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二合一

只見滑翔機左前側，一個大頭，小身子，戴著官帽，身著石青色貝勒服的四爺，一手背在身後，做讀書狀。

但是身前本該捧著書的那隻手，並沒有微舉在胸前，而是高高抬起，手裡舉著一隻小的滑翔機。

Q版四爺大腦袋微微抬起，看著遠方做出一副要向前扔出手中滑翔機的架勢。

崽崽左看看，右看看，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小眼睛仔細觀察了很久，突然發現阿瑪表情有點嚴肅!

「安安送的禮物這麼好，阿瑪玩起來怎麼會不開心呢?」崽崽念念有詞，於是往唇邊加了兩筆。

原本還稍有點嚴肅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了笑意。

崽崽滿意地點點小腦袋∶「這才對嘛」

感覺畫得差不多了，崽崽趕緊把套在手指上的筆取下來，把手心裡老師給畫的阿瑪洗乾淨。

乾淨的小白手開始拼裝，小手努力拖著一片片紙板開始卡扣。

古代給皇帝做事的手工匠人，技術一點也不比未來科技大型機床差，每個榫卯連接都嚴絲合縫，拼起來很絲滑。

"嘿!"崽崽小小的身子拖著一片巨大的機翼，努力往機身上安裝。

等最後一片拼裝好之後，崽崽累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小臉通紅，氣喘吁吁。

「好累哦~」崽崽小手握成拳頭，給自己手上捶捶，腿上捶捶。

捶著捶著突然發現，機頭阿瑪小人腳底下，好像有什麼東西誒!

崽崽向右邊彎下腰，小腦袋也偏下去，小眼睛里滿是好奇。

"哪裡來的小腳印!"小嗓音里滿是不可思議。

他在自己畫的阿瑪腳右下方的地方，看到了一個腳印!

崽崽有點想不通，苦惱地搖搖頭道「安安沒有畫腳印呀」

他有點奇怪，用手撐著地站起來。然後趕緊向前兩步，在自己畫的小人面前蹲下，小手推著滑翔機機身傾斜過來。

又有一個腳印誒!

小身子往下努力彎曲一些，就發現傾斜著的一串小腳丫。

「哇——」

崽崽小臉上滿是驚喜，突然就感覺阿瑪像是動起來了誒!

雖然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小腳丫，患意還是開心地把黑色顏料搬過來，給每個小腳印里都填黑了。

「是不是還有一個小手印呀」崽崽歡快地拿著顏料，圍著滑翔機轉了起來。

給小手印也塗上顏色，崽崽感覺有點累了，看著還有一整個沒有填色的阿瑪∶「先休息一會兒吧~"

老師真好，教他這麼簡單畫阿瑪的方法，不僅好畫，可以照著描，要塗的顏色也少，等崽崽送了禮物，一定要告訴老師阿瑪有多喜歡。

美滋滋的洗了手，患崽走到窗戶旁邊，雙手捧著放在邊上的水杯，小口小口喝了起來。

實在是有些渴，崽崽咕嘟咕嘟的喝了大半杯才停下來，本想放下水杯就趕緊回去畫，突然就聽見窗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好像還有叔叔伯伯的聲音誒。

崽崽有點好奇，走到門邊，小心翼翼的給門開了一個小縫，小眼睛從門縫裡往外瞄。

外面守著的小太監，就看見門開了個小縫隙，奶聲奶氣的聲音從門縫裡傳出來，「外面在幹什麼呀」

"回弘晏阿哥的話，是幾位阿哥運送了些東西進來，獻給皇上。"小太監趁機從門縫往裡面快速看了一眼，發現所有的硬紙板似乎都立起來了

居然真的可以拼起來，師傅不是說想不出來拼出來會是什麼樣子嗎?

低頭看著門縫裡一臉戒備，又把好奇都寫在臉上的小阿哥，他默默有點忍不住想笑。

難道小阿哥沒發現，他既然能透過門縫往外看，他們也能通過門縫往裡看嗎?

崽崽心痒痒，有人給瑪法送禮物。

送禮!剛剛被送禮坑了兩次的崽崽，對這個事情特別敏感。

叔叔伯伯們會送瑪法什麼禮物呢

「我能去看看嗎」崽崽把門縫打開得更大一些，試探性的探出小腦袋。

「奴才不知，但若小阿哥想去，可以先去門口，然後請人通傳。」

崽崽聞言，小身子立刻鯰魚一樣滑溜的從門縫裡鑽出來。

「瑪法這麼好，肯定願意給安安一眼噠!」他要去看看，不可以有人比安安的禮物更好!

小手高舉，把鎖好了門，然後將鑰匙掛在了脖子上，小心整理了一下，將它和阿瑪送的玉佛隔開，免得刮傷了玉佛。

小手推門試試，發現完全推不開，安心道「走吧~」

***

康熙正在賞畫。

旁邊還有幾個箱子，正有好幾個人正在不斷從裡面取東西出來，在桌上，牆上一一展開。

聽到外面的通傳聲，康熙擺手道「讓弘晏進來吧。」

崽崽學著阿瑪的樣子，邁著穩重的小步子，走進了屋子裡面。

「哇~」崽崽小聲驚呼，這麼多東西呀!

四爺淡淡地喊了聲「弘晏，過來先請安。」

崽崽發現阿瑪正和叔叔伯伯們站在一起，趕緊噠噠噠走過去，穿過叔叔伯伯，走到瑪法面前。

「給皇瑪法請安呀~」

崽崽請安之後忍不住問道「瑪法呀~這麼多都是大家送給你的禮物嗎」

小奶音里有顯而易見的羨慕，烏溜溜的眸子眼巴巴地看著康熙。

康熙笑道「讓你阿瑪給你解釋。」

說著又踱步到另外一副掛起來的畫前。

崽崽回過頭，揚起小腦袋看四爺「阿瑪呀~」

胤鎮言簡意賅∶「這裡有官府和商賈聯合起來欺負百姓，弄得民不聊生，還試圖欺瞞，瑪法派人去把他們都抓起來了，這是他們的一部分藏品。」

崽崽小眼瞪圓「是壞人的東西呀」

壞人的東西怎麼可以拿來做禮物呢

康熙聽著爺倆的對話，忍不住笑道「但是這些藏品可是好東西。」

崽崽還是有點想不通，順著康熙的方向看過去，發現他正對著一幅畫笑。

"這畫的是什麼呀"崽崽有點看不出來，不確定的小語氣猜測道"是鴨子在玩水嗎"

在場幾位皇子"……"

康熙也忍不住側目，無奈道∶「好好一幅山水畫，意境到你嘴裡就全沒了。」

崽崽小腳丫忍不住上前兩步，仔細看了看「我覺得就是鴨子吧還沒有安安畫的好看呢!

康熙低頭看看還不到自己腰的小傢伙「你倒是自信」

崽崽得意的挺起小胸膛「我畫的小鴨子可好看了不信我畫給你們看看。」

一開始也沒人當回事，但是小傢伙這麼自信，倒是讓人來了點興趣。

胤笑得溫和「弘晏既然想畫，不如讓他試試看，兒臣著實有些好奇。」

崽崽立馬期待的看向康熙。

"行，我倒要看看你能畫出什麼樣的鴨子來。"康熙走回到主座上坐下，順便給幾個兒子都賜了座。

崽崽見自己沒有座位，乾脆邁著小短腿，圍著掛起來的畫轉了起來，昂著小腦袋背著手，每一幅畫前都短暫的停留一會兒。

看起來這些畫倒像是送給他的一樣。

康熙喝著茶，饒有興緻的看著小傢伙轉了一圈，回來之後還煞有介事的點點頭，問道∶「怎麼，看了一圈覺得滿意」

崽崽小腦袋用力點點，小表情有些得意「阿瑪和叔叔伯伯送瑪法的禮物，沒有安安準備給阿瑪的禮物好呦~」

正在喝茶的胤俄，差點被自己的茶水嗆到。

幾位阿哥都忍不住看過來，尤其是看了看內斂的胤德，又看了看一臉得意，笑得燦爛的小傢伙，若不是長得如此相似，真的要懷疑是不是親生的了。

小傢伙到底是怎麼被養成這樣的

突然有點想問問，小時候到底是被送去哪個寺廟養的?他們也想把兒子送去試試看了。

當然，接回來之後養在府上，自個兒寵著就行，懂事之前還是不要帶出來了。

胤俄好不容易忍下了咳嗽，看著得意洋洋的崽崽，忍不住道∶「你這麼個小不點，還能會畫畫?還敢說比在場名家大師都畫得好看」

胤俄的語氣里其實是含著笑意的，但是崽崽先入為主，怎麼聽都覺得十叔是在笑話他!

崽崽氣呼呼道∶「老師都誇安安超級有天分噠!!」

剛好這個時候，伺候的下人送來了一套崽崽要顏料和畫筆。

其實主要是畫筆，把筆桿的部分去掉，做了個小皮套，可以套在手指頭上，然後再將前面的毛修短。

這是崽崽根據老師的建議想到的畫筆，現在滑翔機旁邊放著的也是這樣一套。

崽崽看他的工具來了，趕緊跑過去，發現這裡的桌子好高，下意識回頭看向四爺∶「阿瑪呀，來抱安安上去好不好」

胤起身，神色自若地將小傢伙抱上了椅子。

他發現經過了前幾次的洗禮，竟然漸漸也習慣了，今天這種小場面，完全不會覺得臉皮燒得慌。

還有心情囑咐「好好畫，阿瑪還沒看過你畫畫呢。」

患患見阿瑪肯信任自己，心情頓時大好，用力點點頭，大聲道∶「阿瑪放心，安安畫的小鴨子可好看啦」

眾人看著就覺得有點好笑，小小的一個娃娃，連桌子都夠不著，站在椅子上，用指頭畫畫，還信心滿滿。

等會可別畫出來一團奇怪的東西，委屈的自己哭出來。

崽崽不知道大家的想法，覺得自己要證明自己，肯定要讓所有人都看見，於是喊道「瑪法叔叔伯伯你們都別坐著呀快過來看安安畫。」

康熙第一個放下茶杯起身「行，我來看看我們弘晏小阿哥作畫」

康熙都站起來了，其餘人哪裡還敢坐，於是都站起來，往桌子旁邊圍過來。

崽崽有點高興。

他站在所有人中間耶

等會大家看到他畫出來那麼好看的畫，肯定都會誇安安的!

崽崽想到這些，感覺有點迫不及待了，手指套著，趕緊去沾了一些黃色的顏料。

小手懸在宣紙上，大聲宣布∶「安安要開始啦!」

手指頭沒有猶豫，非常自信地落在了紙上，先畫了一個圓潤飽滿的2。

小嘴開始小聲念起來∶「今天星期二，考試得零分，阿瑪瞪我三眼，我一撅嘴兒往外跑呀~」

口訣念完，一隻渾圓可愛的毛茸茸小黃鴨，躍然紙上。

「哈哈哈哈哈~」

眾人忍不住朗聲大笑。

就連一向板著臉的四爺，看著紙上那嫩黃的一團，還有崽崽無措又疑惑的小眼神，臉上也忍不住浮現笑容。

崽崽氣呼呼地鼓起臉頰「有什麼好笑噠!」

崽崽取下手指上的畫筆，把小鴨子舉起來，懟到笑得最開心的十叔面前「難道不好看嗎」

多可愛呀!

胤俄原本想著自己的二十遍《禮記》，已經要憋回去的笑聲，再也忍不住了。

臉上還帶著奶瞟的小傢伙，和這團黃澄澄的小鴨崽，倒是有幾分神似!

他唇邊笑意控制不住地傾瀉而出「好看哈哈~」

"哼!"崽崽氣呼呼地收回手，又問四爺∶""阿瑪，是不是很好看?

四爺仔細打量了這隻小鴨子，收斂了嘴角的笑，認真評價道「構思機巧，頗有幾分童趣，阿瑪覺得很適合弘晏。"

炸毛的崽崽頓時被安撫下來，寶貝的收回自己畫的小黃鴨∶「我就知道阿瑪最好啦。」

胤祥道「你怎麼不問問我們其他人」若是問他的話，他肯定也會認真說好話的

被小傢伙滿是信賴的黑亮眸子盯著，感覺一定很好。

崽崽抿嘴笑「因為阿瑪最厲害呀~」

大抵是崽崽這副崇拜阿瑪的模樣太過招人，康熙故意問道∶「弘晏覺得阿瑪和瑪法，哪個更厲害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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崽崽有點小糾結，最後小聲道「雖然阿瑪也要聽瑪法的話，但是安安心裡，還是阿瑪最厲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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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聽了有點羨慕，如此純粹的孺慕之情，他已經好久沒有感受到了。

甚至已經久到記憶模糊，久到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曾經擁有過。

即使是帝王，在這種時候也難免有些淡淡的失落，他忽視掉心裡的那一點酸澀，轉移話題道∶「在此處事情已經處理完，後日一早就繼續南下，弘晏的禮物若是還沒做好，恐怕搬到船上的時候，就要被我們都看到了。」

什麼禮物要給老四準備這麼久康熙覺得有些吃味。

其實這話十分沒有道理，就算要搬運，上面蓋一些東西就行，總有辦法不讓人看到的。

但是崽崽還小，瑪法這麼一說，頓時著急了，搬到船上肯定會被看見的啊!

他還沒畫完呢

「後天一早就要走了嗎」崽崽小眉頭皺起來。

康熙點頭∶「明兒在行宮後面的大草坪上跑馬，弘晏是來和大家一起玩，還是留在屋子裡給你阿瑪做禮物」

康熙饒有興緻的等著答案，也不知小傢伙眼裡，玩樂和老四哪個更重要?

崽崽一聽大草坪，頓時腦補出他和阿瑪在大草坪上撒歡，一起特別開心的玩滑翔機的樣子!

於是眉開眼笑的一口應下「準備禮物」

這下不只是康熙了，胤祺能感受到幾個兄弟都投來隱秘的羨慕。

四爺眼底漾出滿足，心裡很是受用。

頂著一眾美慕的眼神，抱著崽崽離開。

崽崽被阿瑪抱在懷裡，總覺得有點不安，他的小黃鴨那麼好看，為什麼會被大家笑呀。

他小聲問「阿瑪，你真的喜歡安安畫的小黃鴨嗎」

小嗓音有點忐忑，如果阿瑪不喜歡的話，他的禮物就不能算是全世界最好的禮物了。

四爺感受到崽崽的忐忑和不安，心疼的摸摸小傢伙的腦袋∶「阿瑪喜歡，沒騙你，那小鴨子和易安一樣可愛。」

他問道「明日真的不去玩」

四爺唯一想不明白的就是這一點，一向愛玩的小傢伙，居然為了給他準備禮物，能拒絕難得的放鬆時刻。這幾天自己拘著他，可真沒多少玩樂的時間。

崽崽點點頭∶「先做禮物，做好了再去和阿瑪玩。」

胤祺心情不錯「今天易安很乖，晚上阿瑪陪你玩一會兒再睡。」

崽崽高興得想要撲到床上打兩個滾!

大聲道「安安最喜歡阿瑪啦」

***

第二日。

崽崽心裡惦記著事，醒得比四爺還要早。

崽崽整個小身體縮在被褥里，歪頭輕聲呼喚「阿瑪」

阿瑪居然睡懶覺

崽崽躡手躡腳地從被褥里慢慢爬出來。

他要早點去做禮物呀，要不然做完禮物之後，可以玩的時間就不夠啦。

崽崽做賊一樣輕手輕腳，好不容易站起來，穿著裡衣站在床里。

床外側很寬一段距離都被四爺佔據，正規規矩矩的躺著睡覺。

崽崽小臉皺起，他要怎麼出去呢

思考了一會兒，患崽緩緩抬起一隻小腳丫，試探性地往外面邁。

四爺一睜眼，看到的就是攝手攝腳，金雞獨立姿勢的崽崽，還有點搖搖晃晃的，把他嚇了一跳。

「易安!」

崽崽聽到聲音，緊繃的神經一慌，整個人失去平衡，直接四爺的方向倒下去。

"阿瑪你醒啦"小嗓音里滿是驚喜。

一醒來就有崽崽撲進懷裡，四爺抱著軟乎乎的小傢伙，感覺心情不錯∶「今天怎麼這麼早醒?」

發現被阿瑪抱住，患患美滋滋的把小腦袋靠在阿瑪胸膛上∶「要早點去做禮物呀!」

四爺感覺心裡暖洋洋的，忍不住捏了捏崽崽臉上的軟肉「真的不和大家一起去玩?阿瑪不著急，也保證不偷看沒做好的禮物。」

崽崽努力忍住了想玩的衝動「阿瑪不許誘惑安安」

說完還覺得不夠，學著四爺平日里教訓他的模樣，操著一口奶氣十足的聲音，一本正經道∶「阿瑪才教我背詩，說用志不分，乃凝於神。」

說完還用力點點小腦袋，似乎覺得自己說的很有道理。

胤祺是沒想到，小傢伙會用自己教的東西，反過來教訓他。

當即揉了揉他的小腦袋「那阿瑪就等你的禮物了。」

「好!」崽崽立刻坐起來，小臉上滿是興奮，恨不得馬上衝出去。

四爺起身，崽崽也立馬跟他一起下了床。

用完早膳。

崽崽就興奮的衝到房間里，打算趕緊去給畫好的阿瑪小人填上顏色。

小傢伙哼著豬操的調子，高興地給阿瑪小人的衣服、帽子、臉蛋塗上合適的顏色。

與此同時，後方大草坪上，被布置成了演武場，按照康熙平日里練箭的習慣，立箭靶於百步之外。

康熙上來就直接射了兩次，都正中靶心。

心情大好的康熙，忍不住道「副都統總督巡撫提督總兵官都來，讓朕好好看看你們騎射功夫丟沒丟」

「是。」

演武場上頓時熱鬧極了。

善射侍衛、前來行宮受閱的官兵將領，都一一上前拉弓射箭，盡顯武將威風。

等這些武將都已接受閱離去，康熙的興緻都還沒有散，乾脆揮手讓皇子們也上去。

昨日明明還說是好好跑馬放鬆一下再啟程，沒想到今日就變成檢閱騎射了。

但是也沒別的法子，皇上臨時變卦，他們除了硬著頭皮上，還能怎麼辦?

按照排位，很快就輪到四爺。

他看了一眼皇阿瑪，沒想到竟被怒瞪一眼。

一輪騎射下來，四爺不由得有些尷尬，雖然他不善騎射的事情早已不是秘密，但是眾目睽睽之下，他這個年長的皇子，成績只能算是倒數，多少還是有些不自在。

可能是今天確實有些邪門，除了胤提、胤初、胤祥三位擅長騎射的，其餘幾人竟然都沒有發揮出好的水平。

康熙不怒自威，表情顯然有些不滿意。

本來剛剛檢閱武將時還不錯的心情，頓時被涼水澆透，想到他康熙的兒子，明明自幼都請了武師傅教導，到頭來還沒有底下官兵的實力。

越想越氣，簡直覺得看誰都不順眼，臉都冷得能滴出水來。

皇上冷著臉明顯不滿意，四周的氣氛愈發冷凝。

不論是在場皇子，還是在一旁守衛的侍衛，無人敢開口。

幾乎所有人都覺得，康熙今天會大發雷霆，他們都要被罰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一道洋溢著歡快和熱情的小奶音。

「阿瑪呀——」

「安安的禮物做好啦~你肯定會喜歡噠!」

凝重的氣氛瞬間被打破。

眾人聞聲側目，就看到小傢伙撒歡地朝他們奔跑過來，身後有侍衛舉著一個威風凜凜的古怪玩意。

康熙看著趴在四兒子大腿上，笑容燦爛又得意的小傢伙，臉上的冷意都消散不少。

看著四兒子看向自己的目光，冷哼一聲∶「看朕幹什麼?朕難道還能不讓你抱孩子?」

在場眾人鬆了一口氣，弘晏來的真的太是時候了!看向崽崽的眼神里，瞬間多了幾分喜愛。

胤祥見小傢伙來解圍，皇阿瑪態度明顯有鬆動，趕緊也幫著轉移話題道∶「弘晏做得這是什麼"

這麼大個傢伙，足足有兩人長，半人寬，被侍衛們抬過來，特別顯眼。

滑翔機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上面小人卻很吸引人眼球。

雖然是小兒筆觸，但是眉眼都跟弘晏非常相似，準確的抓住了五官的精髓。

處處都透著可愛稚嫩，看起來也就三頭身，臉蛋可愛，臉上還帶著笑容，這樣開心的玩著玩具的小豆丁，畫得不是弘晏還能是誰?

胤祥指著上面的Q版小人道「這小人真可愛，弘晏你說的最棒的禮物，是把自己畫下來送給四哥嗎」

大家察覺到胤祥的想法，也連忙幫忙，看到滑翔機上的Q版小人，幾乎都是和胤祥一樣的想法。

"弘晏畫工還是不錯的，這小臉孤線圓潤，嘟嘟彈彈的，看著就想捏一下。"

「這小娃娃大頭小身子，看著奇怪，但是還怪可愛的，弘晏畫得傳神，可謂抓住了畫人的精髓。

崽崽小眼睛都瞪圓了，他畫的是阿瑪呀!

為什麼大家都覺得是他呀!

胤祺倒是察覺到了不對，微微抿唇。

胤俄突然道∶「不對啊，這衣服的顏色和形狀，瞧著像是四哥的官服，而且是要送給四哥的禮物，這畫的不會是四哥吧?」

胤祺面色一凝，感覺有點不妙。

崽崽也察覺到不對，阿瑪怎麼可以被捏臉

為小奶音心虛地提高的嗓音，維護阿瑪道∶「這畫的是安安自己呀!把安安送給阿瑪，不可以嗎」

胤俄頓時笑出聲「哈哈哈，那你這是偷穿你阿瑪的衣服這麼矮，還怎麼小一團，真逗!」

「想穿直接說，十叔送你一套小的，就按照你畫的這個小人身上的款式來做!」

本就撒謊了的崽崽，怎麼也想不出一句反駁的話，憋得小臉都變得紅撲撲的。

著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半天才憋出一句「壞」

然後趕緊把小腦袋埋到阿瑪懷裡「我們不要理十叔，阿瑪我們去玩呀~」

胤稹對崽崽突如其來的維護感到意外，也覺得有些欣慰，有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新奇體驗，抱著小傢伙往草坪旁邊空曠處走。

崽崽被阿瑪護著，看到要去玩滑翔機，也不覺得難過了，氣得鼓起來的小臉露出笑容，開心的窩在阿瑪懷裡，還熱情的招呼。

「瑪法一起來玩呀~」

「十三叔也來，滑翔機可好玩啦」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就遙遙看到小傢伙抓著那個奇怪的東西，從遠處而來，在一米多高的空中，緩緩滑行而下!

崽崽害怕得大喊道「阿瑪快來救安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