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目暮十三趕回小公園的時候,看到白井遙以一個他十分熟悉的,和毛利小五郎如出一轍的姿勢坐在那裡,太陽穴都跳了起來:「你就不能學點好嗎?」
唯一還處在清醒狀態的柯南:「……?」
「沉睡的小五郎是什麼好習慣嗎?也太欠揍了吧。」目暮十三憤憤道,「你還沒畢業,不要學他了!」
「……」
柯南欲言又止,但也知道這次是自己的失誤,沉默片刻后說道:「下次注意。」
目暮十三哼了一聲,「說吧,你們發現了什麼?」
聞言,那邊做筆錄的三個人齊刷刷地看了過來。
「新機詞挖一此莫禾多此!」
「兇手就是你們兩個——二宮春斗和三島誠司!」
在場的人全都為之一驚,二宮春斗直接拍桌子站了起來:「你少他媽放屁了!」
「那麼我想請問一下。柯南,把剛剛的照片給目暮警官。」柯南說完,拿出剛剛拍的照片遞了過去,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照片上,火速跑了過去,繼續用白井遙的聲音道:「為什麼你家浴室中間會有這麼多血跡?處理刺身,應該不會有這麼多血吧?」
「你胡說!」二宮春斗道,「你怎麼能證明那就是血跡?」
柯南沒再理二宮春斗的狡辯,而是將矛頭對準了唯一的女士,平田***。反正照片在目暮十三手裡,他自己會看。
「平田太太,我想你應該非常厭惡這個名字吧。」
平田***眉頭緊鎖,面色不虞地盯著低頭靠著欄杆像座雕像一樣的白井遙,「你憑什麼這麼說?」
「你寧可睡在沒有窗戶的客卧也不願睡在主卧,或許,那根本不是客卧,那兒原來應該是儲藏室才對。」
「他們三個原本都是你的客戶吧,你在這附近應該很出名,他們三個同時喜歡上了你,你選擇了生意做得最好的平田雄大,而三位也因此交惡。」
「你們二人結婚之後,你發現平田雄大並不像之前承諾你的那樣,事事以你為先,反而時常在醉酒之後對你拳打腳踢,你無法忍受這樣的生活,所以又回到了那家。早出晚歸,和平田雄大分房睡。」
「而平田雄大知道這件事後,去鬧過幾次,你索性連家都不回。你們之間的事很快在附近傳開,二宮春斗和三島誠司再次找上了你。」
「終於,在平田雄大把你傷致住院后,這兩位謀劃了一番,聯手將平田雄大殺害,又裝作他喝醉酒的樣子把他扶到了公園長椅上,然後一前一後回海鮮市場繼續工作。而你在知道這件事後,借口取錢來到了二宮春斗的家中把犯罪現場打掃乾淨。」
「證據就是,平田雄大先生手指指甲蓋里殘留的薑黃色呢絨布料,剛好和你們在海鮮市場的攤位上戴著戴圍裙的顏色一樣,我說的有錯嗎?」
三人聽著白井遙的分析,彷彿得到了審判一般,毫無反駁的餘地。
在場的人無一不嘆了口氣,這座城市裡的苦命人怎麼越來越多了。
案件告一段落,目暮十三命令大家收隊回去,自己則走到了白井遙身邊。剛想拍拍白井遙的肩膀誇他幾句,將想起白井遙前一陣住院的事情,硬是收回了手,背在身後。
「白井老弟呀。」目暮十三的語氣變得和藹可親起來,「今天多虧了你,哦,對,還有柯南,不過那個小鬼去哪了。」
「估計他們回去之後應該會和警視廳的其他人稱讚你,以後你來我們搜查課的時候,大家就是同事了。之前的事,就請你不要放在心上。」
目暮十三見白井遙一直沒說話,摸了摸後腦勺,「那……我現在送你回去?」
「額,不用了。」柯南急忙拿起蝴蝶結,「真是不好意思,我腿有點麻,現在站不起來。不過,沒關係的,目暮警官,你先回去吧,我還要把柯南送到小蘭的手上呢。」
「啊?」目暮十三點了點頭,「真的不用嗎?」
「不用。」
「那好吧。」見白井遙拒絕得這麼果斷,目暮十三隻能告辭,「那我就先回去了,再見。」
「您慢走。」
敷衍完目暮十三,柯南不由鬆了口氣。爬回了涼亭的椅子上,看著還處在昏迷狀態的白井遙犯起了難。
他該怎麼把白井遙送回去呢,而且就算送了回去,他又該怎麼和其他人解釋呢……
難道要他說,其實白井遙什麼危險也沒受到,只是他把人當成了毛利小五郎,一個不注意就給人打了針***嗎……
那他應該就會直接被那群人移交給警方的吧。
思來想去,柯南還是選擇把白井遙帶回自己……阿笠博士的家。
畢竟毛利家容納自己已經很不容易了,確實沒有白井遙的位置,更何況他真的把這樣的白井遙帶回去也不好解釋。
於是,柯南摸出了白井遙的手機,隨機撥通了萩原研二的電話。怕被對方懷疑,還開了變聲器,「研二。」
「阿遙?你去哪了?剛剛好像聽到了警車的聲音,你沒事吧?」
「我沒事啊。」柯南模仿著白井遙的語氣,「你們那邊結束了嗎?」
「剛剛結束。你在哪?我們去找你。」
「不用來找我了,我在外面遇到一個朋友,今晚就不回學校啦。你們不用等我,明天見吧。」
說完就掛了電話。
「喂?阿遙??」萩原研二聽到嘟嘟聲,一臉不可思議,「阿遙竟然掛我電話!」
松田陣平一臉你是不是太大驚小怪了的表情,「話講完了就掛掉不是很正常嗎?」
「可是他說他今晚不回來了唉!」
「什麼?!」松田陣平立刻變了臉色,「阿遙今晚不回來了?那他去哪裡?」
「他說他遇到了一個朋友,讓我們不用等他,明天直接回來上課。」萩原研二邊重複著白井遙的話邊看著其他幾人的臉色。
雖然來讀警校的都已經大學畢業了,夜不歸宿也不是什麼原則性問題,就連警校都沒有規定說每晚都要查寢。
但是這種事情發生在白井遙身上,就難免會讓人多想。
尤其是白井遙還說是遇到了一位朋友,可是他轉來這麼久,他們幾個從來都沒見過有校外的朋友來找白井遙啊……
氣氛一時之間降到了冰點。
幾人原以為白井遙是覺得這邊太吵才提出要出去走走的,所以也沒跟著,卻沒想到最後會變成這樣。
諸伏景光看了看幾人不太明朗的表情,小聲道:「阿遙不會是生氣了吧?」
聽到諸伏景光的話,大家的表情都很微妙。
降谷零的嘴抿成了一條直線,眼神微暗。
只是親了他一下而已,就讓白井遙這麼接受不了嗎?
……
柯南再次感受到了白井遙的身體現如今虛弱到了什麼程度,以往這種劑量的麻醉劑,打在毛利小五郎的身上,半個多小時左右就會自然蘇醒。
而現在,阿笠博士都把白井遙接回家安頓好了,人卻連一點要醒來的跡象都沒有。
一大兩小圍在白井遙躺著的床邊,安靜的彷彿在進行哀悼。
「博士,他真的沒問題嗎?」灰原哀反覆看了看白井遙的臉,「我怎麼覺得他的臉好紅。」
原本漂亮的眼睛此刻緊閉著,白皙的臉頰上泛著紅暈,嘴唇緊抿,額前的幾縷劉海似乎都濕了。
看著就很是不對勁。
兩個大男人這才意識到不對勁,阿笠博士立刻拿出了體溫計,在白井遙的額頭上滴了一下。
「天吶,他竟然真的發燒了。」明晃晃的38.1度讓阿笠博士驚呼連連,「我去找退燒藥。」
「不是吧?」柯南簡直不敢相信,「我們兩個一直在一起唉,為什麼我一點事都沒有?」
「你也說了,他才剛剛做完手術出院沒多久,還是中***這種大手術,免疫力和正常人肯定比不了的。」灰原哀雙手插兜,淡淡道,「我看你還是好好想想等他醒了你怎麼向他解釋把人放倒這件事吧。」
「……」柯南被噎住了,撇了撇嘴,「這就不用你操心了。」
「今晚你們兩個睡在哪裡?」
「這就更不用你操心了吧?」
「這裡是沒有多餘的位置了。」灰原哀抱著手臂,「你可以把樓上倉庫旁邊那間收拾出來。」
「喔。」柯南應了一聲就上樓去收拾房間了。
等了五秒鐘,灰原哀果斷走到了白井遙旁邊,抬起他的左手看了看。
接著,秀氣的眉心不由皺了起來。
不對勁,怎麼會沒有呢……
那個人的手腕上,應該是有一顆紅色的痣才對啊……
「灰原,你說的是哪間……」柯南又走了回來,看到灰原哀正在白井遙旁邊,不由狐疑地問道:「你在幹什麼?」
「我在確認他的身份。」灰原哀直白地回答道,「他長得很像我的一位同事。」
柯南對此也很在意,立刻追問道:「那你確認了嗎?」
灰原哀搖了搖頭,眼睫微垂,看起來有些失落。
柯南見此,也有些失落,「好吧,我去收拾房間。」
他走後,灰原哀再次扭頭看向白井遙,萬年沒什麼波瀾的雙眼裡此刻竟然帶著濃濃的悲傷。
明明是一樣的眉眼,一樣的鼻子,一樣的嘴巴,為什麼偏偏就不是呢。
她的哥哥,到底在哪裡呢……世界上會有兩個長得這麼像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