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修斯奎爾
劉叔拼盡全力製造了數道黑鐵護壁,硬生生的抗住了巨大的衝擊波。
但其他人就沒有那麼好運了,猶如天災的暴虐氣息席捲了整條街道,數百米的建築毀於一旦,死傷人員無數。
劉叔咬著牙齒,鮮血從他的嘴角流出,粗糙的皮膚被汗液和灰塵蒙上,唯有那布滿血絲的眼球充斥著憤怒的閃光。
劉叔憤怒之餘,還帶有濃濃的不解,天災教會這幫瘋子是不可能有資格證的,他們是怎麼進來城市的?難道,他們中出了一個叛徒?
劉叔思緒無比混亂,這時,白溪弱弱的聲音從他的身後傳來:
「劉叔,我怕……」
劉叔深吸一口氣,空間振動,數只形象各異,體型龐大的異獸憑空出現,它們發著低吼,保護著白溪,怒視著前方的敵人。
內奸什麼的已經不用管了,他現在要考慮的,是怎麼帶著小姐逃出去。
壇主嘆了一口氣,語氣中儘是悲憫。
「你們,就不能順從死亡嗎?」
顧雨扶著曦染,慢慢走在似乎沒有盡頭的樓梯上。
電梯出了故障,無法使用,曦染的身體緊貼在顧雨的身上,顧雨能聞到一股很好聞的氣味,讓他心曠神怡,就連體內暴動的天災之血也安靜下來。
曦染感受到一股震動,她反射性的看向北邊,可惜只能看到蔚藍色的牆壁。
顧雨解釋,「看來天災教會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
曦染比顧雨矮半個頭,她正好能清晰的看到顧雨那長長的眼睫毛,以及那一雙不帶有任何情感的眼眸。
「怎麼?你和天災教會很熟嗎?」
「不熟。」顧雨搖了搖頭,「我和他們只是出於同樣的目的來到這裡,我和他們仍是敵人。」
曦染微笑著糾正顧雨:「是我們和他們是敵人哦!」
顧雨低頭看了曦染一眼,沒有說什麼。
曦染有些好奇的問顧雨:「對了,你這樣的危險分子應該是沒有資格證的吧?那你是怎麼進來的?還是說你以前是個良民?」
顧雨的腳步停下,看了曦染一眼。
曦染有些獃滯,她從顧雨的眼神里,看到了濃濃的悲傷。
顧雨繼續扶著曦染向前走,不過,速度快了很多,邊走,顧雨邊說:
「我以前是個好人,可惜,好人就該被欺負,作為好人的我從來沒有正式進過城市。」
「後來,我不想當好人了,我就發現,我視為目標的城市,只是一堆容納垃圾的垃圾場而已。」
「而以前的我,就為了這樣的垃圾場,失去了我最愛的人。」
「所以,我要毀掉這些垃圾場,連帶著這個垃圾的時代。」
「這,就是我的目標。」
顧雨說了一大段,這似乎是他第一次說這麼多話,曦染眼神微動,再次抬頭看著顧雨:
「所以,你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顧雨:「……」
顧雨默默的從兜里拿出一疊鈔票「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在哪裡都適用。」
「天災教會那幫人估計也是這樣進來的,不過那些士兵再怎麼貪,一天也只會接那幾份單,畢竟接多了會出事,所以,天災教會的人是分批進來的,而我,似乎十分幸運的趕到了最後一批。」
說完,樓梯走完,他們來到了一個電子門前,顧雨指了指一邊的密碼鎖,朝曦染使了個眼神。
曦染搖了搖頭,「我知道密碼,但是一旦開鎖,
領主就會收到消息,他一來咱兩都得死。」
「啊,真麻煩。」顧雨打了個響指「還好,我早就做好了準備。」
「什麼準備?」
顧雨神秘一笑,「總之,稍後,領主大人應該就沒空管我們了,畢竟,天災教會那幫瘋子聞到天災的氣息,就跟打了雞血一樣,很有意思的哦。」
亘古的冰蓮綻開。
劉叔震驚的看著白溪身上迅速綻開的冰蓮,不只白溪,城市的上空,下水道,破舊的街口,無數足有一輛小車大小的冰蓮綻放,整個城市的溫度迅速下降。
白溪被封在冰蓮里,生死不明。
濃厚的屬於天災的氣息讓天災教會的壇主眼前一亮,他忘我的抬起雙臂,擁抱空氣。
「歌頌天災!」
回應他的,是無數瘋狂的高喊:「歌頌天災!!!」
白山一巴掌拍死路邊一個正在歌頌天災的教徒,一臉嫌棄「歌頌你媽*的天災呢!?」
他皺著眉頭看著無數綻放的冰蓮,由於天災氣息的影響,他作為領主的感知力被大幅度降低,而且,不知是巧合還是早有預謀,外面的劫燼一波更比一浪強,他必須全力去維持結界,已經非常吃力了。
更讓他煩躁的是,城裡這股天災的氣息,無疑就是最近聯邦正在緊密調查的第七天災——尼德赫斯。
白山一路殺過去,見到一個邪教徒就拍死一個,他前進的方向,正是顧雨他們所在的高塔。
有些事,他要去確認一下。
然後,他就被堵了。
帶著鬼神面具,兩肩鋪滿金色羽毛,身穿黑色袍子的天災教會東部分會第二壇主攔在了白山的面前,「領主大人,還請留步。」
他隨手扔出一個鮮血淋漓的人,白山一看,血壓立馬高了,他扔的正是劉叔。
白山接過劉叔,還好,他只是昏死過去,還有的救,白山面色不善「我女兒呢?」
壇主邪笑一聲:「那位可愛的少女是吧?她被天災大人的冰封住,我可不敢去破壞,倒是這位大叔,拚死護住,真讓我感到有些棘手呢。」
白山的憤怒幾乎達到頂峰「這就是你的遺言了?」
瞬間,壇主感受到無比濃厚的壓力,幾乎壓的他無法動彈,白山一拳轟殺過去,猶如天神下凡。
然而,並沒有什麼用。
白山的拳頭打穿了壇主的身體,對方化為一陣黑霧,飄到了另外一邊。
「領主大人,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們仍然有回談的餘地,不是嗎?」
白山甩出一道衝擊,將地面撕出一道廣闊的裂縫,也把壇主的身體撕成了兩道黑霧。
「我和你們這些瘋子沒什麼好談的。」
黑霧重新變成壇主,「唉,天災是這個世界的救世主,只是你們自己不信而已,死於天災之下,是無比光榮的事,你們為什麼不承認呢?」
「你們,都是一群罪人啊。」
白山鄙視的看著壇主,沒有反駁,因為和邪教徒的人玩辯論一般都會被氣死,他一邊要應付外面的劫燼,一邊還要和裡面的但瘋子打架,他沒有猶豫,立馬向總部請求支援。
在總部的救兵來之前,他需要套一些情報出來,好抵消他管理不佳的罪。
「你們想談什麼?」
壇主眯起眼睛「其實吧,現在出現的,來自第七天災——尼德赫斯大人的氣息是我們也沒有料到的,我們的真實目的是,喚醒沉睡於貴城市下,黑暗中的第十八天災——修斯奎爾大人。」
那一刻,白山覺得自己瘋了,竟然想從這些瘋子中套情報,他們想做什麼,自己不是一清二楚嗎。
地下,顧雨抬起頭,看著被無數光鏈包裹的黑暗中的雙頭飛龍,十分誠懇的看著曦染。
「我發誓,我真的不想搞這麼大的,我只是想來拿幾滴血而已。」
曦染看著顧雨,小手輕輕按在顧雨的胸口上,輕柔的語氣如同夢魘:
「但是,我想玩波大的呀,我親愛的老~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