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陳年舊事

空曠的屋內只擺著一張桌子兩把椅子，兩個男人看著對方一言不發的樣子，誰也沒有先開口。

聲音靜的可怕，程警官右手握著一支綠色的彈頭老式鋼筆問道：「王兵家半夜起火你在哪，你和他那些事無非就是他挨了一頓揍，說實在為了這個放火燒人屋子我是不太相信的，但王兵一口咬定就是你放的，你有什麼想說的嗎？」Z.br>

周青山小聲嘆了口氣說道：「那天我在家裡睡覺，我也沒必要為了以前的口角去大晚上不睡覺的燒王兵的房子，再說了，他一張嘴死咬著我不放，我除了張口喊冤還能怎麼辦。」

程警官料到周青山會這麼說，兩個人打了一會太極，問道：「那如果是因為陳年舊事可能就不太一樣了吧，這村子以前，一直都有些牛鬼蛇神，就一直住在棚子里，一對年輕的夫妻倆撞見想跑的人，起了爭執著說要去告發，可偏偏那兩人不走運，摔死在後山了，留下一雙兒女。」

周青山不動聲色，臉色也無半分不耐煩，耐著性子聽著這個乏味的陳年舊事，程警官見他沒什麼反應繼續說道：「這事也不說要怪誰，只能說是天公不做美，兄妹倆吃著百家飯長大了。聽說當初逃跑的人還一直照顧著兄妹倆。

周青山只是笑了笑，感嘆道：「這到底怨誰呢，怨來怨去最終都是一捧黃土的事。」

程警官有點吃驚一個鄉下的莊稼漢居然能有這樣的想法，他直接挑明說道：「我們也別整這些彎彎繞了，直接說吧，王兵會去牛棚，也有人看到了，就算你不是為了什麼人報仇去燒王兵的房子，王兵以後的日子也好不到哪裡去了，所以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周青山咬住不鬆口，「火不是我放的，王兵平時在村裡沒少得罪人，你抓我來問不如把村裡人都帶來一個個問來的快。」

兩人幾個回合下來都僵持在那裡，外頭的天色是黑了又亮起來了，程警官打著哈氣收了桌上的筆和泛黃的紙留了一句，「那你就先回去吧，有時候線索可以隨時找我。」

推開門兩人走了出去，林清清在院里的空地上看見周青山的那一刻就飛奔著跑了過去，拉著他的手轉了個圈，上下檢查有沒有傷口。

程警官看到林清清這麼緊張周青山的樣子，雖然他明白林清清的擔憂但是還是嘴角掛著笑打趣道：「我們這又不搞屈打成招那一套，就是問個話，這天可真冷啊，晚上出門都能帶一身霜回來。」

這話落在旁人耳朵里多少有點莫名其妙，但是林清清眼珠從左往右擺動了一下，立刻想到了那天夜裡右手摸到沒有熱氣的被窩。

她接過話語說道：「是啊，所以說大晚上著火沒準是王兵自己不小心點著的呢，這年頭誰家不點炕呢，凡事都有個說不準，程哥，那我們倆就先回去了。」

林清清心中也明白該來的總會來，有些事是躲不過的，她也不清楚為什麼周青山和王兵有什麼恩怨，但是她選擇相信身邊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