒著,蘇瑞陽擋在林清清身前,試圖遮住林清清的身影。
蘇瑞陽和許向陽一人拉著一隻胳臂,嘴裡還在安慰著,「有什麼話坐下來好好說,你別著急啊,我媳婦也躺進去了,我比你更著急。」
許向陽的話沒有熄滅林友達的怒火反而火上澆油,蘇瑞陽問道:「你是來幫忙的還是添火的,大哥少說兩句吧。」
許向陽本來也是埋怨林清清牽扯上張蟬兒的,更何況張蟬兒的腿還被砸到現在還不知道怎麼樣了,要不是路上張蟬兒解釋了一番,許向陽恐怕和現在的林友達一樣生氣。
「你有什麼仇沖我來,你對她下手幹嘛,你知道她流了多少血嗎?你這個惡毒的***,見不得人好是嗎?你和彩雲不是朋友嗎,有你這樣的朋友是她倒了八輩們。」
林友達胸前乃至下半身褲子上都粘著血跡,彷彿從血水裡爬了起來一樣,周圍的人看著他就像殺人魔一樣。
林友達本來是個把面子修養看的極重的男人,現在也是顧不上這些,說的話和裸奔一樣,他在此刻用著能想到一切的惡毒辭彙咒罵著林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