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替嫁?淺淺滅個滿門做嫁妝
西兆京城,相府門口熱鬧一片。
就在剛剛,冷清出嫁的嫡女又被抬回來了。
「景王和雲娘娘兩情相悅誰不知道,偏她一哭二鬧三上吊要插上一腳。大婚當天被人家退回來真是丟死個人!」
「真活該,我要是她直接一頭撞死了,居然還有臉回來。」
聽著外頭眾人的惡語,褚凌月眸中殺意森然。
她是長白山修鍊上千年入塵的葯靈,不僅與蠱王共生萬毒不侵,更有一方魂間秘境,稀世罕有的藥材毒物器具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故土突逢大火,為了生靈她散盡千年道行。原以為會灰飛煙滅,沒想到一睜眼到了一頂花轎里,目睹新娘被食人蠱蠶食到化為膿水。
蓋頭上遺留的液體漸漸匯入手心,屬於原主的情緒記憶也再一次刷新褚凌月的仇恨。
原主母親是個來路不明的蠱師,以至於母親雖為正室、她為嫡女,娘倆在相府過得也很不如意。自八歲那年母親意外去世后,妾室攜庶妹上位,她的日子更為水深火熱。
因為庶妹錯將景王認作三皇子,尋死覓活得了賜婚,發現真正要嫁的是病秧子閑散王爺,立刻將所有推到原主頭上,致使原主成了京中人人怒罵橫刀奪愛的***。
不僅如此,她為了不讓原主有好日子過,在原主上花轎前給她吃了食人蠱,只等她暴斃對外宣稱是自盡。
嘩!褚凌月掀簾下轎。
現在原主已經徹底和自己融為一體,是時候報仇了!
「褚凌月!誰准你自己回來的?這婚是皇上親賜,誤了吉時全家都要掉腦袋!來人!把她給我捆上花轎!」
剛得知不是景王府退貨的主母王氏大喝。
誰知那些面露凶色的家僕才剛近身,褚凌月一人一巴掌抽過去,瞬息間家僕們臉上爬上密密麻麻的紅色小蟲,三秒不到,他們臉部潰爛流膿,血水淌了一身不說,身體也開始抽搐!
王氏錯愕,這小***什麼時候會蠱術了?圍觀眾人也被嚇到紛紛後退,一時議論聲破天的大。
「你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家門口撒野?你究竟想做什麼!」說話的是渣爹褚政。
冷笑,褚凌月指尖輕動,一隻蟲子悄悄地爬向門口那人,「倒也不是沒吃過,不過是想趁此時多和父親說幾句真心話。」
話間她緩緩逼近褚政與王氏,掃過躲在他們身後的庶妹褚妙心,唇角拉開的詭異又深:「女兒新婚大喜,特祝全家壽比曇花——」
「你放肆!」褚政臉色鐵青,卻見眼前人嫣笑:「懂事的死者已經提前寫好遺囑了。」
「你瘋魔了不成?我看要寫遺囑的是你吧?」褚妙心得意笑道。
這***體內有十多隻食人蠱,看她還能得意多久!
「你對你的蠱這麼有自信,想必是得了你那位同為蠱師的娘的真傳吧?」褚凌月挑眉。
此話一出王氏母女明顯少了幾分底氣。
當年原主母親受盡針對,就是被王氏一口咬定蠱師都是害人性命的妖人。
「我看你是忘了家裡的規矩。」王氏陰冷地說完,摸了摸頭上的金釵。
那其實是個控制蠱蟲的哨子,過去她總用蠱蟲來折磨原主。
但在現在的褚凌月看來,她就是個會呼吸的垃圾。
打了個響指,吃飽喝足的血蠱們飛快地爬回她身上,在眾目睽睽之下,蟲子們消失在她的皮膚上。
見狀褚政更確定眼前人的生母是個害人不淺的蠱師,張嘴邊罵:「丟人現眼的東西!鬧夠了沒有?還不快滾去景王府?」
「看來你很著急去死?這些年你都做了什麼惡事?說來聽聽。」說完,褚凌月看向手心那團不斷閃爍的銀光。
她的話讓褚政蔑然一笑,「我看你真瘋了。別忘了,就算你成了景王妃,你也姓褚。」
自己做過惡事又怎樣?她一沒證據二沒自己口供,能掀起什麼風浪?
「說。」褚凌月掀眸,目中寒光滲人。
褚政早就準備好了說辭,誰知張嘴便道:「我貪污受賄,謀財害命,外任虧空,當年廢太子謀反之事我也有參與。」
此話出口他瞳孔驟縮,呼吸都斷了幾秒。
這是怎麼回事?!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些話!
全場噤聲一片死寂,一旁的王氏母女滿目驚詫呆若木雞。
褚政之所以不受自己控制,是因為中了褚凌月的蠱蟲——念奴嬌。
那是她花了上百年培育出來的,以她血肉為食,她便是念奴嬌的母體。
不論何時,只要念奴嬌進入宿主體內,便會和母體出現感應,從而控制宿主聽命母體。
用它來對付褚政這種渣滓,褚凌月只覺得浪費,少刻,她又問:
「你說你貪污受賄外任虧空,你的贓款來路證據在哪?你說你謀財害命,你謀的誰的財,害的誰的命?廢太子謀反一案里,你是以什麼身份,參與了哪一項,又做了什麼事?逐一如實回答我。」
「贓款票據賬本都在我書房地下暗室里。」
褚政口齒清晰,「臨安太守、青州知府、戶部侍郎、兵部尚書等人的死都是我一手策劃,他們的家財都被我收入囊中。」
這番答覆無疑讓他和王氏母女感到五雷轟頂。
這樁樁件件,哪一樣都是死罪!
這還沒完,只聽褚政咬著舌頭又補了致命一擊:
「我以廢太子軍火供應商身份,參與了軍火製造和糧草籌備,做了結黨同謀之事。」
褚政窒息,耳邊是圍觀眾人炸開鍋的喧囂。
他不敢相信,自己叱吒風雲數十年,竟然就這樣結束了?
王氏一屁股癱坐地上,失了魂一樣,眼睛都直了,褚妙心嚇得渾身發抖,心都僵了半邊。
「你果真瘋了……我們要死,你也休想逃掉!」褚妙心崩潰大吼。
聞言褚凌月笑得更為囂張:「我為什麼要逃?我是皇上親賜的景王妃,如今我大義滅親為民除害大功一件,除了你們這些該死鬼,沒有人會怪我。」
說罷她扭頭冷切切看向已經六神無主的褚家家僕:
「誰先找到褚政的臟證交到御龍司,我就現贖誰的身,不想被誅九族的,時間可不等人。」
「再有,我要嫁的可是西兆最受寵的景王,一樣嫁妝都沒有豈不是太不給他面子?褚家銀庫里的銀票地契房契現銀,還有能帶走的值錢物件兒,我全都要。」
紛亂的人群中,一直注視褚凌月的人悄悄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