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葡萄牙的遊戲玩家 第一百四十五章 真正的男人
在希爾頓的要求下,賽后的新聞發布會取消了。
西門·金再次謝過希爾頓后,回到了更衣室中。
一走進去,馬可保羅就沖了過來。
他們緊緊地擁抱,全都在對方臉上,看到了劫後餘生的苦楚。
西門·金與隊員一一見禮,然後站到戰術黑板前,更咽著作出了賽后的訓話。
「穆里尼奧曾經說過:早已註定,我只能在荊棘中採拾花朵,但重要的是,要對勝利與信念,充滿執著。」
「作為一支小球隊,一支在世人眼中只配保級的球隊,我們的前路會像今天的比賽一樣,處處充滿著危險與不確定的因素。」
「但是我西門·金無所畏懼,因為我的球隊,具備爭奪冠軍的實力。因為你們,是一支面對必輸之局,還依然能保持專註與自信的隊伍。」
聽著他的話,球員們感同身受。
或者說,他們作為場上的主角,本就比任何人都還要了解剛才發生的一切。
但是西門·金還要說:「波爾圖是聯賽冠軍,他們隨便一個人的身價,可能都比我們的全隊要高!」
「但是那又怎麼樣呢?整個上半場,我們沒有給對方半點機會,他們的一舉一動,也完全被我們所掌握!」
「所以我可以大言不慚的說,如果不是有門德斯這個畜生,那麼這場比賽我們一定會贏。所以,如果有人到現在還在懷疑自己,那麼我只能說,你不配待在維薛拿!」
掌聲!
雷鳴般的掌聲。
球員們在將掌聲獻給西門·金的同時,其實也是在獻給自己。
西門·金繼續又道:「天朝有句古話,叫做『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而我們葡萄牙也有句諺語,叫做『在汪洋大海中,沒有誰註定便是水手』。」
「因此,我要你們明天陪在家人身旁,然後從後天開始,我們將為戰勝里斯本而付出一切!」
「付出一切!」
球員們神色絕決、群情高漲,這場本該是劫後餘生的歡慶,頃刻間變成了一場出征前的誓師。
一直在跟拍球隊的攝製組,用鏡頭記錄下了這一畫面。
他們在欽佩這些小人物的同時,也在心裡對西門·金掌控更衣室的能力,嘖嘖稱奇。
「金,比賽結束了,我們的拍攝也將告一段落。但是我要告訴你,跟你們在一起的這些時間,讓我學到了很多。」
聽說攝製組要走,一些跟對方處得很熟的隊員,顯得有些依依不捨。
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分別之日早晚會來。
西門·金摟住那些球員的肩,看著導演謝納克道:「你們的拍攝,讓我們這些沒見過世面的人,習慣了攝像頭與媒體,我要代表球隊,謝謝你們。」
……
回到維澤拉,西門·金與全隊揮手告別。
此時空曠的維澤拉球場外,只有他與笆笆拉的身影,還在滿是梧桐的步道上面行走。
回想起自己就要跪下時的場景,西門·金心裡好生后怕。
於是她盯著笆笆美麗的臉,低聲問道:「笆笆拉,我當時差點就給他跪下了,我是個儒夫嗎?」
笆笆拉搖頭,眼中滿是愛憐,她伸出修長纖細的手指,輕輕按在了西門·金的唇上。
「真正的勇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且不說你最後沒有跪下,就算是你當時真的跪下了,在我心裡,那也是一個成熟男人,一個真正的男人,才會做的事!」
「可是……」西門·金抓住她弱若無骨小手,將其輕輕按在心口。
「哪有什麼可是……」笆笆拉輕聲道:「一個為了夢想、為了球隊,甘願放棄自尊的男人,才是真的男人,也是才我……」
說到這,她的臉紅了。
西門·金已經不能再說什麼,他也不必再說什麼。
他只知道,自己這一生,已經再也離不開她。
月光星斗。
清風蟲鳴。
兩道長長的影子,在街邊第七顆梧桐樹的鑒證下,靠得越來越近……
忽然,樹叢之後,一道手電筒的光芒莫明射出。
那光芒打碎了此刻的寧靜,那詢問逼退了將要相接的雙唇。
「誰在這呢?這裡可是維澤拉球場的花園,無關人士還請離開。」
笆笆拉不好意思地扭開了頭,羞嗔道:「克林爺爺,是我。」
「啊?是大小姐啊,對不起對不起。」
隨著來人的聲音越發清晰,一個頭髮花白,約莫有七十歲左下的老人,打樹後走了出來。
西門·金有些尷尬,只能笑道:「你好克林,你在巡夜嗎?」
克林,是球隊的門衛,同時也是看著笆笆拉長大的。
所以當他看清二人的臉后,立即就知道自己闖了禍。
「啊……這個……嗯,我……其實我是個瞎子。」
克林一邊說,一邊裝作沒事人一樣,倒退著又從樹前溜了回去。
笆笆拉被他逗得呵呵直樂,終是挽了西門·金的手,走向了外面的停車場。
……
按下二人各自回家不表,卻說在波爾圖的一幢高端別墅內。
孔塞桑正跟個孫子一樣,老老實實地坐著。
「給我一個解釋。」愛德華一邊撫摸著梵妮的腿,一邊試圖去揉捏她高高隆起的某處。
孔塞桑有些尷尬道:「愛德華先生,這只是個意外。」
「意外?一手情報給你了,賞金也給你了,就連裁判好像也在幫你……而你卻跟我說這是意外?」
「是的先生。都怪西門·金,他實在太卑鄙、太無恥了!」
梵妮的臉,因愛德華手上的不安份,而變得有些潮紅,但是在聽到對方辱罵西門·金時,她不免還是有些不自在。
「啪!」
愛德華直接在她的下巴上扇了一掌,厲聲道:「怎麼著?你是不是還想著他啊?」
「不,不是,我沒有。」
「沒有?那你說說,為什麼你的情報,換回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
「這……這……我也不知道呀,錄音是我偷錄的,我可以發誓,他根本就不知道。」
看著她楚楚可人的俊俏模樣,愛德華又有些後悔,於是立即又哄了她幾句。
「好了好了,是我太生氣了,這樣吧……明天我帶你去巴黎,給你買一枚大鑽戒。」
「嗯,好。那你們聊,我先去洗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