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慶祝
第二天一早。
左岩剛來到辦公室，就發現平時空蕩蕩的辦公區，人幾乎滿了。好些人，左岩都不認識，之前根本就沒見過，於是一個人坐在角落裡。
這時，他看到琳達的身影，於是站起身湊上前去。
「琳達姐，這是幹什麼？怎麼這麼多人？」
「大力訓話，每周就這麼一次，怎麼樣？隆重吧？」琳達笑著問。
「隆重倒是挺隆重的，可是，這麼多人聚在一起，能解決什麼問題？」
琳達又笑了：「說你是新人吧，解決問題，哪用都聚在一起？大力這是在聚人氣！」
琳達抬了抬下巴：「出場了，你看著！」
只見出場的大力，上身穿著考究的白襯衣，下面西服褲子，褲線筆直，皮鞋擦得鋥亮，他一個箭步躥上一張桌子。
「過去的一周，大家對自己滿意嗎？」
「滿意！」
「很滿意！」
辦公區里立刻情緒高漲起來。
「滿意個屁！」大力的聲音高亢起來：「滿意？有什麼可滿意的？滿意？周末的時候情感事業部的那隻猴子能陰陽怪氣的給我打電話？滿意？滿意我們上半個月的業績能排倒數第一？滿意？誰滿意？站出來我看看！」
「大力，咱們事業部本來業務範圍就受限，這也不能怪兄弟們啊！」
「對呀！」
「是這個理啊，最好的時候我們也沒有第一過啊……」
大力在桌子上跺了跺腳：「都把嘴閉上，你們有這動嘴皮子的時間，多想想辦法，把業績搞上去，不要連個新兵都不如！」
見眾人面面相覷，大力又說道：「雖然，我們上半月業績不佳，但是，我們事業部新來的同事——紅日，上周幫研究所解決了一個***煩，今早，研究所領導專門給我打電話，本月，將給我們事業部一個豪華大禮包！」
「嘩」的一聲，眾人立刻炸了。
「豪華大禮包？」
「至少40萬啊！」
……
「靜靜、靜靜，我跟大家說，一來是分享喜悅，二來，就是讓大家知道，只要你們有出眾的表現，在我們研究所一定會得到應有的回報。大家努力，有事，隨時找我，我就是你們堅強的後盾！」
……
會議很快結束，眾人一起鼓掌，然後紛紛散去。
琳達看著左岩：「不錯啊，剛來就立功了，很高啊！」
「琳達姐，我怎麼覺得，你不是在誇我呢？」
琳達拍了拍左岩的肩膀：「有前途！」
左岩心說，怎麼這事業部里一個個的都是奇葩啊。正想著，聽見大力叫他：「紅日，來我辦公室一下！」
左岩跟了進去，把門關上。
「怎麼樣，紅日，參加了我們事業部的大party，有何感想？」大力開門見山。
「你說的真好！」
「就這樣？」
「那你還想怎麼樣？」
大力笑笑：「我問你，當然不是為了讓你拍我馬屁，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做？」
「激勵大家士氣唄！」
「怎麼激勵？」
「樹敵，讓人有危機感，於是激發潛能……」
這回大力驚訝了：「這你都懂？」
「也是你一問，我才想到的，你沒問的時候，還真沒去想。大力，你這是給我挖了個坑啊，那些老同事，以後怕是要給我下絆子了！」
大力嘿嘿一樂，說道：「有我在，明著下絆子，他們還不敢，不過，暗地裡，你可能要吃些小虧了……」
左岩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我以為我表現挺好的！」
「不是挺好，是非常好，超出我的預期很多，我很滿意！」
左岩將信將疑：「那你還玩我？」
「不玩怎麼成長？我問你，事業部這麼多的人精，為什麼，我這麼個人能當老大？」
左岩老老實實地說：「不知道！」
「猜一下！」
左岩思考了一下：「你睡了所里的高層女領導？」
大力的水從嘴裡噴了出來，他緩了幾秒鐘，說道：「現在的大學里都教些什麼啊！」
「我說我不猜，你非讓我猜，我猜了，你還批評我，還批評我的大學……」
「得了得了，別的沒學會，這嘴倒是隨了我。」大力無力地擺了擺手，不讓左岩繼續說。
「我能當老大，坐穩了老大的位置，是我從來不和下屬們競爭，但我鼓勵下屬之間競爭。良性的競爭有助於保持團隊的活力，這個你以後會知道的。」
左岩正色道：「這種絕技你都傳授給我了，不怕我搶了你的位置？」
大力表情誇張地看著他：「我巴不得有人頂替了我，有人頂上來，才能把我頂進公司決策層不是，可是，這麼些年了，也沒人能行。你以為，這個位置這麼好乾的？業務部門，壓力老大了！」
左岩看自己逗得也差不多了：「大力，叫我來不是就為了傳授我這些吧？」
「嗯，剛剛說的大禮包，一半是你的，另一半，進事業部的獎金池，你有沒有意見？」
左岩想了想，心裡有點兒彆扭，但是又想，這獎勵本來就是他計劃之外的，這個時候爭，就算是爭下來了，影響也不好，大力已經給自己樹了這麼多的敵人，若是連大力自己也成了自己的敵人，這還怎麼在事業部混？但是，話得說明白了，不然太不像年輕人。
「老大說話了，自然是行的，我要是不同意，同事給我使絆子，你再給我上眼藥，我這後面的日子也沒辦法過了！」
大力咧咧嘴：「行，上道！紅日，你還真有點兒讓我刮目相看的意思。一般的情況，越是窮的人，越是看重金錢，銖銖必較，你沒有，還有些人嘴上同意，臉上卻一副悲催受氣的樣子，你也沒有……」
左岩揮了揮手：「得了，得了，哥，親哥，我明白你為什麼是領導了，高，實在是高！我都明白了，不用做我的思想工作了。要是沒有其他事兒，我就出去了。」
「急什麼？重要的事，自然是最後說的。」
「還有重要的事兒？」
「你明天繼續觀摩任務，這次，不是在線觀摩，我安排你去現場走一趟！」
左岩有些沒明白：「去現場，不就是出任務了？這面試，哪有一起進行的？」
「明天的任務，客戶那邊有個集體面試，我們事業部的同事會負責，我幫你也報了名，你跟著一起，當個路人甲，能直接看到她的表現。」
「還是跟琳達嗎？」
「不是，我們事業部，不搞近親繁殖，雜交的品種才會比較優良，你明天跟阿黛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