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人命關天,咱能不置氣了嗎?
「說說看!」
張大強來了興趣,他也將近四十的人了,做著押解犯人的活兒,風餐露宿的落下一身的病。
桑落說:「多吃點兒動物內臟,比如豬肺、豬心、豬肚子什麼的,再配上酒能緩解疼痛。」
「有用?」張大強半信半疑。
桑落微微一笑,笑得十分真誠:「當然有用,不信您試試嘛!」
張大強立馬喊了驛卒,「給我來一份晃子湯。」
「欸,好!」驛卒一甩抹布應下了,卻不小心甩到了李小樹的眼睛。
李小樹連忙揉了揉眼睛,一臉不耐煩:「你小心著點兒!」
驛卒連連道歉,李小樹揮了揮手讓他下去了。
桑落露出一臉乞求的模樣:「差爺!您看,現在能不能幫我兒子請個大夫或者抓點葯?」
張大強冷冷一笑:「你給錢,我就幫你請!」
桑落尷尬地笑了笑。
「沒錢就趕緊滾,別在我面前廢話。」張大強一臉不耐煩。
桑落轉身離開,身後傳來一陣嘲笑的聲音,她嘴角閃過一抹冷笑,看到了晚上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她出了大堂,站在廊檐下,望著草棚里的兒媳白氏正給清和額頭換棉巾降溫。
白氏個頭嬌小,長得眉清目秀,笑時還有一對兒小梨窩,說話也輕音細語的,很柔順的性子,這照顧起人來也細心得很。
桑落目光又掃過病倒的人,心裡突然酸酸的。
流放果然比死刑更可怕,身心的折磨,精神和肉體的雙重壓迫,飢餓、病痛一再威脅性命。
他們需要休息,需要藥物來治療,繼續這樣下去,遲早會死在流放的途中。
桑落有種深深的無力感,沒有葯,讓她這個中醫學博士也束手無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病人病情加重。
原主弟弟是給他們備了葯的,只是葯都在空間里。空間也就出現了一次,進不去了。
「空間,人命關天吶!咱能不置氣了嗎?要是犯著您哪兒了,我道歉中不?」桑落一臉乞求。
突然空間又出現了。
桑落一臉懵,她這是又進來了?
裡邊一切如舊,就是三塊地里的種子都長出來了,是小白菜。只是長勢各不相同。
黑土壤那塊地,小白菜已經長成很大一棵,擠擠挨挨綠油油的一片。
紅土壤那塊地,小白菜也已經長到半大了,葉片嫩綠嫩綠的長勢特別好。
就是黃土壤那塊才長了四片葉子,還是小白菜秧。不過即使這樣,也比正常小白菜生長速度快很多。
這三塊土地簡直就是寶藏!
桑落心中甚是歡喜,空間還是愛她的並沒有其它狗。
推門進小木屋,突然發現木屋的門上鑲嵌著一個沙漏,上面寫著「今日時間」。
原來她呆在這空間是有時間限制的,上回突然被踢出去只是時間到了,並不是碰到什麼東西了。
估摸著這沙漏完了她就不能使用空間了,想要再進空間得等時間刷新。
「今日?」
桑落頓時明白過來,這時間是每天刷新一次。
難怪那天怎麼也進不去了,原來是種個菜把時間用完了。
今天進來了,得抓緊時間把葯找出來,別又被踢了出去。
走進屋,打開第一口箱子,發現了一大箱吃的,包子饅頭,還有各式各樣的乾糧點心。
桑落拿起一塊桂花糕嘗了嘗,依舊香香甜甜軟糯可口。
這都五天了,在沒有防腐劑的年代居然還能保持新鮮?
這屋子不僅可以儲物,還有保鮮功能呀!可以可以!此處必須點個贊呀!
桑落又打開第二口箱子,是衣物!
第三口箱子,是鋪蓋!
第四口箱子,是鍋碗瓢盆!
……
直到打開第八口箱子,終於是藥品了。在一堆藥品中,找出上面寫著「治風寒」三個字的藥包。
她小心把藥包拆開查看裡邊的藥材是不是能對症?
仔細翻著藥材查看,放心了!
這大夫的方子不錯,比尋常治風寒的葯里加了炙麻黃,能宣肺平喘治咳嗽。
她又在第四口箱子中找出了一個藥罐子和煎藥爐。
她原本是想把這些帶出去的,可是轉念一想外面上哪兒煎藥去?
還是在空間里把葯煎好了再端出去。她取了井水把葯泡上,在爐里放進木炭,點燃,把火扇旺煎藥。
「真是麻煩,煎藥太耗時了。等會兒可千萬別突然被踢出去。以後有機會了一定把這治流感的葯,做成成藥!省時還省空間。」
炭火起了,不用一直看著藥罐!抽著空,她把黑土壤那塊地里的白菜全收了,就留了兩棵做種。
然後把收穫的白菜搬到了小木屋裡儲存起來,反正這屋子保鮮功能強大!
又找出一把短柄尖嘴鋤把地翻了一遍,又撒了些不知名種子,澆上水。
做完這些,葯也煎好了,看看沙漏,還剩五分之一。
她拿了把傘,帶上了幾塊桂花糕,便將葯端了出去。
白氏還在忙活著,兩個女兒在一旁幫忙,老三陸時雨在一旁帶著小侄子玩。
原主這一家子相處真和諧,兄友弟恭,姑嫂親近,婆媳和睦,簡直就是相親相愛一家人。
突然有點兒羨慕了。
桑落將葯碗遞給白氏:「荼錦,這是治風寒的葯,你餵給清和喝了吧!」
白氏有些詫異地接過葯,問:「娘,這葯是從哪兒來的?」
「我剛去藥鋪抓的,你說巧不巧,那老闆是我娘家遠房叔叔。怕我淋著雨了,還送了我一把傘。」
桑落回答得極其自然。
「趕緊喂清和喝了吧!剛問過張大強了,不能停下來休息,得繼續趕路。」
白氏沒敢再耽擱,也不敢多問,趕緊撐起清和的上半身,輕聲細語的說:「清和,喝葯了。」
陸清和向來不喜歡喝葯,平常染了風寒,他寧願熬幾天自己好,也不願意喝葯。
可如今在流放途中,一大家人還指著他。他得儘快好起來,不能給家人添麻煩。
便只能頭一揚,將一碗葯一口灌下去,喝完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那苦味在嘴裡遲遲消散不去。
桑落看他那樣子就知道是個怕喝葯的,就將桂花糕遞過去。
「吃塊甜的,清清口裡的苦味兒。」
清和有些詫異地看著桂花糕,問:「娘,這是哪裡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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