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作死?你們都是什麼東西
親手將褚政的臟證交給御龍司之人,看著他們查抄褚家,褚凌月這才坐上花轎往景王府去了。
路上仍沒有炮竹鑼鼓,但再不冷清。
有人說她大義凜然,有人說她是養不熟的狗,只不過不管轎子外的人怎麼說,褚凌月都不屑理會。
她正直勾勾地盯著手心那團已經暗淡下來的銀光。
一陣接一陣的暈眩,是魂間發出的運行不穩的信號。
這次靈力大幅度受損流失,眼下這個世界又不適合修鍊,要想有能力保護自己,就只能通過最簡單粗暴的辦法維護魂間運行。
正思量,轎子猛地被撞歪,咣當一聲落了地。
「擠什麼!撞壞了雲娘娘的貓你們擔當得起嗎!」
尖銳刺耳的叫嚷瞬間挑起褚凌月的不滿,掀帘子一看,已經到了景王府。
撞轎的是十八個人抬著的一頂掛滿紅綢的軟轎,上頭窩著一隻穿著紅襖的異瞳獅子貓,腳底下還踩著一張紅雙喜字。
眉峰輕動,褚凌月看向王府門口的雲送晚,紅唇邊漾開半分弧度。
「近水樓台沒得月,這會子搞這麼大排場的家家酒,別是魔怔了?」
本就是來給她下馬威的雲送晚聽她反過來嘲諷,立刻給丫鬟示意,丫鬟張口便罵:「誰像你這麼不要臉吶?為搶人家的東西不擇手段!」
「看人挺准。」褚凌月語出驚人,眾人皆懵。
不等他們回神,她便示意送嫁妝的家僕將貓帶走:「搶你們這點小東西,需要手段?」
「娘娘你好慘啊,丈夫被搶了不說,連心儀的小貓也要被人搶走!」
隨著丫鬟嘰歪大嚷,路人們紛紛對褚凌月發起聲討。
反手塞了一隻幼體念奴嬌給貓,褚凌月一聲令下,貓嗖的一下衝出轎子沖向丫鬟,爬上她的臉就給她狠狠上了幾爪子,等眾人看去,她早被撓得血肉模糊。
場上一片混亂之時,她大步流星地到了景王府大門前。
看著眼前人云送晚又驚又怕,才擠出來的眼淚這會兒有些尷尬地掛在眼角。
「吉、吉時已經過了,半時哥哥不願等你,你現在不僅自己下了轎還沒了蓋頭,是不能成禮的,回去吧!」
越往下說,她越有底氣。
這女人狗都嫌,怎麼可能被王爺接納?
褚凌月一聲嗤笑再不打量她,轉而面向王府門口眾人:
「雲小姐尚未婚配,王爺又娶了正妻,你們還稱呼她為「雲娘娘」,是覺得她早就和王爺有了夫妻之實,所以不需要清白,還是存心壞王爺聲譽?」
見眾人啞口無言,她又笑看身邊人:「有點聰明才智,可惜不多。」
語畢褚凌月抬腳進府,並隨手抓了個小廝讓其帶路,看著她狂妄的背影,雲送晚粉拳緊握,臉上卻是平靜。
景王府書房,聽侍衛說完所見所聞,楚半時墨眸輕抬,「褚政那老狐狸本王查了三年也沒拿到直接證據,居然讓他敗在自己女兒手裡?褚凌月滅滿門為自己做嫁妝,倒是有趣。」
「但剛才有人來報,說她當眾欺負雲娘娘……」
啪!手中御龍司的令牌被他扣在桌上,房間的溫度在這一瞬似乎都降低不少。
因為暈眩感來得太頻繁,褚凌月一進房門就睡了一覺。
醒來時已是晚上,門口毫不避諱的罵聲很聒噪。
「真不知道她在得意什麼,聽說王爺這會兒正在哄雲娘娘高興,等王爺來了看她怎麼死!」
「就是!居然連雲娘娘都敢欺負!要不是有個相爺爹,她算什麼東西?」
瞥了眼手心那團幾乎看不見的銀光,褚凌月怒火中燃,驀地將目光投向門口:
「景王若真心喜歡你們所謂的雲娘娘,面臨逼婚定當寧死不屈。他連為了心愛的女人死的勇氣都沒有,算什麼真男人?如此懦夫,我才不稀罕。」
一旁的管事嬤嬤只當她是在嘴硬,嘲道:「是唄,要不怎麼王爺新婚夜不在你這裡。」
一心想巴結嬤嬤的某個丫鬟見此情形立即搭腔:
「張媽,她這麼迫切地想嫁進咱們王府,沒人迎寧願自己進門,該不會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問題?這樁婚是皇上賜的,咱們王爺一世英名可不能這麼毀了呀!」
「依我看,咱們還是驗一驗貞潔,從頭到腳檢查一遍,也好給殿下交代!」
丫鬟說話就衝上來解褚凌月衣裳,嘴角的詭笑使她的女干計一覽無遺!
可她面前那位不是好惹的。
就在對方碰到自己衣裳那一瞬,褚凌月拔下發簪直頂她下顎。
狠狠刺入皮肉一路往上捅去,在對方的尖叫中將簪子從她顴骨上方穿了出來!
「你是什麼東西也配對我動手動腳!來人!把她給我拖出去杖斃!」
「褚凌月!你別忘了你那個相爺爹已經被你搞垮了!這裡是景王府,容不得你放肆!」
張媽急眼怒斥,不料話音剛落褚凌月疾步沖至她面前一巴掌甩在她老臉上:
「那你也別忘了褚家門口那幾個人是怎麼死的。你最好在一刻鐘內把景王從什麼狗屁雲娘娘那兒帶過來,否則就抓緊時間想遺言吧!」
僅僅幾句話的時間,強烈的不適感讓張媽不敢有半分猶豫,轉身便連滾帶爬地跑了。
手上沾到的血在一點點地被吸收,褚凌月總算沒那麼難受,但想要魂間穩定,行動刻不容緩。
正思量,門口出現一人,她抬眼。
那人長眉若柳身如玉樹,冰眸高鼻下是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墨發挽起一半在腦後,慵懶卻不閑散,一襲月白的暗紋圓領袍,越發襯得他膚如白雪。
「看樣子你很厲害。」楚半時笑而無溫。
張媽衝到褚凌月面前便求饒:「王妃!奴才已經把王爺請來了,求您高抬貴手饒了奴才的賤命吧!」
趁著魂間這會兒還算穩定,褚凌月伸手進袖子,從魂間拿出解藥丟給她。
不過片刻張媽就恢復正常。
「多謝王妃!」張媽惶恐跪拜,話才出口就聽楚半時嘲道:「她是你哪門子的王妃?」
褚凌月蹙眉。
自他出現,她的目光一直鎖在他身上。
這男人身上的味道……怎麼這麼熟悉?
「手藝不錯,你鬧這麼一出是想讓本王誇你嗎。」楚半時語調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