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出獄

身體無法移動，看不見馬賽克的變化情況，張逝雨心裡有些發虛。

這個人做事沒有章法，無法確定上次召喚原罪化身時她的一番言語的真實性。

總不能再用一次珍貴的保命技能吧。

張逝雨嘗試調動一下念源力，卻沮喪的發現腦袋空空，一無所有，顯然是研究黑槍打法時用了個精光，現在連開掛叫人都做不到了。

「嗯？啊，這。」

馬賽克的聲音有些詫異，似乎碰見了無法理喻的事情。

「你這六個金全是能量液是什麼操作?」

「這玩意兒還是個餅，我還沒來得及灌裝呢。」

聽見了驚天黑幕，泄露出去怕不是會滅口。

「我就奇了怪了，你到底是個什麼奇行種?」

馬賽克嘴裡嘖嘖作響，一開始的驚怒情緒消失無蹤，似乎金色能量液並不是什麼寶貴的東西，她圍著張逝雨饒了兩圈，像是在參觀某種珍惜動物。

忽然，踱步的聲音消失，張逝雨感到額頭微微溫熱，他雖然閉眼看不見，但能感覺出是額頭上的是手指。

「這玩意兒……哦，是這個啊。」

「害，不愧是凡念，還是老樣子。用過了王炸還贈送四個二。」

聲音帶著某種特殊情感，名為凡念的六代強欲化身似乎和馬賽克林蘭有著很深的相互了解。

「算了算了，不把你放在這裡晾到天亮了。明天上午來薩維塔找我，敲門後記得等幾秒，我說進來才行。」

定身感瞬間消失，沒有準備的張逝雨踉蹌兩步，差點以頭搶地。再回頭，那團馬賽克已經沒了蹤影。

看樣子又被原罪化身凡念救了一命，不知道有沒有再次見面的機會了，張逝雨心想。

凌晨三點多，夜空明亮，月色溫柔。

張逝雨終於趕到了自己的小家，快速的吃了一些以前備下的應急食物，到淋浴室隨意沖洗一番，就以木字型姿勢躺在了床上。

今天這一天未免有些太豐富了。

先是遇見一個苦大仇深的老哥，然後圍觀非酋抽獎，自己上陣后九金一彩但估計都是拿不到浮雲，因此還莫名其妙多了一個會殺自己的未曾謀面的同行，丟了化身召喚王炸獲得了眉心核彈四個二。

可惜在研究完黑槍打法后，沒忍住來了次十連，明天還得繼續去和那團馬賽克來次一對二線。

這到底是幸運呢，還是不幸呢。

抬手看了一樣原罪印記隱藏的部位，又重新放下。

胡思亂想間，張逝雨陷入了夢鄉。

......

夢境奇詭迷離，似一瞬的幻想錯亂，又似經歷百年的錯綜人生。

「7:12」

睜開眼，夢境破碎，淡藍色的字幕靜靜懸在空中，喚醒了張逝雨的有些略微混沌思維。

雖然只有幾個小時的休息，但恢復的出奇的不錯，念源力捲起衣服，張逝雨麻利的換上后，一邊在天命系統上選著今天早上的早餐，一邊走向衛生間準備洗漱。

洗漱剛完畢，天命便提醒早餐已經送到，效率極高。

開門，從一個橢圓形的機器人里取出早餐。張逝雨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氣，聽見周圍的清脆鳥鳴聲，心情也好了起來，原地坐在台階上準備就地解決早餐。

抬眼一看，對面房子的門口一團綠色長毛在艱難的蠕動。

大約過了四十多秒，蠕動的綠色長毛才從門裡鑽了出來，是張逝雨以前見過的那隻大狐狸。

對比了一下舒展著身體的大狐狸和門框間的大小，好傢夥，還是虛胖。

綠毛大狐狸原地舒展了一下身體后，便找了一塊向陽地趴下，歪頭舔了舔毛，不經意間和張逝雨對視了一眼。

張逝雨一愣，對狐狸笑了笑，揚了揚手裡的炸雞腿。

狐狸看了一眼對面的男人，尾巴一掃，扭過頭繼續舔毛。

靠。

笑容僵在臉上，張逝雨很想掏出黑槍來讓這個狐狸明白一下人類尊嚴的力量，但轉念一想，能在這裡生活且那麼囂張的異類，不是自身能打就是靠山能打。

尚且不清楚這狐狸是收容物還是超凡者的寵物，目前還是不一般見識為好。

等以後念源力大成之日，定把這個大狐狸按在地上擼禿了毛。

「7:45」

瞥了眼時間，張逝雨起身喚出天命，調出薩維塔的牽引光線，準備去和馬賽克對線。

既然馬賽克沒說定時間，只提了上午，倒也不急趕路。

收容部不知落址何處，屏蔽了定位，但觀測太陽運動，以張逝雨腦中稀薄的地理知識，能推測出這裡絕不是他以往生活了幾十年的國度國境之類。

路過一個巨大的湖泊，看著百米外晶瑩如鏡的湖面，張逝雨本想湊過去感受一下清冽的湖水，但上前兩步後天命卻跳出了警示。

「警告，前方為B類等級收容物「許可權不足，無法得知」收容所，請勿靠近。」

字體是血紅色的，打消了張逝雨上前玩水的興緻。

本想一走了之，卻聽見噗通一聲，似是什麼東西落水，抬眼望去，好傢夥，是個人。

好在那人識水性，距離湖邊也不遠，幾下撲騰后便上了岸。

張逝雨本以為這個莫名其妙掉進湖裡的人會百米衝刺逃離，卻發現這個人站在湖邊失心瘋式仰天大笑，又蹦又跳，近乎喜極而泣。

看著在湖邊撒潑打滾滿不在乎的老哥，以這態度站在B類收容所旁邊，張逝雨約莫著這位應該也是個能打的大哥級別人物。

可惜腦子出了問題，他心想，怎麼歡樂的舉動怕不是抽獎出金光了。

伴隨著湖邊人喪心病狂的笑聲，本來清澈平靜的湖面變得開始沸騰，湖心升起一抹黑色，如墨的水紋激蕩，並在幾秒鐘之內快速擴散至整個湖面。

衝天而起的黑色湖水凝結數以千計的人類手臂靜靜停在湖面，隨後黑色手掌齊齊相互撞擊，形似擊掌，像在為湖邊人一起慶祝一般，一種荒謬怪誕感在張逝雨心中升起。

湖邊的老哥的笑聲戛然而止，轉頭就跑，張逝雨能清楚看到他臉上濃厚的恐懼之色。

湖中亂舞的手臂猛地一頓，而後齊刷刷伸長抓向逃跑的老哥，卻在湖與岸的交界處如同裝上無形屏障一樣大規模崩碎成黑水，落回湖中后又繼續凝結成黑色手臂衝擊無形屏障，湖岸邊一時間競形成了一面黑色的水幕。

看樣子，老哥沒啥生命危險，張逝雨蠢蠢欲動的念源力也就平靜了下來。

但事非人願，巨量的黑水手臂衝擊下，無形的屏障似乎是被打開了一個缺口，一縷不起眼的水柱被強行擠出，隨後被其後巨大的壓力擠壓，化成一個不斷擴大的黑水手臂，向著逃跑的老哥激射而去。

「兄弟，救命啊！」

張逝雨聽見哪位逃跑老哥的求救聲，看了一眼他身後已經化作水桶粗的黑水手臂，瞳孔一縮，轉身撒腿就跑。

念源力自上而下流淌全身，帶來了巨大的痛楚，但與此同時獲得了更為靈敏的感知和速度的巨大提升，身體機能大幅提升。

這是原罪印記里記錄的念源力運用方式，本沒有劇痛這種副作用力的，但張逝雨還沒有來得及使用過這種方式，現在只能暴力充盈全身，爭取早點跑到緊急避難亭里避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