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Clue

洗手間還保持著它的原樣，骯髒又恐怖……

張楓將洗手間翻了個遍，裡面除了一些人體殘餘組織就沒有什麼東西了。

小王：張隊，實在不行要不咱們回吧，看看痕檢那邊怎麼說。

張楓：把燈給我，我再看看……

張楓接過了小王手裡的燈，燈一開，激光照到了衛生巾白色的牆上，顯得異常扎眼。

張楓仔細的搜尋著牆壁上，本來以為真的沒有什麼線索的時候，一枚嶄新的指紋在激光的照射下呈現了出來。

張楓一行人立馬回到了局裡，指紋被交到了痕檢處，這枚指紋是否能成為解密的鑰匙？

等待過後，結果出來了，這枚指紋屬於劉方的女兒劉曉菲，該指紋出現在一周左右，與李梅的死亡時間基本相對。但是，劉曉菲上的是全日制寄宿學校，上周她並沒有回到家中，那麼，這枚指紋是怎麼留在衛生間的呢？突然，張楓正要把彙報向上面總結並且申請審問劉曉菲時，小王卻異常焦急的來到了他的辦公室。

小王：張隊，李梅她女兒死，死了……

張楓：嗯！？怎麼死了？

小王：好像是跳樓……

張楓心頭一緊，明明好不容易找來的線索，就這麼斷了，難道這只是巧合而已？

張楓帶著人來到了現場，因為劉方家為第一案發現場，所以劉方便帶著女兒暫住在了親戚的家中，當時劉方正在床上躺著，突然聽見嘭的一聲，樓下便有人喊跳樓，當他抬頭往下看是，女兒已經倒在了樓下。

樓層是12樓，從這高度跳下來基本不可能有生還的幾率。

一切都太巧了，張楓怎麼也想不明白，他這邊剛找到重要的線索，人還沒有審問呢，那邊就傳來了跳樓的消息。巧，太巧了……

張楓來到了12樓劉方親戚的家中，可以看見，當時劉曉菲應該是從客廳朝東的窗戶上跳了下去，屍體已經運回了局裡，就看法醫那邊怎麼說了。

張楓對劉方等人進行了詢問，並沒有發現異常，不過，在詢問到劉方的侄子趙磊的時候，他卻表現出了異於常人的平靜。

雖然說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但在常理中，任何普通人在面對警察時都會有或多或少的恐慌，這是下意識的反應。但，很明顯，趙磊的反應過於平靜，而且還是剛經歷過他人死亡。這一切在普通人的身上顯得有些異常。

事出反之必有妖……

張楓帶隊回了局裡，不一會，屍檢報告出來了。

死者是從高處落下，內臟受到強烈的外力撞擊而受損導致大量出血所導致的死亡，初步鑒定為自殺。

也對，一個小姑娘受不了母親死亡所帶來的打擊而輕生，這樣的解釋似乎合理……

但是，張楓發現了一處異常，劉曉菲的屍體在街道上所呈現的狀態是頭向居民樓而腳朝外，這就是異常的一點。

怎麼異常呢？就是說，一個人如果跳樓，他肯定是面朝前方而背朝居民樓的，這樣就使其在落地時必定是腳朝向樓層的，不管是背朝街道還是面朝街道。

如果出現了劉曉菲這種情況，要麼是她就是面對著前方，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坐在窗戶上然後向後倒去，要麼就是她在窗戶邊上被人推下了樓，這樣就會使其在空中翻轉，從而導致反方向落地……

第一種假設一般不成立，設想一下，誰會以這樣一種奇怪的姿勢跳樓？如果第二種假設成立的話，那麼劉曉菲就可能死於他殺……

想到這裡，

張楓感到了一股深深的惡意在向他襲來。

張楓獃獃的注視著劉曉菲的屍檢報告，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這一切都會這麼巧……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麼，起身快步離開了辦公室。

小王：張隊，我們還來這幹嘛？

原來，張楓又帶隊來到了劉曉菲跳樓自殺的現場。

張楓：劉曉菲墜樓時的位置是在這對吧？

小王：嗯。

張楓：你去買一捲尺子過來。

小王將尺子交給了張楓，張楓將尺子拉直，量得從居民樓到劉曉菲墜落點直線距離是五米。

張楓：小王，你覺得一個人自殺他會跳這麼遠嗎？

小王：張隊，你的意思是……

張楓：國外有一個很著名的案子叫愛麗絲·西格案，講的是一位婦女從樓上墜落導致死亡，當時人們也大多相信她是意外墜樓或者自殺。但，當時的法庭科學家卻做了一個實驗，他們用道具還原了死者的身高和體重並且做了兩組實驗。第一組模仿了人在樓上意外墜落，測得距離10英尺6英寸。第二組模仿了人在樓上自殺，測得距離不大於14英尺。但是，死者距離牆角卻足足有16英尺，最後經過死者丈夫的招供，是他將死者推下了樓。

小王：所以說劉曉菲有可能是死於他殺？

張楓：還不能下定論，小王，收隊回去實驗一下。

張楓以劉曉菲的身高和體重作為參照，進行了實驗，結果表示：如果劉曉菲是自殺或者意外墜樓，那麼墜落點距離居民樓是不可能超過3.5米的，但劉曉菲的實際墜落點距離居民樓足有5米遠。這樣的誤差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所以，劉曉菲的死不可能有這麼巧。

這時，法醫的二檢報告出來了，其中發現了一個容易被忽略的點，劉曉菲的手指上有軟組織損傷，極有可能是因為生前掙扎所造成的。一個人跳樓自殺他會掙扎嗎？

很顯然，這是不可能的，所以劉曉菲的死很有可能是因為他殺。

劉曉菲可能是他殺的結論下來后，那麼導致她死亡的嫌疑人就只有三個：劉方，趙磊以及趙磊的母親韓娟。

考慮到劉曉菲已接近成年，雖是女性但力量還是有的，所以同為女性的韓娟的嫌疑就沒有那麼大。

因此，擁有導致劉曉菲死亡最大嫌疑的便是劉方及趙磊。

得到定論后，警方立馬對劉方，趙磊二人實行了強制措施……

東江市警局，審訊室內……

劉方：不是，警察同志！你們不抓殺我老婆的兇手去，你們抓我幹嘛？我老婆孩子都沒了……難不成你們以為我是兇手！？

張楓：找你來不是因為這事，你女兒可能不是自殺的……

劉方：什麼？！不是自殺，那是誰？是誰？你們快去查呀！……？你們，你們不會以為是我殺了我的女兒吧！？

張楓：當時在場的就你們幾個人，所以你也有嫌疑。

劉方：沒，沒有啊！我怎麼可能殺我的女兒？老婆死了，我就剩我女兒了，不是我，你們快去找真兇！我不可能殺自己的女兒呀！！！

看劉方的情緒有點失控，張楓也就沒有繼續問下去了。從劉方所表現出來的神態以及動作，語言來看，他不像是在說假話，並且李梅的死確實與其無關，所以他應該不是兇手。但，凡事還是不能妄下結論。

「趙磊是吧，進去吧。」小王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審訊室的門被打開了，趙磊從門外走了進來，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張楓居然在他的臉上看到了一種蔑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