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6章
第1816章
君小墨深知自己所說的一切都只是徒勞,他永遠都不可能讓江雪多在乎他一點。
高宇峰那句話是對的。
有些人站著就已經贏了。
而有些人,不管做什麼都沒有用。
他就是那個做什麼都沒用的人。
君小墨緩緩地轉過身,一步一步往外走,剎那間,他有幾分迷茫,好像走出這個房間該做什麼他都不知道,可他也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
有冰冰在江雪的身邊,她會開始注意安全。
她隻身一人的時候會入險境,可是帶著一個冰冰她不會。
是啊。
她能帶著冰冰上山,卻不能帶著他上山。
她總說是因為他有他的事,他的使命,就把他排除在她的事之外,可事實上,他哪有那麼多使命要她提醒他?哪有那麼多使命要完成?
君小墨只覺得,江雪是在用這種辦法把他推開。
可她分明是喜歡他的。
喜歡,不就應該,在一起嗎?
君小墨下樓的時候,高宇峰還在酒樓大廳。
他眯著眼睛,手放在佩劍上,目光看向酒樓外宣紅的金邊燈籠。
他身體隨著燈芯搖曳微微擺動。
冰冰已經不知所蹤。
他沒回頭,涼薄又森冷的嗓音卻是響起:「還不睡?」
君小墨來到他身邊,端起酒壺,往另一個杯子里倒滿了一杯酒。
他仰頭一飲而盡。
「沒。」嗓音沙啞到了極點,「不可能睡得著。」
「我跟冰冰說,一旦你出來就讓她進去。」高宇峰似笑非笑地看向他,「我可不想離間你們。」
「反而是我要向你道謝。」
「不客氣。」
高宇峰抿了一口酒:「就好比這酒,入口是清涼,滑過嗓子卻是火辣辣的刺激,明明和白水一色,喝起來卻別有風味,很多事情並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
「嗯,所言極是。」
「相反來說,再複雜的釀酒工藝,到最後成就出來的美酒,也不過就是一杯看起來與白水無異的液體,本質往往就是那麼簡單。」
「你想說什麼?」
高宇峰笑了笑:「江雪就是一個非常簡單的人,她救人心切,所以才會不顧自己的安危,但是當她發現跟在她身邊的人受到傷害時,則會停下腳步反思自己,這麼聰明的舉動,你去跟她吵架,而不誇她,我想不明白。」
君小墨沉默。
「如果我是你,我定會告訴她,做得不錯,希望她下次能夠更縝密一些,在看到暴雨的時候就想到冰冰可能堅持不住,她一個人上山沒關係,但一群人上山,光看她一個人可不夠。」
「我也是這意思。」
「你不是。」高宇峰突然正色,「君小墨,我不愛跟你和言冰打交道便是如此,你們總覺得只要是對的,言語上怎麼說都可以,這點和高天相那個蠢貨如出一轍,但,很多時候全看你怎麼說,而不看事情的本質。」
「怎麼,你要在我面前,用你的話術,顛倒黑白了?」
「大家不過都是一片灰色,何必分誰的白多,誰的黑多,至少我坦蕩地承認,而你們,虛偽。」
君小墨與高宇峰是真的話不投機。
他不想說話了。
這時。
冰冰從樓上下來,她打著哈欠來到高宇峰身邊,輕輕摟住他的脖子:「相公。」
高宇峰眉目溫和地摟住她:「嗯,她睡了嗎?」
「睡了。」
「跟你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