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找到石頭了
把兩人安排好,宋嫻靠在手扶住大樹,搖了搖有些眩暈的頭。
很是堅定的邁開步子,快速的向前走去。
樹木飛快的在身後劃過。
一道道驚慌失措的身影在山林間奔跑。
逆向而來的宋嫻,看到有好幾個動物,被踩踏而死,死前絕望的哀鳴,讓她身形一頓,差點跌落在地上。
可她不是神仙,救不了頃刻間死去的妖獸。
只能在遇到能幫助的,快速的幫一把。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很快,也許很慢。
視線模糊,渾身上線滿是鮮血的宋嫻,到了一個山谷。
山谷怪石林立,半人高的草木鬱鬱蔥蔥,宋嫻定睛仔細觀察,不留一絲線索。
很快,半弓著身體,藏在草木下面,悄悄的向一個方向走去。
隱蔽的路線,只有從草木微微晃動的痕迹發現。
不一會,來到一排整齊的樹木低下,宋嫻心神突然放鬆,笑了。
之間整齊排列的灌木下面,一個小小的身影睡的正熟,身影後背靠在灌木上,兩隻小手蜷縮著貼在臉頰,白皙的臉頰粉嘟嘟的。
一呼一吸,小胸脯起起伏伏,很是可愛,正是六嬸失蹤的孫子,石頭。
但是這回宋嫻確想揍他一頓!
小心翼翼的抱起孩子,正要離開,一股割裂的颶風猛然襲來。
頭皮一涼,紛紛揚揚的黑色絲狀物體盈滿視線。
宋嫻當即呆愣在原地,目瞪口呆,不敢相信。
忍不住伸出手,一縷黑色飄忽的從手指簡滑落。
剛想大喊,懷裡孩子嚶嚀一聲,扯會她的理智。
宋嫻氣的渾身都在發抖,一個身穿月白色衣服,衣擺修著玄劍宗暗紋的少年,頭帶白玉發冠,,從天而降,落在她的面前,開口就是語氣不好的指責。
「玄劍宗規定,妖獸森林五十米之內不準進。你是何人,來這裡做什麼?是不是打探我玄劍宗的內部消息!說,你是不是魔族派來的?」
宋嫻幽深的眼睛看過去,陰沉沉的低聲解釋道:「我是山腳小鎮的居民,上山是來找小鎮走丟的孩子。」那人這才注意到被宋嫻緊緊抱在懷裡的石頭,頓時明白過來自己是願望人家了。
石頭被剛才的聲音嚇到,無意識的側臉蹭蹭宋嫻身上的衣服。
少年有些不好意思的抿抿嘴唇,想道歉又不願意開口。
一向善解人意的宋嫻沒有幫他的意思,還有些埋怨,嚇到孩子了,問道:「剛才是你的劍氣?」
那少年高昂著頭,發冠上的飄帶在風的吹拂下,肆意飄揚,就像是他本人一樣,張揚又帶著少年人的義氣。
「沒錯,就是我。」
一根黑色的髮絲晃晃悠悠的從他眼前滑落,黑色髮絲上帶著的香味讓他渾身一僵,突然明白了什麼似的,視線飄向宋嫻的頭頂,只見上面只剩下短短的一層。
周圍又沒有其他人,又不可能自己動手的情況下,只能是因為自己的劍氣。
想起宗裡面師妹對自己頭髮的愛護,他瞬間不好了,都不敢去看宋嫻。
停頓了一下,扭過頭,眼神飄忽,有些彆扭的說:「我看你帶著孩子,一定比較累。今天我發發善心,護送你回去吧。你要記清楚,我是發善心,才不是因為嚇到孩子,割了你的頭髮。記清楚了!」
宋嫻垂下眼瞼,笑了。
「多謝好意,但是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頭髮斷了可以再長,不必介意。」
少年有些生氣,根本不相信,就宋嫻這小身板,上面都是血。特別容易吸引妖獸,到時候妖獸一來,那還不是一口一個。
都不帶咀嚼的。
「你別逞強,這是我願意的,我想做的,沒有人能拒絕。你趕緊跟在我身後,我帶你出去。」
說完,不等宋嫻開口,放下手中的劍,就要施法。
準備御劍送人下去。
另一個白玉玉簡猛的下來,停在他的面前,裡面傳了他師弟的急切的呼救。
「師兄,救命。師妹他們要撐不住了。」
一邊是焦急的師妹,一邊是剛答應的宋嫻。
少年頓時身體僵硬,陷入兩難。
宋嫻抱住石頭,笑著道:「我真的可以,人命關天,你還是先去救人。」
少年道:「這次算我欠你一次。」轉身對著玉簡說:「我馬上就到,怎麼回事,不就是一頭鍊氣期的妖犬都對付不了。」
「師兄,鍊氣期的妖犬是解決了,可是後面又來了一個築基期的妖犬他娘,這會師弟師妹正在盡全力抵抗,讓我來趕緊聯繫你。」
遠遠的還能聽到那人跟師弟溝通交流的聲音。
宋嫻低下頭,思索著他們不會是遇到母子犬了吧。要是真的遇到,那他們還真是有點倒霉。
想到山下的鄰居,輕聲笑了,揮手之間,一個綠色的東西掉落。
又找出一條絲帶,遮住削掉的頭皮。
抱住石頭,快步向不遠處走去。
身後妖獸的吼叫延綿不絕。
……
六叔六嬸接過宋嫻遞過來的石頭,感動的熱淚盈眶,六嬸不住的說著感謝的話,六叔則是跪在地上,重重的磕頭。
宋嫻趕緊上前把六叔扶起來。
「男兒膝下有黃金,六叔,你這是折煞我了。你要是再不起來,我可不管你們了。」
六叔偷偷抹掉眼淚,在宋嫻的攙扶下,慢慢站了起來。
猛然間,六叔眼神一變,拉過宋嫻,擋在她的面前。
世界在宋嫻和六嬸的眼前彷彿邊的很慢,很慢。
倒下的六叔更是慢到不可思議。
六嬸猛的呼喊:「當家的!」
宋嫻回過神,頃刻間接住倒下的六叔。
六叔的嘴角帶著笑,一道巨大的傷口出現在他的胸前,貫穿整個前胸,露出裡面深深白骨。
血很快出來,像是一條川流不息的紅色小溪。
他嘴角蠕動,像是在說些什麼,宋嫻把耳朵湊了過去,可是虛弱的聲音根本聽不出來。
眼淚瞬間瀰漫上來,六嬸抱住石頭,踉蹌的過來。
拉住六叔的手,不停的叫他。
不過幾秒,六叔的的呼吸微弱起來。
六嬸神情慌亂,嘴裡喊個不停。
宋嫻身體顫抖著,彷彿又回到了那個血色的夜晚。
突然像是想起什麼。
渾身顫抖的從身上拿出一個紙包,紙包沒有拿穩,掉在地上,宋嫻很快撿起來。
抖著手打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粉末狀物品嘩啦掉在六叔胸口那一塊的傷口上。
藥粉刺激的六叔無意識的抖了一下。
胸口的出血量立馬減少。
宋嫻心中一喜。
又去拿。
抖了半天,才又又找到一包。
深吸一口氣,把養藥粉均勻的倒在傷口上。
六叔身上的血立馬停住了,不在跟河流似的往外流額不停。
大氣不敢喘的六嬸,這會才敢小心翼翼的問宋嫻。
「血止住了,是不是就沒事了?當家的是不是沒事了?」
宋嫻扯了嘴角,想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最後還是沒有成功。
木著一張臉,想起身扶住六嬸,腿腳卻一陣酸軟,是嚇的。
「我不知道,血止住了,但是我不敢動。」
這時一個帶著倨傲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可以幫你們看看,但是你的這種藥粉,要給我一包。」
六嬸一臉為難,宋嫻緊閉嘴唇。
想到六叔平時對她的好,答應下來。
來人低下給六叔蓋了一件衣服,遮住六叔身上污穢的血跡,才屈尊蹲下,又在六叔的手腕上蓋了一個帕子,這才把手輕輕的搭在上面。
宋嫻看的很清楚,就算是把六叔的手腕遮住,那人還是略帶嫌棄的皺皺眉,就連皮膚也僅僅是隔著手帕接觸。
檢查一番,收回手,又給自己接觸六叔的手施了好幾次清潔術。最後彆扭的背到身後。
然後道:「沒事了,回去好好養養就行。」
說完,伸出另一隻手,掌心向上,遞道宋嫻的面前。
宋嫻立馬從袖子裡面掏出一小包遞了過去。
那人嫌棄的嘟囔一句:「真小氣。」
又給紙包施了清潔術,才收了起來。
轉身快速離開,就像是身後有什麼蛇蠍一樣。
為了怕回去的路上傷口上的藥粉掉落,宋嫻緩過神以後,跟六嬸一起,做了一個簡易的支架,兩人合力,把六叔抬了上去,有把石頭也一起放了上去。
經過了這麼大的事,石頭還沒有醒,六嬸有些擔心。
回去的路上跟宋嫻說:「石頭平時不會睡的這麼沉,今天這是怎麼了?」
空寂的山林,沒有人聲,如果不說話,人的心底會恐懼蔓延。有了人聲,心裡的恐懼少了很多。
「沒事,石頭估計是夜眠花氣味問的太多,我找到他的時候,他就睡在夜眠花叢低下,夜眠花低下還有一個洞,估計是石頭跟六叔上山的時候掉到洞裡面,又沿著洞跑到夜眠花叢下,睡著了。」
六嬸放下心。
絮絮叨叨的,下了山。
山下小鎮的其他人都在一起等著。
看到六叔躺著送回來,六嬸跟宋嫻一人一頭抬著單價,都是一副臉色煞白的樣子,趕緊圍了上來,幫忙的幫忙。招呼的招呼。
有條不序的把人送到醫館,醫館的大夫驚嘆連連。按理說這樣重的傷,不可能活著回來。
現在不僅活著回來了,而且除了有點氣血弱,沒什麼大的問題。
大夫叫來六嬸仔細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