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收斂性子
「你有我和爹啊！」蘇順下意識的反駁，隨後又想起蘇真真剛才說的話，有點不好意思，「我以後努力當官還不行嗎？」
蘇真真笑意盈盈的望著他：「你覺得行嗎？」
蘇大福突然出聲：「聽你妹妹的！她在宮裡不容易，見識比我們多，懂的也比我們多，我記得那個謝大人說過，你妹妹進宮後讀書很厲害，還被一個還有名聲的先生讚揚了！」
很明顯，蘇大福比蘇順想的多，蘇真真慢慢點頭：「我靠不住你們，只能幫助讀不了書的一些寒門子弟，等他們科舉高中，再找些機會提拔提拔，受人恩惠，他們自然會幫我。在朝廷上，別人不服你們，也能有人幫你們說話。」
蘇順哦了聲，很是不舍的鬆手：「那好吧。」
自知之明這個東西，蘇順還是懂的，他抬頭望著這個宅子：「那就按你說的辦吧，我先借錢，然後有人問，我就說賣掉這個宅子。」
蘇真真很是欣慰，蘇順還是能教的。
在宮外不宜久留，蘇真真便起身回去，周毓麟送她上車。
「你好好休息，皇上應該要調動你了職位了。」蘇真真說完，上了馬車，前往皇宮去。
回到了紫宸宮，淑妃已經在等她，神色看起來不太好，有些小慌張。
外面人多眼雜，蘇真真抬手讓她進去說話。
到了屋裡，淑妃急忙道：「你知不知道西北王要進京了？」
這個蘇真真還真不知道：「他有什麼理由進京？」
「說是看望想念女兒，要來看望賢妃。」淑妃見她一點也不著急，忍不住站起來，「姑母都因為這件事和皇上吵架了，你怎麼一點也不擔心！不怕賢妃報復嗎？你在林苑還動手打了她呢。」
蘇真真擺擺手，讓她坐下：「你別急，賢妃不是早就斷了和西北王的聯繫，投靠了你大哥嗎？」
此話成功的讓淑妃語塞，表情糾結了好久才說：「大哥只是一時興起，現在他給皇上上了摺子，要去南疆一趟，辦正事去了。」
蘇真真喝了口茶水：「一時興起我知道，但是你大哥做的事情，皇上能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放過他，但你想過沒有，你大哥做這種事情只是第一次嗎？」
淑妃熄了火，當然不是第一次，只是以前招惹的人，都是些平民或者小官的妻女，事後給的補償，讓這些女子的家人恨不得再來一次。
見她沉默，蘇真真就知道淑妃很清楚顧元卿的性子：「西北王進京我沒想到，但是他進京肯定沒有什麼好事，不過我猜，肯定和平寧公主有關。」
「你……你怎麼知道？」淑妃說完，頓時滿臉後悔，低著頭不敢看蘇真真。
「我當然知道，肯定是平寧公主讓俘獲了丈夫的心，加上她帶過去的糧食，能幫他們暫時熬過這個冬天，邊疆平穩，西北王肯定坐不住。」蘇真真看著窗外的天空，陰沉沉的，瞧著要下雨一樣。
流光送了點心過來，又匆匆出去，院子里的梅花又開了。
再過半個月，就是新年，開春了，天氣變暖和了，西北只會更加平穩。
沒有仗打，就沒有銀子撥下來，西北王怎麼能不急。
兩個女兒同時背叛，加上心腹馬不為還活著，西北王怎麼可能坐得住。
如果他真有兒子的話，這次來京城也是一個表忠心的機會。
「蘇真真。」淑妃的聲音拉好了她的思緒。
「怎麼了？」蘇真真收回視線，拿了點心咬了口，軟糯綿密，酸酸甜甜，開胃又提神。
「如果說，太后和姑母真的意見不合，你會站在哪邊？」淑妃小心翼翼的開口，從前她只是單純的嫉妒，現在太后式微，她也學會了收斂性子。
蘇真真其實挺意外的，淑妃這樣的人，居然也會有危機感：「當然是誰有理站誰了，那你站誰呢？」
淑妃沒有任何遲疑：「我肯定站在姑母這邊，皇上壓根不喜歡我，我有的一起可以說都是姑母給的。」
想起從前的事情，淑妃的神情有些低落：「當初堂姐去世，大哥和大伯都看不上我，是姑母堅持讓我進宮的。」
蘇真真拍拍她的肩膀：「我明白你的難處，你放心，太后很聰明，她知道怎麼做的，你大哥的事情她都處理了，這點小事不足掛齒。」
淑妃咬著下唇搖頭，眼神很是掙扎，想了很久才道：「我知道姑母厲害，但是我現在發現你也很厲害，所以想問問你的意見，如果姑母和皇上真的到了水火不容的那一天，我該怎麼辦？」
原來不是想看她怎麼選，是淑妃自己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畢竟陳祺的權力越來越大，她的一切又是太后給的。
「你也別多想，盡量幫皇上，不要得罪你姑母。」蘇真真要是處在她的位置，其實也很難，「真到了要抉擇的那一天，你會知道怎麼做的。」
淑妃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心裡很失望，但蘇真真的話還是安慰了她焦躁不安的心。
臨走時，她突然回頭：「告訴你一個是吧，江南稅銀案有結果了，太后私下和謝丞相聯繫過，他們正在博弈中。」
這倒是蘇真真沒想到的，太后答應了陳祺的事情，居然還想和謝營交換點什麼，豈不是兩頭吃？
「你怎麼知道？」蘇真真起身，這種機密的事情，太后絕不可能讓淑妃知道的。
淑妃苦笑：「說起來也是因為你，我偷看了安嬤嬤要送的信，被她發現了，但是我成功的騙過了她。」
蘇真真怔了怔，叮囑道：「以後要小心了。」
也許能騙過安嬤嬤第一次，但第二次可就危險了。
淑妃沒有回話，轉身離開。
望著她的離去的背影，昏暗的天空開始落下雪粒子，越發讓她的背影變得模糊。
蘇真真悵然的坐下，她以為淑妃會用自己教她的演技去對付顧元卿，結果是對付太后？
連淑妃都察覺到了太后式微，皇上肯定更有感悟。
雪越下越大，很快台階上就白了。
天變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