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帶著張寶蓮
「不然呢,你還指望我用什麼樣的語氣跟你說話?」
阮軟覺得自己的語氣已經非常客氣了,她也想不明白這個基本上跟她沒有交集的人為什麼要這樣反問。
不過那不重要。
「我不會將這裡的東西給你們一絲一毫,這一點我已經跟阮青山說的非常明確,所以請你們不要再過來打擾我們的生活,非常感謝。」
她稍微活動了一下手臂,感覺自己身上已經沒有僵硬的感覺,只有被狼咬過的地方隱隱作痛。
她坐起了身子,在空間裡面拿了一個防生物感染的血清給自己注射了一針。
而後,她拆了身上的繃帶就下了地。
「別走!」
張寶蓮一臉懵的看了半天,終於反應過來,立刻拉住了她的手。
阮軟皺起了眉頭,「還有事?」
張寶蓮攥緊了手指,「什麼叫還有事?我是你的娘親啊!你怎麼能對我說出這麼冰冷的話?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態度讓我覺得多麼難過?」
「……我管你難過不難過?」
張寶蓮不敢置信的往後退了一步。
「你……」
阮軟頭疼的揉著眉心,「從阮青山將我賣了之後,我就跟你們徹底沒有了關係,我知道你們的意圖,但我絕對不會滿足,聽懂了就即刻離開。」
「不是,阮軟……」
張寶蓮還想說些什麼,阮軟已經懶得去理了。
她指了指帳篷門,轉身去找做飯的人。
她怕油煙什麼的太熗,會影響帳篷里的人休息,又怕周琴香冷著,所以在空間里找絕緣防火的板子材料釘了個小屋子,在帳篷旁邊通了個小門。
她一進去就看見周琴香眼眶紅紅的在燒柴火。
阮軟有些不知所措。
「婆婆,是哪裡不舒服嗎?」
周琴香聞聲有點恍惚,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回頭一看,大驚失色。
「小軟你怎麼起來了呢?你還受著那麼嚴重的傷呢!快回去躺著!快!」周琴香手忙腳亂的過來扶著她。
她連忙伸出手給她看,「我真的沒事,都是些皮外傷,不疼不癢的。」
「什麼不疼不癢的!你瞅瞅你的手!你的胳膊!皮都沒了!上面還那麼大個口子,那得多疼啊……」
她說著說著眼眶又紅了,眼裡面模糊不清的,像是又要掉眼淚了。
阮軟明白她眼眶紅紅的到底是因為什麼了,心裡溫暖的同時又頗為無奈。
她為她擦拭著眼淚,「真的不疼的婆婆,沒事的,嗯?」
「可是……因為……」
「都多大的人了,還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
她們身後突然傳來瀋海的聲音。
他無奈將周琴香拉到了懷裡,輕聲哄著,「你要相信阮軟,她自己的身體自己是最清楚的,是吧阮軟?」
「是。」阮軟欣然點頭。
周琴香這才冷靜下來,埋在瀋海的懷裡擦眼淚。
「我真是不爭氣,就這麼點小事情還總是掉眼淚,要是被別人看見了肯定要笑話我了。」
瀋海颳了刮她的鼻子:「怎麼會呢,你啊,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柔最善良的女人了,誰會去笑話你呢?」
他轉頭對阮軟說話就有點冷淡:「你娘親,你打算怎麼處理?」
「打算讓她回去。」
瀋海一頓,「還是讓她留下吧,畢竟是你親生母親,你已經趕出去一個父親了,不能再趕出去一個母親。」
這話讓阮軟眉頭一皺,「我不在乎。」
「可我們在乎!」瀋海提高了音量。
周琴香在一邊驚呼:「相公你說什麼呢!我們怎麼會在乎這些呢!」
瀋海緊了緊攬著她的手,「阮軟,我知道你是個有能力的人,也知道你是個有脾氣的人,但是有時候別人的非議對你的傷害不大,對別人的傷害是非常大的。」
「你婆婆一生良善,我細心的照料她,將她養成了現在這樣天真爛漫的秉性,而就是因為你的一時不在乎,讓你婆婆開始懷疑別人,開始警惕別人。」
「我不希望她變成這個樣子。」
他一聲比一聲分量要重,就連周琴香都忍不住皺緊眉頭了。
「相公!這不是阮軟的錯,阮軟也是受害的一方啊!是阮軟保護了我們啊!」
「保護人的方式有千種萬種,為什麼她非要選那個最容易傷害別人的路呢?!」
「瀋海!你再說我就不理你了!」
眼看兩人就要吵起來,阮軟平靜道:「我會留下她的,一直到她合適離開的時候。」
不出意外,他們以後也會一直在一起。
適當的一些妥協,對他們以後的相處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我會給她安置睡覺的地方,那就不打擾了。」
她沖著兩人點點頭,離開了小廚房。
周琴香看著她一直挺直的脊背,竟然看出了些許心酸。
她抓著瀋海的衣袖,眼神哀怨道:「你這樣萬一她的娘親又覬覦她的東西怎麼辦?那到時候小軟不是又要被他們給剝削了?」
瀋海摸摸她的頭:「香兒,不能這麼想別人知道嗎?人有壞的一面,也有好的一面,萬一,他們家的日子真的過不下去了呢?那我們不是害了別人嗎?」
周琴香一頓:「好像是哦。」
「不要因為自己的想法,或者偏向一個人的想法就去否定另一個人,要相信,人都是善良的。」
周琴香乖巧的點點頭,覺得他說的很對。
瀋海見她不再糾結,眸中光芒一閃而過。
對周琴香這麼說只不過是他的緩兵之計罷了。
她雖然善良,但是很倔強,她決定的事情絕不容他人更改,所以想讓她答應,只能用這樣的法子。
事實真的有他說的這麼高尚嗎?
當然不是。
瀋海並不信任這個突然轉變的兒媳婦。
不管她有沒有禍心,只要張寶蓮一直纏著她,她就分身乏術,暫時不會有什麼破壞他們計劃的舉動。
總之,一切等回到兗州再說。
*
有了足夠的糧食和獵物,這支逃荒的隊伍終於再次啟程。
收拾帳篷的那天,所有人都看見阮軟一家只帶了些換洗的衣物,輕裝上陣,那些華麗的帳篷和物品,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他們對此十分好奇,但是沒人敢去問。
一來是因為她是英雄,二來是因為她的武力,誰也不知道惹得她不高興了,這個祖宗能做出什麼來。
在路上輾轉了兩天兩夜,兗州,終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