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念源力
葉採薇，什麼葉採薇？難道是六代強欲的名字？！
張逝雨思緒急轉，不管葉採薇是不是六代強欲，有強欲印記的事情都不能由自己主動說出。
「什麼葉採薇，我不認識，也不知道。」
腦門上的東西毫無疑問是真貨，李爾斯臉色那麼難看，張逝雨生怕他手一抖送自己離開。
李爾斯看向桌子上的鏡子，發現鏡子中的張逝雨並沒有變化，臉上出現些許驚愕，皺了皺眉，臉色緩和了下來，一言不發的將手中的槍收了下去。
「對不起，是我失態了。你和葉採薇沒有關係。」
李爾斯低著頭，痛苦之色一閃而過，緩緩從口袋裡拿出香煙，顫抖著點燃，深吸一口，煙霧自鼻子噴出。
「我很抱歉。」
「念源力，很特別也很稀有的超凡能力。」
「在以往記錄的超凡能力中，只有念源力具有生物遺傳性。並在過往的擁有者記錄中，只有煌國葉氏未曾斷絕。」
張逝雨沒有說話，面前老哥的槍還放在旁邊，以剛才的掏槍速度，搶的不可能的。既然他好像確定了自己和那什麼葉採薇沒有關係，現在當個聽客就好了。
「歷史上念源力的傳承總是三代而絕，近百年來，只有葉氏念源力一脈相傳，到了如今是由一名叫做葉採薇的女性繼承。」
「她是一名天生超凡者，也是一名天生的……犯罪者。」
「她的綽號很多。對我來說，「剝皮者」是她留給我的唯一印象。」
「啊，一家人啊……就像飯店裡的剝皮青蛙一樣掙扎……只有我，只留下我……只有我眼睜睜看著……」
「我忘不掉的眼神。嫌惡，看著我的家人像是在看有害垃圾，卻始終沒有看我一眼。我的家人，他們在嚎叫，在咒罵，在求饒，沒有用，一點用也沒有。」
「你知道嗎，母親自始至終都在為我求饒，但那個女人從一開始就沒有看我一眼。哥哥死前，他看著毫髮無損的我，那種眼神，我忘不掉，我……」
眼見李爾斯的情緒又要失控，張逝雨趕緊利用了印記里念源力的情緒共鳴能力。
雖然是第一次用，但似乎是成功了，李爾斯語調放緩，最後化為一聲嘆息，氣氛陷入沉默。
良久。
「這是情感擾亂？」李爾斯深吸了一口氣，掐滅了手裡的香煙，「剛覺醒就可以用這種利用方式了嗎？不愧是念源力啊。」
聽起來他對念源力很是了解。這就是仇人比友人更了解你啊，張逝雨心裡默默想到。
「聯盟不是會抓捕這些超凡者罪犯嗎？」張逝雨問道，以他對超凡者聯盟的直接感受，找個人還不是眨眨眼的功夫。
「聯盟確實有在追捕她。但念源力有完美無缺的信息掩蓋能力，還有完美無缺的偽裝能力」李爾斯看著張逝雨，眼睛慢慢亮了起來。
六代強欲是聯盟大佬之一，既然有在抓捕，那麼葉採薇並不是六代強欲。但張逝雨還是有些不確定，畢竟哪位大佬性別不確定，且愛打打殺殺這種事不謀而合。
「以後你的念源力提升后，能不能把使用的各種方式演示給我看看？」李爾斯帶著懇求問道，「我可以給你資金，全部都行，答應我好不好？」
「呃。」張逝雨想了想，這位老哥怕不是想報仇，借他來推測葉採薇的情況。
「好。」
張逝雨於情於理都可以答應這種要求，葉採薇既然可以在聯盟手裡逍遙快活，
這位老哥應該也很強，結交一下不算壞。
至於資金，雖然自己不缺，接受了的話，以後大手花錢也算有了正當理由，不用暴露強欲這個大腿給他打錢的事情。
「對了。你剛才是怎麼一下子確定我沒說假話。」張逝雨問道。
「這面鏡子，我給它起名為全知。」李爾斯在聽得張逝雨答應他的請求后心情不錯，「它可以映射出A級以下的真實。」
「即使你本人確實不認識也不知道，但只要有因果關係它就會顯現變化。」
張逝雨聞言心頭一動，想到了什麼，沒有說話。
「您收到來自超凡者李爾斯的轉賬，金額：12000」
「部長還沒有給我發工資，上個強制任務花了不少，目前只有這麼多了。」李爾斯說，又道：「這筆資金你可以拿來去抽獎試試水，一般新人的出貨率高點。」
看樣子抽獎這種活動在收容部里說老少皆宜的。
「好，我會去看看。」張逝雨點點頭，他對抽獎還是很好奇的。
「對了，這個給你。」
李爾斯拿出剛才頂在張逝雨腦門上的手槍，眼裡閃過一絲肉疼，遞了過來。
「這是執行部特供的制式槍械，上面附魔了三個特性，分別是「匿音」，「卡片」和「破魔」。」
「和我的能力不太契合，本來是打算以後有合適的武器后把它賣掉的。」
「你的念源力和它很符合，加上你沒什麼任務經驗，它還是很適合你的。」
張逝雨接過手槍，手指輕輕摩挲著它的硬朗線條，冰涼的觸覺提醒著張逝雨這是一把貨真價實的兇器。
他摸過槍，是槍械體驗店裡民版槍支，它們都沒有張逝雨手中這把黝黑兇器帶來的特殊感覺。
一者為了取樂，一者為了殺戮。
「試煉場有專門的靶場，不是很貴，最好多去練習練習。」李爾斯說道，「超凡者最容易下崗的時期就是前三次強制任務。」
所謂超凡者下崗，就是指在舊界入侵災害中被舊界遺民殺死，源質被掠奪一空，卻在回溯現象中得以復生的情況。在歷過死亡這種大恐怖之後，大多數人會選擇化身鹹魚，從此下崗。
「好。」
張逝雨依稀記得試煉場好像被租給了執行部。
沒有多做耽擱，張逝雨辭別了李爾斯，後者也沒用過多挽留。
走出那個滿是奇怪儀器的空間前，張逝雨回頭看了一眼李爾斯，他又點燃了一根香煙，煙霧繚繞下，身影顯得十分落寞。
年輕的心，蒼老的外表，仇恨掩蓋的靈魂。
張逝雨走在薩維塔的走廊上，看著來來往往神俊非凡的超凡者，若有所思，想起了馬賽克林蘭在一開始對他說過的一句話。
歡迎來到食物鏈頂端。
這個頂端的制約太少，個體的能力卻很強，混亂是唯一的結果。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裡相比往日里普通人的生活，似乎更加精彩，更加像是一場沒有綵排的電影。
走到薩維塔大門，看見左側的空間漣漪閃動，張逝雨思索了一下，既然王朗和李爾斯都提及過抽獎，還是進去看看吧。
和剛才的能力評測的空間一樣，別有洞天。張逝雨一步邁入，走進了一個寬敞大廳，大廳中央是個巨大光幕，圍著不少人。
「怒艹大偉！」
聽見了一聲熟悉的怒吼，看樣子剛好趕上了直播大哥的抽獎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