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臨街望氣
神玄道人沒有過問事情的處理經過，簡單勉勵幾句，之後就加快了傳授術法的進度。
《茅山通天寶籙錄》，《趕屍術》，《點化術》，《附魂術》，《養性延命法》，《茅山相術》，《登高望氣法》，《靈鶴追蹤術》，《基礎煉丹術》，《天文星算》……
各種神通秘術一一傳授，神玄道人也不期待趙炆練得多麼嫻熟，只要學會就好，別到了以後要用的時候找不到相應的手段。..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過去，趙炆清晨起來練習拳腳功夫，掌握因為法力滋養而不斷增強的肉身力量。
上午誦讀道經，下午則是練習各種法術神通，傍晚擦拭祖師牌位，整理供桌。
而法力的修鍊不需要刻意控制，功法自然而然的運轉，實力不斷提升。
十一月末，晨練過後，神玄道人突然把趙炆叫住。
「師父，有什麼事情么？」
「我要回茅山一趟，大概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這段時間你要好好修鍊，不可懈怠，如果遇到危險，你就待在道觀里，有我布置的陣法在，只要不是煉神返虛境出手，足夠堅持到我回來。」
「是，弟子明白，師父還有其他吩咐么？」
神玄道人想了想：「以後遇到其他修士，在不能確定其好壞的情況下，盡量不要殺生，不然容易養成一種「反正不是自己人，殺了也就殺了」的壞習慣，這不利於修身養性。」
「是，弟子記住了。」
趙炆知道，這是神玄道人發現自己兩次出手都殺伐果斷，特意給自己提個醒，是不希望自己走上歪路。
「好了，我走了。」
「放心去吧師父，我會守好家的。」
南方冬天很少下雪，但該冷還是冷，道觀里沒有普通的生物，對寒冷卻是不甚在意。
大公雞經過夜以繼日的消化，終於吸收完了金線陽蜈的養分，身高沒有增長，肌肉和骨骼卻更加粗壯。
甚至在此期間羽毛不斷脫落，長出更加艷麗奪目的羽毛，尤其是垂落的尾羽，好像鳳凰一樣。
趙炆看著神駿的大公雞，它在自己身邊親昵的轉悠，不禁產生一股食慾，眼淚不爭氣的從嘴角流了下來。
而大公雞閑庭信步，絲毫不知道有人饞的想吃了自己。
「我記得東北有道名菜叫小雞燉蘑菇，現在正好是冬天，該殺的雞都殺了，蘑菇也曬好了，正是吃這道菜的好時候。」
趙炆最終還是沒有對大公雞下手，他決定去城裡買些食材，回來自己做一頓。
就是大公雞靈智已開，不知道看到同類被吃，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採購物資當然不用他親自奔走，只要到酒樓里吩咐一聲，自然有人把后廚的食材送到手裡，就算后廚沒有，也會有人立刻去購買。
而趙炆只要坐在酒樓二樓的靠窗位置，迎著陽光，品著茶水，坐看人流涌動即可。
十一月的冬天不適合農業生產，農人閑下來進行最後一波採購，手工業者的生意有所好轉，但一年比一年亂的世道，也只有手握大把資源的大戶和軍閥，才會一如既往的滋潤。
「少把頭，前面就是福昌酒樓，據說怒晴縣很多新菜品都是那裡首先推出的，咱們點完菜，小武估計就找好客棧了。」
一道在普通百姓里，有些格格不入的聲音傳進趙炆的耳朵，吸引了他的注意。
之所以格格不入，倒不是因為聲音有多洪亮，而是隔著老遠，他就聽出幾人身份不平凡，貌似是某個江湖幫派的成員。
幫派之人大多囂張慣了，進城吃飯招惹麻煩是常有的事，如果跟人打起來，損失的還是自家酒樓。
不過趙炆想了想，沒有多管閑事，福昌酒樓開了這麼多年，相信劉掌柜會處理好一切。
於是只分出部分精力，耳朵聽著兩個幫派成員的對話，眼睛繼續瀏覽縣城百態。
賣糖葫蘆的小販走街串巷，混沌攤冒出騰騰熱氣，偶爾幾個小孩趁大人不注意跑開玩耍，被家長抓住之後當場打了屁股。
熙熙攘攘，叫賣聲縈繞耳畔，對於常年居住在道觀的趙炆來說，這是難得一見的景象。
突發奇想，右手食指和中指在眼前一抹，眼中的世界變得截然不同。
形形***的人頭上有各種飄渺的氣體環繞，粗布白丁其色潔白，端碗乞丐運成淡灰，偶爾路過身穿絲綢的人，白色當中夾雜著青色。
這正是《登高望氣法》的效果，居高臨下，觀人氣運，可以看到很多肉眼不可見的東西，如果結合相面之術，幾乎可以看穿一個人半生的命運。
有人氣運加身，則心想事成，萬事如意，有人氣運低迷，莫說順心如意了，就算人在家中坐，也會禍從天上來。
主角總是順風順水，一路開掛，跳崖都能遇到奇珍和機緣。
倒霉蛋一生凄慘，莫欺少年窮，莫欺中年窮，莫欺老年窮，死者為大，一生都是社會的背景板。
當然，事無絕對，古人云，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相貌和氣運並非一成不變，亦受後天因素影響。
心性，命格、機緣、讀書、風水等等，都可以逆天改命，甚至得到大佬青睞成為一枚棋子，也不失為一條出路。
就比如街道上一個賣菜的小夥子，時間都到下午了，他的菜才賣出去一半，收入註定不多，以後的生活也不會好過。
從面相看，此人面相平坦，註定一生碌碌無為，難有大成就，但從氣運看，此人紅鸞星動，有逆天改命的跡象。
趙炆轉頭看向小夥子不遠處，那裡站著一個猥瑣的青年人，他身形消瘦，衣服披在身上顯的不倫不類。
心中一動，看破幻術，青年人的樣子立刻消失，顯現一隻直立行走的黃皮子，它手裡提著不知哪裡搞到的雞肉，頭頂妖氣久久不散。
旁邊一個矮胖的漢子不斷抱怨道：「小武你太不靠譜了，一轉頭的功夫就買了兩隻雞，少把頭知道了不得罵死我。」
「放心吧，多大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