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螟蛉情懷(1)

第三章:螟蛉情懷(1)

這一次在醫院裡意外的遇到了秦暮輝,左忠堂心裡十分不爽,不過,由於之前他被人反覆的告誡,所以,不得不暫且隱藏住了心裡的敵意。

「哦,我剛才在泌尿外科實習,出來時正好碰到了左忠堂。」金智善一邊回答,一邊朝著秦暮輝笑了笑。

秦暮輝從左忠堂身上收回目光,回敬了金智善一個陽光笑臉,然後嘆道:「骨外科的老師都忙著做術前準備,沒人搭理我們,所以我就出來了,至於其他的同學,有回寢室的,也有等著跟老師上手術的。」

「啊,原來是這樣,那你為何不留下跟老師一起去手術室?呵呵呵呵,你不是一直都想當一個好的骨外科醫生嗎?」

「今天要做的是胯部全關節置換術,這個手術我已經上過了,也就是那麼回事,少上一次也沒什麼。況且,骨外科的大主任是我爸爸的好朋友,如果我想上這樣的手術,只要我說一聲,今後機會有很多。」

「嗯,那倒是!不過,咱們都是學生,能有這樣的機會,最好不要錯過,因為不同的病例,做起手術來有些細節會很不一樣的,況且,醫學本身就是一種經驗科學?」

「哈哈,又是一番大道理,好了,實話實說,我之所以開了小差,實際上是想請你看場電影,上午十點的場子,我把票都買了,聽說這是一部比廊橋遺夢還廊橋遺夢的好片子,就剩下這一場了,你可千萬不要拒絕我。」

秦暮輝有點不耐煩,截斷了金智善的話頭,晃著手中的兩張電影票,一臉的期盼。

「就為看場電影,你故意躲開了手術,跑到這裡來找我?嗯」

金智善沒有把話說完,因為她看到秦暮輝此時的臉已經笑得有些不自然,於是佯裝思考了一下,嫣然一笑,接著說道:「看你這麼有誠心,而且我倆又是多年的同班戰友,那好吧,我就豁出去了,陪你這個地產大公子看一場電影。」

她說完之後,有點不自然地看了看左忠堂,豈料後者此時正望著別處,好似沒聽見他們之間的對話一般。

秦暮輝英俊的臉上現出得意的神sè,他下意識地朝著左忠堂看去,而左忠堂也在這時候從別處收回了目光,正好和他碰個正著。

空氣中好像閃過一簇火花。

左忠堂暗自嘆息一聲,腦海里閃過乾爹語重心長的告誡,不禁主動移開了目光,對著金智善說道:「嗯,那你忙去吧,我先回基礎部了。」

他知道自己此時絕對不能再和秦暮輝發生任何衝突,否則自己剩下的半年學業就很可能完不成了。

金智善早就知道他倆人不和,所以點了點頭,然後偕同滿面紅光的秦暮輝揚長而去。

透過來往的人群,左忠堂望著倆人的背影,最終落到了金智善細腰豐臀上,覺得心裡很不是滋味,暗道:女人真是奇怪,剛才還和我有說有笑,這會兒,臨走了竟然連招呼都不打一聲,看來這世上缺什麼都行,就是不能缺了錢啊!

中州醫科大學的附屬醫院離著左忠堂住宿的基礎部大約要步行三十分鐘,左忠堂夾著婦科教材走在人行路上,望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和車輛,想起了心事。

他十分清楚的記得,那次系裡籃球賽之後,大約過了一個多月,已經入了清秋。

那是一個星期天,他和以往一樣,一個人呆在自己的床上,無聊的擺弄著自己的「傳家寶」,靜靜地等待著前去取信的同學歸來。

所謂的傳家寶,其實就是一個金屬球,看不出是什麼質地,雞蛋大小,烏漆麻黑並且沉甸甸的,上面鏤刻著一些亂七八糟的圖案。

左忠堂每到沒事的時候,就會拿出來擺弄擺弄,倒不是它有多麼吸引人,而是因為這件東西那是左忠堂的父親給他的。

自從左忠堂的父親離開了他,他就把金屬球帶在了身邊加以珍藏,一到想念父親的時候,他就會拿出來擺弄。

左忠堂知道每周到了這個時候,前往收發室的同學一定會把一封信取回來交給他,那封信對於他來說,可算是一種期盼,一種發自內心深處對人類最為偉大情感的期盼。

而且,自從他上了大學以後,寫信的人便從沒有爽過約,除了在突發的自然災害來臨的時候,比如颱風,或者是趕上地震等等,否則,只要郵局的人負責任,那封信總會在星期天的時候,準時送到收發室的。

然而,那一次他卻失望了,當他追問究竟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取信的同學告訴他,信件已經被送到了收發室,不過卻被人取走了。

左忠堂得知取信的人是誰后,便起身光著膀子離開了宿舍。

他走出宿舍之後,章智棟感覺很不對勁,便召集汪剛和黎兵也出了宿舍,可是就這一會兒的功夫,他已經摸到了四樓。

當左忠堂敲開了秦暮輝的宿舍時,恰好看見這廝正高舉著一封信,滿嘴冒白沫子的朗讀著,而旁邊一個寢室的學生也不知聽到了什麼,正在紛紛咧開大嘴,發出一陣鬨笑。

左忠堂馬上意識到那是自己的信件,一時間他熱血上涌,衝上前去,劈手就想把信奪過來,可是由於用力過猛,那封信竟被一分為二,一截攥在了秦暮輝的手裡,另一截則被他搶了過來。

左忠堂曾經歷過一段慘痛的往事,直到這時候,仍是盡量的忍耐著自己的脾氣,為了防止弄錯了,左忠堂飛快地看了一下信件上的字跡,確認是自己的那封信后,便盯著秦暮輝,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孰料秦暮輝一直憋著籃球賽受挫的怨氣,他不但強詞奪理,而且還把手中的信件撕得粉碎,這一下可惹惱了左忠堂。

他顧不得上一次籃球賽后,和尚老爹對他「棒子燉肉」時的諄諄教誨,一頓通天炮,只打了個昏天地暗。

等到章智棟等人趕來的時候,高大的秦暮輝以及簇擁他的那些跟屁蟲,全都倒在了血泊里。

別人尚且罷了,沈京城地產大王的公子竟然被打了,這事可大發了。

校jǐng聞風而來,先把打人者左忠堂繩之教導處,然後喊來120,火速把傷者送到了醫院。

經過中州醫科大學附屬醫院一些中西專家的集體會診,得出一些古怪的意見。施暴者手段極其獨到,發力雖然兇狠,但傷者除了當時會感到極為疼痛之外,並無明顯臟器以及肌肉骨骼等軟組織損傷。

比如,受傷者的鼻子,鼻骨都是完好未斷,但鼻粘膜毛細血管卻是大面積破裂,進而導致頭面部血泊汪然,如此傷人手法,罕見不足以形容,簡直是匪夷所思,直可記入吉尼斯世界大全。

至於昏迷原因,系頸部大動脈受到震蕩,導致大腦一過xìng缺血所致,只需略作休養,一切自會痊癒。

儘管秦暮輝等人並無大礙,但出於對中州醫科大學最重要資助人的交代,校方決定,暫不追究左忠堂傷人的刑事責任,只是勒令其退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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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空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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