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抱個大腿
穿來這異世的第一天,元寶喜提棺材別墅一口。
穿來異世的第二天,元寶自殺未遂,回家的計劃,卒。
穿來異世的第三天,元寶坐上了鳳輦,獲皇宮終身游福利。
鳳輦內,一身鳳袍的元寶姑娘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生無可戀探向窗外,瞅見眼前方方正正活似牢籠的鳳寧宮,元寶惆悵極了。
「這就入宮了,一入宮門深似海,哈哈哈,真好。」
冊封大典清早就結束了,只待皇后入住中宮,帝后結髮,大禮便成。
身著鳳袍的元寶規規矩矩了一整天,這會兒被太監宮女攙扶著進了殿,便身子一軟毫無形象癱倒在床。
「可算完事了!」
她擺出個大字形,十分囂張霸佔了整張床,隨身伺候的宮女見此狀,紛紛神色慌張,「娘娘快快端坐好!一會兒陛下就到了,可別失了分寸。」
元寶一聽,臉色垮了下來,「皇帝?大晚上的他來做什麼?」
宮女們莫名其妙,娘娘連這大婚禮儀都不懂?
「娘娘,天已入夜,陛下自是要來行大婚之禮的。」
「什麼禮?」
「自是合巹禮,還有……」
說到這宮女們神色隱晦,元寶看得一知半解,「還有什麼?」
「還有,夫妻之禮。」
宮女們捂著嘴角候在了一邊,個個滿臉嬌羞,元寶卻是暗自握拳憤憤不已,想讓我與那狗皇帝行夫妻之禮?
做夢!
自己是怎麼被他騙進宮的她可沒忘!
「你們出去吧,我想靜靜。」
宮女們依言退下,元寶便開始自顧自寬衣解帶,頭上的喜帕和鳳冠往桌案一扔,身上艷紅的鳳袍隨意一脫,只著清減裡衣的她開始奸笑不已,「大婚之禮?哼哼,我讓你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只是左等右等,卻不見皇帝的影子,元寶姑娘納悶了,說好的帝后同寢大婚之禮呢?
又一時辰過去,鳳寧宮的大門依然紋絲未動,屋外的宮女們開始了交頭接耳。
「你說陛下是不是嫌棄咱娘娘了?吉時都過了怎麼還不見人?」
「這都二更天了,陛下若有心要來,還能等到現在?」
元寶扒著門縫聽著,心情漸漸開始煩躁了起來,這狗皇帝不按常理出牌啊。
「我看啊,十有八九是娘娘不討喜,陛下瞧不上眼呢。」
嗯?
聽到這元寶眯起眼,心裡憤憤,「老娘還瞧不上他呢!」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他愛來不來!
元寶剛準備撤回床上休息,又聽宮女在外頭絮叨:
「雖說娘娘是首富之女,娘家富可敵國,可終究出自民間,這言行舉止上,比之章儀宮那位柳美人,那可差遠了,八成是沒入陛下的眼。」
「我聽外面太監說啊,陛下方才喝多了,原本是要進殿的,可不知為何,轉頭上章儀宮去了,看來,這柳美人依然聖寵不衰啊!」
「那可不,別的不論,單單柳美人那絕世容貌,就已經是常人不能及的了,何況還是跟陛下青梅竹馬的交情。」
若說別的元寶倒是能直接無視,可壞就壞在,自己被人拿來跟別的女人比了,這一比下來,發現還差別人大半截,那就壞事了。
「那柳美人,真有那麼美?」
她冷不丁從門裡冒出來,一開口將外頭的宮女嚇夠嗆,心知是自己亂嚼了舌根,宮女們戰戰兢兢。
「奴婢失言!」
「娘娘贖罪!」
這會兒的元寶心思全在那柳美人身上了,哪還管她們,只問:「帝穹夜去了章儀宮?」
宮女們乍一聽她這稱呼,個個心有戚戚,「回娘娘,據說是的。」
好傢夥,狗皇帝還真準備讓她獨守空房?
眼見天已擦黑,而早該登門的皇帝卻毫無動靜,向來淡定的元寶不淡定了。
「章儀宮怎麼走?」
「娘娘,章儀宮離得近,出宮門往左百米可到。」
宮女們有問必答,個個老實垂著頭,深怕娘娘怪罪,卻見娘娘呲溜一個轉身,快速往裡頭拿來鳳袍披上又火急火燎要出門。
「娘娘,您這是?」
只見元寶綳著圓鼓鼓的臉,恨恨道:「找他去!」
穿過宮門,左轉百米,元寶風風火火朝章儀宮殺了過去,後頭跟著一溜宮女太監,卻是個個面容焦慮。
主子這會兒動靜鬧這麼大,明日這宮裡指不定要傳出什麼話來。
不等眾人勸阻,元寶一腳已然踏進了章儀宮。
守門的太監一見皇后親臨,眼珠子都瞪圓了,「陛下,皇後娘娘駕到!!」
小太監扯著嗓門朝殿里喊,深怕裡頭的人聽不見似的,元寶嗤之以鼻,斜眼瞪了眼太監,而後一把推開了殿門。
殿里的景象跟元寶腦補的畫面如出一轍,金絲楠木大床,一美人只著薄紗露出大片白嫩肌膚橫躺在床,露出的半張臉魅惑妖嬈,皇帝醉眼迷濛靠在她胸前,顯然好戲剛進行一半。
「嘖嘖,果然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
元寶摸著下巴,一副流里流氣的模樣看著床上二人,眼裡滿是幸災樂禍,瞅見皇帝的大喜衣衫還整齊穿著,她心裡下意識平靜了些。
還好還好,一切還來得及。
察覺到殿門大開,床里的美人睜開眼,見著門外直愣愣盯著她看的元寶,美人忽然尖叫出聲。
「啊啊啊啊!」
「大膽!何人敢擅闖章儀宮!」
「還不快給我拉下去杖斃!」
美人一怒,原形畢露。
她柳眉倒豎,一副被人壞了好事怒不可遏的樣子很是難看,元寶饒有興緻看著,心情頗好。
柳美人美則美矣,就是經不起咋呼,這一咋呼,活像個街頭潑婦。
「切,我當是怎樣的風華絕代傾國傾城,不過如此嘛。」
皇帝好這口?
口味挺重啊。
此時醉得一塌糊塗的皇帝方才磨磨蹭蹭從床里爬起來,迷濛的雙眼慵懶掃過門口的元寶,觸及到她身上與自己同色系的喜服,皇帝這才清明起來。
「皇后?你怎麼在這?」
柳美人一聽,臉色煞白。
她剛剛說了什麼?要將皇后杖斃?我天。
麻溜地從床上滾下來,在地上恭敬跪了下去,「恭迎皇后。」
那低斂的眼皮底下,雙眼卻露著精光,這晚這一出,正合她意。
元寶此時的臉色好不到哪去,看著懵里懵懂的皇帝她牙根都痒痒,「陛下好興緻啊,大婚之夜,跑來美人這裡顛|鸞倒鳳?」
皇帝略微尷尬,往床里一瞅,見凌亂的被褥,美人衣衫半露……
「這……」
意識到什麼后,皇帝撓了撓後腦勺,頭腦開始發懵,明明是去的鳳寧宮,怎麼跑這來了?
「對不住,許是朕喝多了,走錯了地。」
他歉意掃了眼柳美人,果斷從床上站起,拉起元寶就往外走,「回宮吧,大婚之禮還未完。」
狗皇帝這麼老實?
元寶心裡的火氣莫名壓了下去,瞧見此刻兩人交握的手,她心裡動了動,不過一瞬,便又恢復平靜。
帝后大婚之禮忙到了三更天,由於元寶誓死抗拒行夫妻之禮,皇帝沒法,加上醉得頭暈腦脹,最終自個兒倒頭睡了過去。
次日,當嬤嬤們更換了新的被褥,未在床墊上發現絲毫處女血跡時,神色忽然微妙起來。
不久后,皇後娘娘昨夜獨守空房、皇後娘娘言行無狀彪悍善妒、皇後娘娘大婚之夜衣衫不整大鬧章儀宮等等的消息傳遍了皇宮。
元寶跟著皇帝去坤寧宮請安,一路聽著宮女太監們竊竊私語背著她說長道短,心裡涼了半截。
這剛入宮,就污名遠揚了,以後可怎麼混?
「陛下,昨晚的事您可是清楚的,我幾時大鬧章儀宮了?」
單純的去看活春宮了而已!
皇帝瞥了她一眼,漫不經心回了句:「外人如何想自由他們想去,與你何干?」
「可他們污衊造謠我!」
皇帝眉頭一動,涼涼道:「哪裡污衊了?你昨晚不是衣衫不整?」
元寶想起來自個兒昨晚披著鳳袍邋裡邋遢闖章儀宮的模樣,頓時噎住了。
怎麼忘記了這茬兒?草率了。
「那污衊我彪悍善妒怎麼說!」
皇帝向前的步子一頓,轉頭看她,「你不善妒?」
「妒個鬼!」
「那你闖章儀宮作甚?」
「……」
元寶再次噎住,老娘這不是被宮女們那些混話刺激到了么!
瞧著前頭無動於衷的皇帝,元寶氣悶不已,說到底,就是這狗皇帝對自己不重視,才憑空多出這麼多謠言!
這宮裡女人無數,她這皇后初來乍到,沒個依靠,以後豈不是任人捏扁搓圓?
想到這,元寶開始頭疼了,上哪找個背景強大能罩得住自己的?
她爹?遠在宮外,山高皇帝遠哪。
皇帝?不行,狗皇帝不講武德,陰險得很,靠不住!
思來想去,元寶將主意打到了坤寧宮那位太後身上。
皇帝再大,還能擰得過他娘?等她把太后哄到手,還怕這狗皇帝做什麼?
「嘿嘿嘿,此法甚好,甚好!」
心裡算盤打得噼啪響,元寶止不住自己樂開了,皇帝在前頭突然一頓,扭頭看傻子似的看她,「皇后,昨晚受刺激了?」
元寶莫名其妙,「沒啊。」
哪知皇帝來了一句,「沒受刺激,怎麼人傻了?」
好端端的,自言自語不說還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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