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第24章
這次燒頭髮大家都有經驗了,紀銘和陳拓捂著鼻子躲得遠遠兒的,就連席封也站在了窗邊,窗子開了個縫。
「你們真的是太慫了。「池然將裹著池聘頭髮的符扔在煙灰缸里,黑藍色的煙霧騰空升起,池然湊過去嗅了嗅。
席封手指微動似是想要阻止,池然已經抬起頭來∶「好難聞。」
「什麼感覺「陳拓捂著鼻子瓮聲瓮氣的問。
池然視線從陳拓和紀銘身上掃過,最後落在席封身上,下一秒撲了過去「席總,我好愛你,我願意為了赴湯蹈火,放棄我自己的生命。」
陳拓「……「效果這麼強勁的嗎
紀銘生怕池然真將人撲倒,立刻上前打算拯救自家總裁,卻見席封拿過一旁的水果刀往前一遞∶「那你放棄一個我看看。」席封以前沒覺得自己有洞察別人情緒的天分,但自從見了池然以後,他說真話還是說假話,自己竟然一眼就能看出來,也真是奇了怪了。
陳拓「……」紀銘∶「…」
池然看著眼前的水果刀,步子一轉,臉上正經起來∶「什麼感覺都沒有。」
陳拓和紀銘已經分不清池然這話說的真的還是假的了,只有席封一臉平靜∶「那他的頭髮有沒有問題。」
「有。」池然點點頭,打開窗子,「估計席芮若是聞到這味道反應會很大。」
「為什麼上一次他們反應這麼強烈「席封又問。
池然靠在窗前,雙手環胸「都說了這符篆里有我大師兄的巧思,上一次是讓人感受到中情蠱的人愛上一個人是什麼感覺,而這次,就是池聘的感覺,他沒有任何感覺,席芮身體里的情蠱對他沒有任何作用,但他身體里的情蠱卻對席芮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所以他愛大小姐都是假裝的」紀銘問。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池然搖搖頭,「我之前在池家的時候,跟他接觸不多,後來等知道了他的身份后我又出了車禍,至於他跟席芮談戀愛的事情我一點兒也不知道,所以他對席芮有沒有一絲真心我還真不清楚。」
「呵。」席封冷笑一聲,「都用了情蠱了,即便有真心又能有幾分。」
確定了池聘有問題后對解決事情沒有什麼幫助,反而讓人更膈應。
「對了,你們今天怎麼會出現在那裡」紀銘打破了屋內的安靜。
「我們想著之前沒幫上什麼忙,就想確認一下池聘有沒有問題,正好看到他被你帶走了,便跟了上來。」陳拓解釋。
「不用太感謝我們哦。」池然順杆子往上爬。
「沒人想感謝你。」紀銘吐槽他,「您那從三樓跳下去的英姿簡直讓人永生難忘。」
「過獎過獎。」
紀銘∶「……「真沒人誇你。
陳拓聽不下去了,招呼池然走人,池然卻對他道∶「老大,你先下樓等我一會兒,我跟席總有點兒事兒要談。」
陳拓「」
紀銘「????」池然跟他家總裁有什麼好談的?不會是打算支走人然後霸王硬上弓吧?他這些年在總裁身邊見識了太多想要勾引他們家總裁的人了,池然這樣的,段位其實很低,但好像還挺管用,畢竟總裁對他那是相當容忍了,他果然還是不夠了解總裁,總裁的口味竟然是這樣的嗎這也太獵奇了,難怪這麼多年一直單著。
席封看向池然,池然對他眨眨眼∶「席總,我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聊聊,看在我今天也算為你赴湯蹈火的份上,給個機會唄。」
赴湯蹈火,聽聽這詞用的,陳拓都覺得臉燒的慌。紀銘「……「總裁不會信了吧
席封看了他幾秒,率先邁步「跟我來。」
紀銘「……「哇哦,果然信了。
打開門的同時席封又對紀銘道「把屋裡氣味都散乾淨了,別讓席芮聞到。」「知道了,總裁。」
「你可真關心你妹啊。」池然有些酸不拉幾的,以前也沒見他多關心他這個小師弟。
席封推開書房的門時回頭看了他一眼「我不關心她,難不成讓你去關心她。」
池然捋了一下邏輯,緩緩打出一個問號,總裁的腦迴路都是這種的嗎?
席封的書房很大,有兩排很大的書櫥,一張很大的辦公桌,還有一組看起來就很舒服的小沙發,沙發前鋪著厚厚的羊絨毛毯,淺藍色的窗帘好像不太適合席封這種冷臉的風格,但風吹起時,會讓人心情很愉快。
能看得出來這個書房是席封經常待的地方,因為布置的很舒適。
席封在辦公桌后坐下,對他伸了伸手∶「坐吧。」
池然坐下后,席封看著他「想談什麼,現在可以說了。」
話到嘴邊,池然又開始躊躇開始猶豫了。
「怎麼,有什麼難言之隱?「席封想了想,「你不會是想借錢吧?「
「當然不……」池然眼睛一亮,「你會借錢給我嗎」這錢借了應該不用還吧,那他就可以躺平不用上班了。
「不借。」席封絲毫沒有猶豫,「要是借錢,你可以走了。」
池然∶」…」好冷酷一男的。
池然猶豫扭捏半天,在席封耐性告罄時,才用一種期盼的帶著隱隱興奮的眼神看著席封∶「席總,你要不要……拜我為師」
屋內陷入一種詭異的寂靜當中,好一會兒后席封才開口∶「你說什麼?」
池然瞬間慫了,摸了摸脖子后,輕咳一聲∶「那什麼,我是想說,席總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我的師門,拜我師父為師,做我的三師弟。」算了,做師兄的師父這種事情也就只能想想了。
「你又在打什麼主意?「經過這幾次見面,席封已經很了解他了,甚至有了一種「池然只要轉轉眼珠他就知道他准沒打什麼好主意」的錯覺。
「席總,你想啊,你妹的事情現在也沒辦法解決,王道長都解決不了,總不能不解決由著她去吧實話告訴你,我覺得這個池聘不咋地,他對你妹絕對不可能是真心的。」
席封抬手捏了捏額頭「別你妹你妹的,要麼說席芮,要麼說妹妹。」池然「……好,咱妹妹……」
席封冷冷的眼神看過來,池然立刻收斂∶「其實求人不如求己,我們做不到的事情,你不一定做不到啊,你只要拜進我們師門,以後完全可以靠自己找到方法幫你妹……妹。」
席封嗤笑一聲「你都找不到辦法,然後讓我拜進你們師門,然後我就能找到了,是這意思嗎「
池然「……「這邏輯吧好像是有點兒不通。
「誰來教我師父在哪兒「席封問。
池然猶豫一瞬,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下一秒席封指了指門的方向∶「出去。」
池然「……「失憶后的師兄好難搞。
池然搓了搓臉,正了神色「席總,我是說認真的,咱們這行主要是看天分,同樣的東西大家接受能力不同結果也不一樣,你看王道長還有我們陳經理算是很厲害的了吧,但我大師兄畫出來的符他們都不會,所以你也有可能成為下一個我大師兄啊。」
席封已經聽池然提起過無數次大師兄了。
「所以,你大師兄呢」
這重點抓的……真煩人。
「……「池然皺皺鼻子,「師門秘密,不能外傳。「
席封點點頭「好,你可以走了。」
池然∶「…」煩死了。
「你試試唄,試試又不能少塊肉,你真的不打算為你妹妹拼一把」池然不死心,站起身,雙手撐在桌上傾身看他,用一種近乎請求的眼神看著他,聲音都放軟了,「席總,你這麼厲害,一定可以的。」
席封微微抬眼,對上池然的眼睛,兩人的距離很近,池然的眼睛很亮。
席封沒說話,池然從口袋裡掏出一本薄薄的冊子放到桌上∶「這是本門入門心法,你先了解一下,說不定就覺得合適了呢。「
席封瞥了一眼桌上的冊子《歡喜門入門心法》。
「……「席封表情有些綳不住了,「你們門派叫歡喜門?「
「對啊,多美妙一名字。」這事兒真不是池然胡謅的,他們道門確實叫歡喜門,寫書的那位可能很喜歡這名字吧。
席封閉了閉眼,再次指了指門∶「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以池然過往的經驗來說,今天已經很難達到目的了,所以乾脆利落的轉身打算離開。他過今天再來,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
「池家那邊怕是會找你麻煩。「身後席封突然說了句。@無限好文,盡在
池然迅速轉身,笑眯眯∶「席總,你是在擔心我嗎?「
席封表面上沒什麼表情,心裡已經開始後悔說剛才說那句話了。
「席總,你給我留個電話吧。「池然又走了回來,「怎麼說我也是為了你妹妹才沾染上的這些麻煩,留個電話這種要求不過分吧」
「沒有我妹妹,池家也是你的麻煩。」席封並不上套,「你打了人走了,你以為池家就那麼放過你了「
「我不管,反正今天這事兒就是因為你妹妹才引起的,就只能賴到你頭上。」
池然一副死皮不要臉的架勢,席封頭疼的捏了捏眉心∶「陳拓知道紀銘的電話,以後有事兒你可以找紀銘。」
「我要留你的私人電話。」池然說,「我要有事兒的時候難不成還得跟紀銘預約時間?」
「為什麼不能」席封看著他,「關係不熟的人找我一向得預約。」
池然「……「關係不熟是不是很好。
書
池然是氣呼呼從席封家離開的,紀銘敲門進來,觀察了一下自家總裁的神色,然後小心翼翼道∶「我看池然好像很生氣。」
「是嗎?」席封神情自然,「趙叔那邊來了消息,說找了幾個大師,你安排一下,別聲張。」
「好的,那還讓大小姐見他們嗎」
「不用。」席封搖頭,「我相信王道長說的情人蠱,現在的關鍵是找出解蠱的辦法。」「還有,讓戴星找個人盯著池然,我怕池家那邊會找他的麻煩。」
紀銘愣了一下「找人盯著是什麼意思?保護他還是……」總裁和他的關係到不了保護這個程度吧。
雖然今天池然是因為大小姐的事情跟池聘有了衝突,但池然和池家本就有牽扯,也不全是因為今天的事兒。
所以綜上所想,總裁很不對勁。
「讓他別有生命危險。「席封挑眉看他,「很難理解?「池然身上還有很多謎團他沒有解開,所以在此之前池然不能出事兒。
「不難理解。」紀銘乾笑兩聲,「我馬上去安排。」
「對了,讓你查池然查的怎麼樣了「
「剛剛收到文件。」紀銘將平板遞給席封,「池家對外宣稱是抱錯了孩子,其實不然,池然其實只是為池聘擋煞的。」
「擋煞「席封翻看著平板上的資料,眉頭皺了起來,普通人家裡請人看風水看婚喪嫁娶相信一些鬼神之說都是很正常的,但這個池家從二十多年前就因為要擋煞搞出這麼多事情來,顯然深諳此道,難怪能拿出情人蠱給席芮了。
「池然這些年出了好幾次車禍,還被人綁了幾次,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給池聘擋了煞。「紀銘說著打了個寒顫,「現在還能活蹦亂跳的,也是命大。」
席封眉頭皺的更深了「池然是池家老太爺抱來的從哪裡抱來的」
資料里查到池家告訴池然說是司機因為記恨換了孩子,但真實情況是池然是池家老太爺從外面抱回來的。
「不知道,再往前就查不到了。」紀銘說,「池家老太爺抱回孩子后沒幾天就死了,沒人知道這孩子是從哪兒抱回來的。」
席封合上平板「池然要是給你打電話,要及時知會我。」
紀銘∶「知道了。」
紀銘出去后,席封拿起那本《歡喜門入門心法》翻開,首頁第一行大字寫著∶要練此功,必先自宮。
席封眉頭微蹙,接著是一行小字∶哈哈哈,開個玩笑而已,別當真。
席封合上冊子將其扔在了一旁。
過了一會兒后,席封拿起那冊子扔進了書架的最裡面,眼不見為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