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醫生保衛戰12
王許打完120半個小時后救護車才到,就近送到了一家公立醫院。
和救護車一起過來的還有記者,顯然這群以為自己能搶到第一手爆炸新聞的娛樂記者們不知道自己的兩位主角已經歇菜了。
等實時視頻同步轉發到網上的時候,顯然又引起了一場軒然大波。
先前一口咬定渣男就該死的網友瞬間變了口風,紛紛撇清自己。
等醫院確定二人只是全身多處骨折並沒有性命危險時網友又說是王堅做賊心虛心裡有鬼才會冒雨帶著小情人逃走。
全身骨折是他的報應,雖然手術台上的失誤性質很難確定,但事情都鬧這麼大了總要有人被罵。
就像上輩子的劉文一樣。
「所以刀用好了,被割的只有你一個。」他把新鮮的白菊花插到兩人中間的床柜上,笑盈盈的對王堅說:「現在疼了嗎?」
王堅的大腿在車禍中骨折,現在右腿不得不在床上吊著,他的臉也被玻璃划傷,整張臉被包的像個木乃伊滑稽的不行。
他嘴齒不清的質問宋瑞之:「你來這幹什麼!你這畜生!」
他雖然話說不清但勝在聲音大,巡視病房的小護士都被他喊來了。
「請小聲說話,病人需要靜養。」
宋瑞之朝小護士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王堅看著被宋瑞之支走的護士急的想要去按床頭上的呼救鈴。
旁邊躺著的李尋一開始看見這兩個人只知道縮在被子里,這會也開始拚命按鈴。
宋瑞之嘆了口氣,把兩人的滴液速度調快無奈的說:「你們還能叫來誰呢?這可一個人也沒有。」
他的笑容逐漸放大,隨後肆意的笑出聲來。
他的笑聲就好像是某種致命的開關,李尋和王堅住的是雙人病房只有他們兩個,可現在房間變了!
原本的病房變成了陰暗潮濕又潑滿鮮血的手術室!
在王堅和李尋的尖叫聲中他們身下溫暖舒適的床褥變成了堅硬冰冷的手術台!
一切都變了,沒有呼叫鈴,沒有陽光和綠植這個陰暗的的手術室只有血和鬼影幢幢。
不變的只有端坐在病床前的宋瑞之,和他插在病床前的白菊花。
「熟悉嗎?雖然血多了點,但你也不至於認不出來吧。」
他在王堅和李尋驚恐的目光中仔細洗凈了雙手,隨後他套上手套把手術刀在鐵盤上輕輕撞了一下。
「我們開始吧。」
兩個人都被束住手腳綁在手術台上,王堅還好,他殘的太厲害動彈的幅度可以略微不記。
倒是李尋,這個男人的求生欲是真的很讓人欽佩了。
腦袋都爛個大洞居然還能嚎這麼大聲。
「放心,我技術很好最多疼一下。」他走到李尋跟前向他展示了一下手術刀的鋒利程度,然後抬手在角落裡召出一個蹣跚的鬼影。
蒼老臃腫,是武成山的樣子。
「去,給綁在那裡的粽子先生打個葯,沒有麻藥怎麼給他開胸?」
李尋眼睜睜打的看著這個渾身是血冒著黑氣的鬼拿著一個巨型針頭朝王堅走過去,一嗓子大的差點沒把自己嚎厥過去。
宋瑞之略帶無奈的把他的頭掰過來:「不要現在就叫的那麼大聲,一會沒力氣了怎麼辦。」
說完他不管被武成山嚇死的王堅把李尋的雙手從束縛帶里放出來。
「我錯了真的我錯了!劉文我不該和王堅搞在一起……我鬼迷心竅!你放過我吧!」
他被眼前的一切嚇破了膽,546給宋瑞之實時播報悔恨值。
「已經九十九了,很快就滿值了。」
「趕快兌卡啊,現成的倉鼠籠子永動機啊。等我把這個小手術做完咱們就能趕下一場了。」
他邊說邊用手術刀在李尋的十根手指上逐個切割,在第一滴血珠沁出來的時候宋瑞之把那滴血抹在李尋的額心。
「很抱歉你沒有麻醉,十指連心的痛苦你很快就會感受到了。」
他細緻的把李尋手指的劃開,剔除皮肉放幹活血。
在李尋的尖叫聲中他舉起李尋被切開的右手,用手術刀指著他垂下來的皮肉說:「接下來就是把這些沒有骨架支撐的爛肉割下來就好了。」
他用帶血的手套摸了摸李尋因為疼痛布滿冷汗的額頭道:「放心很快的,就像咱們吃的無骨雞爪一樣,你現在就像那玩意了。」
李尋已經虛弱的說不出話了,那張陰柔的臉被疼痛折磨的扭曲又可怖,眼睛里在沒有半分對宋瑞之的厭惡和仇恨,只剩下深深的恐懼。
「別這麼看著我,我會驕傲的。」他把割下來的左右手丟進鐵盤,無辜的說:「畢竟我只想讓你給我談個曲子。」
他揮手李尋身上的束縛全部打開,再次揮手布滿血跡和鬼影的手術室里又憑空出現了一架鋼琴李尋平常用來直播的攝像機。
「彈吧,《水邊的阿狄麗娜》。你欠我的鋼琴曲今天也該還了。」
「我不行……我彈不了,我的手我的手廢了!」
「別這麼說,你的手指頭不還剩下是個骨頭架子嘛。我可沒把他們打散。」他抬起李尋黏濕的下巴,青黑的眼睛看著他一字一句道:「還是你想直接去死?」
果然,在死亡面前任何對生的嚮往都能激發出強大的毅力。
李尋從手術台上翻下來,爬到鋼琴前顫顫巍巍落下第一個音符時,他的悔恨值已經突破了一百。
宋瑞之:「不是讓你兌卡了嗎,怎麼還滿了?」
546也想抱怨:「你這麼搞兩下,他那悔恨值就像噴泉一樣往外冒,我根本忙不過來。」
宋瑞之走到王堅面前把手術刀在他的胸膛上輕輕劃了兩刀:「好歹是給你打麻醉的醫生,禮貌點總是好的,萬一醒不來了呢?」
武成山那蒼老臃腫的身軀站在宋瑞之身後,喉嚨里發出像是風吹過破窗一樣的聲音。
「轟隆轟隆」,像是一座忠誠的守護石。
「你整的什麼妖術!武成山根本沒死你找這麼一個鬼東西來嚇我,等老子好了老子一定弄死你!」
「什麼鬼東西,你沒看清楚嗎?」宋瑞之把武成山腐爛的臉拉到王堅面前,,又指了指武成山空了的胸腹。
「看見了嗎,這個洞你掏的。」說完他安撫性的拍了拍武成山的頭道:「放心很快他的也會空了。」
他拿出一把新的手術刀笑著說:「現在我們就開始吧。」
宋瑞之開始為王堅開刀,王堅打了麻醉,但也只是局部麻醉。
所以他能很清楚的感知到自己在被慢慢掏空,在尖叫中他失去了自己的胃、肺和心臟。
「額,你的肺有點黑啊,煙不能多吸啊。」說完他把肺葉摘除又奪命一樣對李尋說:「你彈錯了兩個調,要認真啊。」
「你也不想讓我為你做一次空腹服務吧。」
果然恐嚇之後的曲子都更加旋律輕快了些,周圍的鬼影也隨著調子搖晃自己的身軀。
宋瑞之把最後的心臟摘下來,就想是醫生在手術過程的閑聊一樣,他漫不經心的對王堅說:「李尋身上的那些印子是你弄的嗎?太亂了不好看,你該細緻一點,就像我一樣。」
說完他在輕快的鋼琴聲中,把在鐵盤裡排列整齊的內臟器官舉給王堅看:「都是你的哦,整整齊齊新鮮的不得了。」
王堅看著宋瑞之手裡的屬於自己的內臟,在一瞬的沉默后崩潰大哭然後暈了過去。
「哇哦,暈咯。」宋瑞之把盤裡血呼啦差的內臟倒在他身上,嫌棄的說了句沒用。
到此為止他要做的都已經做完了,把手套摘下來丟在一旁,他對顫抖的已經彈了大半個鐘頭的李尋說:「再彈一遍,不出差錯的話我就會放你們回去了。」
他又坐回最初的那把椅子:「仔細點,快的話說不定你的手還有救。」
輕快的的鋼琴曲再次響起來,周圍的鬼影都隨著律動。
宋瑞之看著那個背對著他不斷顫抖的彈琴的背影,感受到最後一絲來自於劉文的怨恨,也在這一曲中消散了。
「你兌了我讓你給我備下的卡了嗎?」
546咽了咽口水恭敬道:「兌了,噬夢卡。」
「那是到了該散場的時候了。
黑霧重新瀰漫上來,輕快的鋼琴曲作為背景這間手術室又重回黑暗。
鬼影在呻.吟聲中皮肉消散,最後的最後只剩下不斷發出哀鳴的鋼琴,和他不敢停下的彈奏者。
造夢卡的作用散去,宋瑞之又回到了那間病房。
他起身撥了撥花瓶里的白菊花,又貼心的在旁邊放下了一盒檸檬雞爪。
一切準備就緒后他把那張噬夢卡用在李尋身上,在546無言的沉默中按響了呼救鈴。
從醫院回家的路上546一直沒有開口,連向來把汽車的飛機開的技術都沒了。
宋瑞之前方亮起的紅燈善解人意的對546說:「可以直接問。」
546在副駕駛座顯出實體,目視前方緊繃的問:「你剛才這麼干,為什麼?」
「為了完成任務。」
「為了完成任務要那樣做嗎?」
「什麼叫「那樣做」,我可什麼都沒做,一個噩夢大家都會做。他們兩個又沒真的被我大卸八塊。」
546沒說話只是沉默的把車速往上加。
在晚上十一點三十二分宋瑞之上了床,支開了關心他的劉母,宋瑞之躺在床上開始等待傳送。
十一點三十二分十五秒,宋瑞之離開真正的劉文重新回到了這幅軀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