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驚醒
「你醒了。」
「恭喜你，手術很成功。」
入耳的是一道清冽的女聲，張逝雨的意識由模糊轉向清晰，思緒匯聚，記憶開始湧現，他掙扎著睜開了眼睛。
入眼一片刺白，看不清周圍的狀況，張逝雨眯起眼適應了好一會兒才有些適應，眼睛里逐漸出現了色彩，世界一點點的變得清晰，感覺很是奇妙。
「來，穿上吧。」
沒等張逝雨徹底適應環境，一套衣服便遞了過來。
手術？什麼手術？
張逝雨大腦依舊混混沌沌，木然接下了衣服，下意思把衣服撐開抖了抖，低頭一看，愣了一下，下一秒張逝雨瞬間瞪大了眼睛。這件衣服……赫然是一件連衣裙？！
！！！
張逝雨扭頭看了一眼站在手術台邊遞給他女裝的人，看著很是年輕，丹鳳眼瓜子臉高馬尾，面容冷淡，放在平時說不定會多看幾眼這種美女，但他現在腰部以下仍在麻痹狀態沒有感覺，他只想掀開身上這層薄薄的床單否決心中那可怕的猜測。
那醫生打扮的女子看著張逝雨一臉驚恐，眉頭一皺，說道，「放心，這種手術我閉著眼都能做到完美。」
！！！
張逝雨嘴角抽搐了一下，問道，「那個……可以換回去嗎？」
「為什麼要換回去?」那女子活動了一下手腕，說道，「這是你加入組織，你的未來新人生開始的第一步，學著接受吧。」
「……」張逝雨無言。
「那我也不要這個。」張逝雨腦中一團亂麻，如果疑問可以具現，那麼這個房間里已經塞滿了問號。
「啊，這個。」
醫生眉頭一挑，從張逝雨手中接過連衣裙，面無表情的說道，「不好意思，拿錯了。」
突然，醫生似乎是意識到什麼，臉上浮現了絲絲笑意，沖著張逝雨搖了搖手裡的連衣裙，「看來我們聊了半天都不在一個頻道上面。」
「如果你有需要，那種手術我也可以，有過經驗。」
「不了，謝謝醫生好意。」張逝雨反應過來，勉強擠出來一個笑臉，心裡鬆了一口氣，萬幸。
「麻醉還有一會才能結束。我去給你拿新的衣服。」醫生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臨到走至門口，又停下來慢悠悠飄來一句話，「五分鐘后我會回來。你可以趁這段時間放心檢查檢查。」
張逝雨老臉一紅，看著醫生消失在門口，又怕房間里有監控之類的東西，火速掀開合上觀察一眼，沒有問題，。
一抬頭，和站在門口的醫生撞了個大眼瞪小眼。
醫生自顧自地走到手術台前拿走了一張小卡片，又一言不發的走了，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什麼也沒有看見。
目送著醫生剛走出房間，張逝雨便聽見一聲壓抑不住的滿是快樂的笑聲從門口傳來。
草，一種植物。
草草草，一片植物。
醫生走後，張逝雨回復了一下心情，環顧了一圈，打量著周圍。這個手術室主體顏色為灰藍色，並不是常見的綠色，身下的手術台旁有幾台不知名裝置安靜的散發著微光，造型奇特，不似普通人民醫院能夠擁有設備，稍靠在牆邊的柜子里滿是瓶瓶罐罐，有的還浸泡著不知名器官。
努力回憶起上一次意識中斷前的畫面，霎時間灰暗的天，破敗的街道，以及扭曲的人形怪物在腦中閃過，記憶從未有過的清晰。
「所以說我是遇見了什麼不可抗力的事故？不知道父親現在如何。
」張逝雨喃喃自語，「我在最後暈倒前似乎還見過一個人，手裡提著鍵盤，應該是她救的我。鍵盤……俠？」
「你提莫才鍵盤俠。你的死活關我屁事，我只是圖個新鮮才追上去看看。」
張逝雨被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嚇得渾身一震，隨即感覺到下半身的麻醉消失，身體徹底恢復了自由。
張逝雨轉頭望向聲源，看見了一個渾身籠罩在馬賽克之中的存在，擦了擦眼睛，馬賽克仍然存在。
果然是捲入了什麼不得了的事件中了。
「我是林蘭。你以後的頂頭上司。歡迎來到食物鏈頂端。」
在張逝雨的視角下，一團馬賽克衍生出來一段，遞給他了一本小冊子
「不想廢話太多，你想知道和應該知道的上面都有。」
說罷，這團馬賽克不知道從那裡摸出來一個馬扎，自顧自的坐下去，頭部位置出現一根冰棒，手術室里響起了奇妙的刺溜刺溜的舔舐聲音。
「……？」張逝雨沒有說話。
多看了幾眼，馬賽克上的冰棒一點點消失，很是奇妙。
「你要是能對著馬賽克boki我當場把你設為副部長。」
太彪悍了。張逝雨撓撓頭，沒有搭話，低頭看起了手裡的小冊子。
「慫逼。」
聽不見。
伴隨著吃瓜聲，張逝雨翻動著小冊子，看的越多，張逝雨表情變得越奇怪。
小冊子上前幾頁的內容大致可以總結為這個世界上自古以來便存在掌握各類奇怪能力的超凡者，還類舉了一些歷史有名的人也是超凡者的案例。
後面則是說，雖然即使是普通人都有一種名為源質的超凡者能量，但超凡者唯一覺醒條件是源質達到特定量的人且接觸到一種「舊界入侵」的災害。張逝雨在溪仙鎮碰見的便是這種災害。
後面則是為了維護世界和平云云，超凡者頭頭聚在一起建立了一個統一組織，稱為超凡者聯盟，一方面預防和拔除「舊界入侵」這種災害，另一方面約束收攏超凡者，防止強大個體造成社會破壞。
「有點三流網路小說內味是吧？」馬賽克吃完了冰棒，反手不知道從哪裡又掏出來一塊西瓜，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說道，「其實裡面有一部分是下崗超凡再就業，因為可以混淆視聽所以就沒管。」
張逝雨點點頭算是回應了馬賽克，繼續看了下去。
下面則是詳細介紹了名為「舊界入侵」的災害，大致就是一群異域來者跑到這個世界搞屠殺收集源質，而超凡者作為移動源質寶藏也經常被這些舊界入侵者狩獵，聯盟建立初衷之一也是報團取暖。
不過舊界入侵者是古時稱呼，現在更名為舊界遺民。
對於這個世界來說，舊界遺民是不被承認的事物，一旦這些舊界遺民死亡或是離開，世界都會修復至這些舊界遺民不存在過的世界線，清除其以及其留下的一切痕迹。
但舊界遺民死亡和離開造成影響不同，前者源質留在這個世界，受災害影響的人和物大部分可以恢復，後者則是完全消除。這種現象稱為「回溯」，超凡者則可以抵抗這種回溯現象的記憶消除。
消化了一會兒，張逝雨抬頭問起了一個憋了很久的問題。
「請問我父親還安好嗎？」
「你爹？你哪有什麼爹？」馬賽克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