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九十六章
另一邊,風起地,在令亣和安柏的身影消失的時候溫迪微微偏頭:「出來吧。」
一個人從橡樹後走了出來,那人正是西風騎士團首席鍊金術士阿貝多。
此時的阿貝多看起來有些奇怪,身上有莫名的殺意,與他原本的氣質很是不符。
阿貝多雖然很強但一直很內斂平和,如今看來這位紳士的鋒芒過強了。
溫迪的臉上依舊是笑容,不過這個笑容有些淡:「你的殺意暴露了自己,西風騎士團的鍊金術士。」
阿貝多微微皺起眉頭,他是感覺到眼前的人不簡單才沒有繼續追上去。而且有安柏看著,對方看起來確確實實把安柏當成朋友,至少短時間內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阿貝多並不想平白多一個強大的敵人,而且有些事確實需要先問清楚。
「那是冒險家令亣,還是深淵魔物?」
聽到他的問話溫迪沉思了一會,然後又把問題拋了回去:「為什麼覺得是深淵魔物?」
阿貝多倒是給了解釋:「我從她身上感受到了我的師父煉製出的深淵物質的力量。當年我一時大意遺失了師父的試驗品,現在我能確定,令亣手中的那個東西就是當年的試驗品。不,準確的地說,令亣身上已經浸染了那股試驗品的力量,她與試驗品已經密不可分。所以,現在的令亣是蒙德城明星冒險家令亣,還是被魔物侵佔了身體的深淵魔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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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令亣坐在自己租的房子里,因為給安柏留下的摩拉足夠多,這裡並沒有斷租。安柏偶爾過來開窗透氣,也稍微打掃了一下,現在是能直接入住的狀態。
此時她的客廳里坐著三個人,好朋友安柏,化身吟遊詩人的溫迪,以及,雖然很是克制但明顯帶著敵意的阿貝多。
安柏明顯感覺到了,有些坐立難安,似乎是在考慮該怎麼破除如今的尷尬氣氛。
令亣喝著茶,看著這狀態輕笑出聲。
「令亣!」安柏有些緊張地扯了扯令亣的衣服,畢竟不管是令亣那個吟遊詩人朋友還是阿貝多看起來都很不對勁,她這麼笑出聲總感覺會出大事。
果然出了大事,因為溫迪的語氣很是嚴肅:「現在問題很嚴重,關係到你身體狀況!」
安柏抿嘴,她只是在溫迪和阿貝多找過來的時候說的關於令亣身體有深淵力量困擾的情況,其他並不是很清楚。但是事關令亣的身體她也很緊張,也不喜歡令亣這無所謂的態度。
阿貝多則是戒備著,不過因為跟溫迪之間有了約定他倒是能坐得住。
他倒是要看看令亣怎麼解釋,畢竟那是從他手中遺失的深淵造物,他絕對不會認錯。
令亣對安柏露出了個燦爛的笑容:「別擔心,我心裡有數。」
安柏終於忍不住了:「但是那東西很危險吧!」
「危險哦。」對於這件事令亣並沒有隱瞞的必要,或者說對於安柏,她也沒有隱瞞的意思。
「不過我的身體本身就很危險,所以需要危險的東西來調和,才能達到如今的平衡。」
說著令亣看向阿貝多:「當年搶了你們的東西是我的不對,不過很抱歉,為了活下去我只能去搶了。」
把搶被人東西說得這麼理直氣壯也是夠無恥的,不過即便是現在令亣也沒後悔去搶,死亡逼近的情況下她自然不會顧忌那麼多。
「當時的你正準備處理這東西,正好我需要了,我想對我們來說都沒什麼壞處。」
令亣這態度還真欠打,即便是溫迪都皺起了眉頭。
令亣卻是勾起了嘴角:「當時我們去搶的時候你的師父萊茵多特可是也在,你以為如果沒有她的同意我們能離開嗎?」
「我們?」關於
這件事阿貝多卻是不知道,或者說他甚至連當年搶走試驗品的是令亣這件事都沒能確定。而現在對方卻說這件事是師父知道的?
令亣手一揚,那五彩斑斕的球體出現在手心智商:「雖說見面的時候沒有任何交流,但我的同伴在我取到這東西之前就跟你的師父達成了交易,應該算是默許?」
令亣那不知名的同伴竟然跟萊茵多特認識?
溫迪很快就想到了坎瑞亞,難道是坎瑞亞人?
阿貝多想起當時師父說過的話,師父確確實實在東西失竊后說過『不過是一些實驗廢品,不必追查。』但東西是從他這裡丟的,而且還是深淵造物,即便只是一堆沒有意識的煉金流體產物也讓他在意。
正因此在雪山之上隱約約感覺到那股力量的時候才會直接下山,最後找到令亣和溫迪。
如果這件事確實是師父的默許,似乎他確實沒有再追究的理由。
但是那是深淵魔物!
這是阿貝多猶豫,並且帶著殺意的原因。
沒有人比阿貝多更了解萊茵多特煉製出的深淵魔物的可怕,即便如今的令亣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危害,但那是不亞於自己的炸彈。
已經找回記憶的令亣知道阿貝多的擔憂,輕飄飄地來了一句。
「關於我身體的情況早在四年前我就去信給了法爾伽,如果有一天我失控,或者說有任何失控的跡象,他會親自出手阻止我。」
「這樣啊。」阿貝多沉思一下,抬頭看著她,「如果這樣,我就沒有理由再說什麼了。」
阿貝多的選擇讓令亣很是滿意。
想在想想,他們『真正見面』的時候阿貝多就對她起了疑心,不過那個時候的自己完全隱藏了深淵魔物的特點,而是以接近元素生命的狀態呈現,這才讓他只是警惕試探卻沒有起殺意。
至於這次的殺意令亣更是明白。
因為害怕自己會暴走而常年呆在雪山的阿貝多當然不會希望有另外一個『自己』危害到蒙德,甚至那個『自己』比他更不可控,所帶來的災難不亞於當年的杜林。
阿貝多:「不論如何,如果你的身體因為深淵魔物的影響可能對蒙德造成危害,只要我還在,我不會手軟。」
令亣卻是很自信:「那一天不會出現。」
阿貝多離開了,令亣安慰了安柏並且也把她送走,然後揪住了要偷溜的溫迪的披肩。
溫迪當然有辦法從令亣手中溜走,不過他了解令亣的脾氣,要是真溜走這小氣的傢伙可是會真生氣的,於是只能留下。
兩人再次坐下,令亣給他倒了茶水,然後自己也倒了一杯,不吭聲,就這麼等著。
溫迪摸了摸鼻子:「我判斷當時的阿貝多不會動手所以才獨自留下,而且就算動手我也不會輸,更有幾百種離開的方法。」
解釋完他獨自留下的動機后溫迪決定先發制人:「不過關於深淵魔物到底是什麼情況,你現在用的力量是深淵的力量?」
令亣抱胸:「顯而易見。」
確確實實看過令亣用那股力量戰鬥的溫迪默默鼻子。
看著他這樣子令亣嘆了口氣:「算了,你本來就是為了我,因為你要獨自解決我的麻煩而怪你就是我不識好歹了。」
聽到這話明白令亣不計較他從阿貝多那裡打探她身上關於深淵魔物的事的溫迪的腰桿都挺直了。
他挪了挪,往令亣這邊靠了靠:「不過阿貝多那邊到底什麼情況,當時的他確實很生氣。」
那殺意可是實實在在的。
令亣沉默了片刻,搖頭:「不想說。」
雖說熒和萊茵多特達成了共識,但為了拿到東西她用了些小手段。她不僅僅拿了東西,不管是萊茵多特還是阿貝多都連她
的影子都沒看到。
這種手段其他情況下確實能吹,但用在偷別人不要的垃圾上還是不要炫耀比較好。
「你還是回歸你身體的事。」溫迪雙手抱胸,「你的身體真的沒問題?我不覺得你給法爾伽郵寄信件只是為了預防與世隔絕的你。」
「沒問題,我有分寸。」令亣並不想過多討論這件事:「說到法爾伽,我明天要去找他,你跟我一起去嗎?」
溫迪理所當然的點頭:「當然,不僅僅是老爺子,我也很擔心你。」
令亣摸摸鼻子,就算想通了提到鍾離她還是會不好意思。
法爾伽還在蒙德城,不過並沒有在西風騎士團總部,令亣在安柏的幫助下找到幫居民拔草的大團長。
令亣看著不遠處跟居民們有說有笑法爾伽:「騎士團應該沒那麼閑吧。」
安柏有些無奈:「大團長實力不容置疑,不過做事風格卻跟琴不同,很獨特。『了解蒙德普通民眾的想法才能切實幫助到他們。』大團長是這麼說的。」
溫迪卻是附和:「這話並沒有錯。」
「沒有,說這句話不對的意思,只是覺得大團長可以做一些更重要的事。」
「比如遠征?」說話的是因為發現他們,跟民眾道別後走過來的法爾伽。他身材魁梧,五官立體,不過因為臉上的笑容讓他看起來很是親切。
跟琴是不同類型的領導者。
「遠征?!」這件事安柏完全沒有得到消息。
法爾伽笑著說:「這還得多謝令亣小姐的提醒,我們注意到北境之地的問題,不過具體情況還得親自調查后才能確定。」
安柏還是吃驚:「竟然要大團長親自遠征?」
「放心,在離開之前我會找到適合的人代理騎士團事物。」
法爾伽看著溫迪和令亣,發問:「令亣小姐是專門來找我的?不知道所謂何事?只要在蒙德的土地上遇到問題,作為西風騎士團,我義不容辭。」
這過於鄭重的承諾讓令亣沉默了半響,最後有些不確定地拿出來風鷹劍。
「大團長可認得這個?」
這不是廢話,令亣自然也不是傻到以為西風騎士團大團長不認識他們的風鷹劍,她問的是關於契約的事。
雖說找回了記憶,但她的契約的獨特性讓她不記得跟法爾伽的契約的契機了。
不過,拿回身體后重要的東西除了臉上的面具應該就只剩下熒特意給她的風鷹劍了。
從法爾伽的表現來看她的猜測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