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你還是讓我打一頓吧
兩個月的禁閉只關了幾天就被放出來了,這便宜佔得不要太好,元寶表示很滿意。
禁閉解封第一天,她打著答謝陛下的幌子繼續實行勾引皇帝的大業,大晚上又樂呵呵往皇帝的乾陽殿去了。
雨荷跟在後頭很是糾結。
「娘娘,這個時辰去,會不會不合時宜?」
「怎麼會!夜黑風高的,正適合幽會!」
元寶信誓旦旦,將單方面的『勾引』說的一本正經。
「可是……」
雨荷瞅了瞅眼下烏漆墨黑的天,小臉無比擔憂。
上回去乾陽殿,也是大半夜,娘娘穿得花枝招展,珠光寶氣進了殿,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被陛下趕了出來。
「娘娘,這回咱可得收斂一些,萬萬不可再惹惱了陛下!」
這要再被趕出來了,她皇後娘娘的面子往哪擱?
「哎喲放心放心!一回生二回熟,這回指定不能再失敗了!」
元寶豪氣拍著胸脯,十分自信竄去了乾陽殿,守門的是元寶老熟人,一見那公公,她十分熟稔湊了上去。
「小德子?今兒陛下心情可還好?」
梅德勝一見又是這個倒霉皇后,心情很是複雜,上回因為她自己挨了陛下二十大板,這剛解禁她又來?
「呵呵,娘娘深夜來此,這是?」
「哦,本宮閑來無事,想來看看陛下。」
距離上一次見面,那還是上一次。
這皇帝過於被動了,自己若不主動點兒,只怕十天半個月也見不著他一面。
眼見梅德勝那表情又開始微妙了起來,元寶美麗的心情不大美麗了。
「怎麼,又不在?」
梅德勝輕咳一聲,臉色不大自然,「倒也不是,只是今夜陪侍的娘娘玉牌已經抽過了,這……」
他一臉為難,雙手托著一個玉盤朝元寶晃了晃,解釋道:「您瞧,陛下剛點的,奴才還趕著去傳信呢。」
元寶下意識一瞅,見那盤子里,各宮娘娘的玉牌赫然在列。
「那今天陪侍的是哪宮娘娘?」
「回娘娘,乃是玉虛宮的玉美人。」
「玉美人?」
她往那盤子里一瞧,果然見玉美人的玉牌上明晃晃一個大對勾。
玉虛宮……
這麼飄飄欲仙的住處,不得出個仙女?
元寶不樂意了,忍不住咬牙暗罵,「一個柳美人還沒搞定,又多出來個玉美人!我這皇后倒是無人問津?這不科學!」
既然那陪侍玉牌是隨機抽取的,幹什麼回回輪不上自己?
她來之前皇帝是怎樣她可以不在乎,可這會兒自己已是皇后了,好不容易看上的男人,還能讓別的女人搶了去?
那不能夠。
「你老實交代,這玉牌是不是有什麼貓膩,你動了手腳?」
不然怎麼可能次次沒自己的份?
元寶惡狠狠揪著梅德勝衣領,小拳頭沖他捏了捏。
一見皇后又開始威脅利誘,梅德勝叫苦不迭,「這,奴才冤枉啊!」
「冤枉?那這上頭的玉牌怎麼個排序法你倒是說說?」
元寶指著盤子里那一堆玉牌,柳清瑤和玉美人的明晃晃排在首位兩個,而她堂堂皇后的玉牌居然掃尾,這合理嗎?
不合理!
「你別告訴我這玉牌它自己跑後頭去的?」
梅德勝這會兒心虛極了,皇后的玉牌,確實是他有心放到最後的,原因大家心知肚明,只是當面被抓了包,另他有些猝不及防。
「呵呵,娘娘,許是下人沒注意,玉牌順序撥亂了,不打緊,下次奴才看著點就是。」
他點頭哈腰,模樣好不恭敬,元寶卻是不買賬,她入宮好些時候了,除去上回禁閉,皇帝就從沒主動來過鳳寧宮,這筆賬,她理所當然算到了梅德勝頭上。
「少來這套,這玉牌明天給我換了,本宮要排第一位。」
元寶擰著眉,綳著臉,端的是一副凶神惡煞的彪悍樣,梅德勝看得一陣頭疼,「娘娘,你這……」
「少廢話!讓你換就換!」
眼見他一副猶猶豫豫的樣,元寶很是惱火,這太監三天兩頭陰她,不給點教訓難消她心頭之恨。
於是袖子一擄,眼看著又準備打起來了,雨荷宮女見著一驚,忙上前扯住。
「娘娘!這可是乾陽殿前!」
當著皇帝的面鬧事兒,她還想不想討好皇上了?
元寶正在氣頭上,被雨荷攔住一通勸,這才冷靜些。
「那,你說怎麼辦?」
「您瞧我的!」
雨荷宮女自信極了,往兜里掏了半天,終於掏出幾錠閃亮亮的銀子,「用這個,保准好使!」
元寶一見,明白過來雨荷的打算,二話不說搶了過去,一臉肉疼,「你還是讓我打一頓吧!」
那可是銀子!
頭可斷血可流,銀子不能丟!
財迷元寶踹著那幾錠銀子,死活不打算撒手。
雨荷十分無奈湊了過去,耐著性子勸,「娘娘,打一頓只管一時,有銀子打點,日後還愁他跟咱對著干?」
元寶一琢磨,好半晌才點頭,「好像是那麼回事兒。」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不無道理。
萬分不舍看著雨荷將那銀子悄咪咪遞給了梅德勝后,元寶心裡開始空落落的,兜里的錢這就去了好幾兩,她慌啊。
直到親眼見著梅德勝喜滋滋將盤子里那玉牌順序掉了個個兒,元寶心裡這才平衡了些。
行吧,花錢辦事兒,也很合理。
「就這樣吧,今天就不打擾陛下雅興了,本宮先回了,等明日……」
她意有所指瞄了眼正數著銀子的梅德勝,對方忙呵呵保證,「娘娘放心,且等明日吧,必然不讓娘娘失望。」
得了梅德勝承諾,元寶心裡舒坦多了,明天是個好日子!
她這回很是爽快,也不再為難公公,頭一扭果斷撤了出去。
半路見娘娘突然拐了個彎,直往玉虛宮那頭奔去,雨荷宮女忍不住又開始戰戰兢兢了。
「娘娘,您這是?」
只見元寶捂著嘴笑得賊兮兮,「走,娘娘帶你學習去!」
「學習?學什麼?」
雨荷懵逼,元寶竊笑,「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跟著元寶一通緊趕慢趕后,發現目的地果真是玉虛宮,雨荷宮女很是煩躁。
「娘娘,您可剛解除禁閉沒多久。」
「哎喲本宮就是來看看。」
能力壓柳清瑤讓皇帝今夜垂憐,這玉美人她高低得見識見識。
元寶偷摸躲在玉虛宮門口,沒一會兒皇帝的驕輦停在了大門處,見著皇帝一身輕鬆眉目舒朗進了去,元寶開始癟嘴暗罵。
皇帝還真是對美人樂此不疲,前有柳清瑤,後有玉美人,這左擁右抱的,也不知對誰有過真心?
這後宮佳麗三千,每日招個陪侍的,說好聽點是臨幸,直白點,元寶樂意稱他為,嫖客。
不帶一絲情感,完事兒了拍拍屁股走人那種,不是嫖客是啥。
「嘖嘖,瞧這速度,恨不能腳踩風火輪衝進去,真夠急色!」
眼瞅著皇帝一會兒功夫就沒影了,元寶心裡恨恨的,雨荷宮女一臉莫名,關注點卻在:「娘娘,風火輪是什麼?」
「咳,風火輪……」
元寶一尬,摸著鼻子胡扯,「那什麼風火輪,是個熊孩子的坐騎。」
雨荷一聽,驚了,「誰家的孩子?竟然有坐騎!」
害。
元寶一時語塞,見她一臉好奇寶寶的模樣,她無奈,只得跟雨荷解釋起來哪吒那熊孩子的生平歷程。
兩人貓宮門口小樹林里嘀咕半天,記性本就不大好的元寶,被雨荷這麼一打岔,竟是完全將裡頭的皇帝給忘了!
直到玉虛宮那大門突然嘭的一聲被關得死死的,元寶這才反應過來。
「我丟!怎麼把大事給忘了!」
她火燒屁股似地沖向大門,扒著門縫左瞅又瞅,看不見裡頭半點風景,元寶很是鬱悶。
「得,來晚了,進不去。」
她萬分沮喪,雨荷宮女卻是憋著笑,可算將娘娘拖住了。
再讓她跑進去,惹惱了陛下,她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娘娘,夜深了,這玉虛宮有人守著,一時半會兒進不去,要不改日?」
她十分體貼,又小心翼翼看著元寶,深怕她頭腦一熱直接踹門。
元寶此刻瞪著那緊閉的大門,恨不能直接瞪出個窟窿爬進去。
改日?那皇帝不得被那玉虛宮的美人榨得渣都不剩?
「不行不行!」
這會兒她都到門口了,還怎麼能眼睜睜讓他在別的女人那逍遙快活?
這會兒雖然不見陛下,但她聰明的腦袋瓜,已然自動將裡頭的光景腦補得緋紅緋紅的了,她看中的男人,讓別人嫖了,那不虧大了?
「不行,玉虛宮必須進!」
她突然往那偏僻宮牆沖了過去,雨荷一見她摩拳擦掌打量著牆邊那顆歪脖子樹,立時猜測到她的打算,頓感不妙,「娘娘!使不得使不得,萬萬不可!」
這頭元寶已經撩起袖子卷著裙擺,吭哧吭哧往上爬了。
果然,娘娘要翻牆。
宮牆光滑,需得藉助旁邊的大樹才能攀上。
娘娘倒是想得周到!
雨荷宮女一拍腦門,直覺民間教習孩子的先生都沒她這般操心。
「娘娘,裡頭有守衛,您快下來!這麼進去被人瞧見了有失體統!」
爬樹爬到一半的元寶百忙中騰出手背著她搖了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本宮都混到爬牆的地步了,還在乎體統?」
去他丫的。
她一咬牙,雙腳往上一個猛蹬,便一躍翻上了玉虛宮的院牆。
雨荷心驚膽戰在下頭看著,心內無比糾結,娘娘這麼一去,裡頭又得雞飛狗跳了,可眼下這狀況,她也阻止不了啊!
「娘娘,您可小心了,這宮牆高了些,跳下去當心崴了腳!」
她在下面操碎了心,正琢磨著跟著爬上去搭把手,卻見娘娘十分淡定趴在牆上,朝自己拱了拱手,示意別吭聲。
雨荷宮女忙閉了嘴,尋思著娘娘怕是想瞄準時機混進去了,她得幫著把把風,哪知一抬頭,娘娘沿著牆頭一路爬了過去……
原來不準備往下跳啊。
雨荷宮女鬆了口氣,再回神時,更令她奔潰的一幕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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